白雨寧震驚得無以復加。
手剛擡起,想進去說句話,卻又因爲張麗平的話而頓了動作。
“我覺得不好。”
張麗平言語間全是擔憂,“萬一邵家找的人不是她呢?”
“……”
白志庭皺眉沉思,“人都死了,邵家怎麼查?”
“就算真是。那你就不擔心邵家追查她的死因?”
張麗平的每句話,都是在阻止。
白雨寧卻突然有了計劃,轉身回房。
-
第二天,江姝嫿一大早就收到汪玉菲發的消息。
——白雨寧今天突然要去孤兒院,還讓我準備了一車送給小孩子的禮物。
盯着手機消息看了兩遍。
江姝嫿精細的眉輕蹙,白雨寧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她做的事,都是利己之事。
無緣無故去孤兒院,恐怕只是爲了博個好名聲,然後……醞釀什麼陰謀。
——你注意一下,她去孤兒院都做些什麼!
——好!
又有消息進來。
她退出和汪玉菲的聊天界面,是傅兮鳳發來的。
說溫淑宜在等她喫早餐。
她不到,溫淑宜不喫,也不讓傅兮鳳喫。
傅兮鳳不滿地問,江姝嫿,你到底會什麼妖術,不僅勾得我哥非要娶你,還迷得我媽天天都要找你。
昨天晚上,傅斯年走後,一夜都沒有回來。
江姝嫿懶得去猜他是在醫院過夜,還是又和白雨寧在一起。
下樓時,正好阿姨提着垃圾從廚房出來。
那氣味鑽進呼吸,她突然胃裏翻涌,忙用手捂着嘴,忍着想嘔的衝動。
阿姨歉意地說了句什麼,小跑着出了客廳。
江姝嫿到宜苑時,溫淑宜正拿筷子敲傅兮鳳的手。
嘴裏念着,“不許偷喫,我們等着嫿嫿和你哥哥,還有你爸爸。”
“媽,我餓。”
傅兮鳳可憐兮兮地扁着嘴。
溫淑宜不爲所動,認真地守着一桌子早餐。
直到她走進餐廳,溫淑宜轉頭看見她,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嫿嫿,快來,就等你喫早餐了。”
傅兮鳳,“……”
說好的,還有她哥哥和爸爸呢。
喫完早餐,溫淑宜非要帶江姝嫿去遊樂場玩。
傅兮鳳在家悶了許多天,也想出去透氣。
在她們母女的強烈要求下,江姝嫿只好打電話給周木,問他能不能包下游樂場一天。
或者,半天。
溫淑宜這些年都生活在安靜的環境之下,去遊樂場那種地方,人多嘴雜。
江姝嫿是不敢直接帶她去的。
等了一會兒,周木回過來電話,說已經安排好了。
坐上車,溫淑宜又對江姝嫿說,“嫿嫿,你給斯年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空一起去。”
江姝嫿,“……”
前面開車的周木皺了下眉頭。
他此刻的想法,和早上的傅兮鳳一樣。
“媽,我哥在做手術,沒時間。”
傅兮鳳看了一眼江姝嫿,挽住溫淑宜的手臂說,“你不是希望我哥娶嫿嫿的嗎?他要是不努力工作,哪有錢養老婆。”
“那就讓他工作吧。”
溫淑宜笑得一臉溫柔,“嫿嫿,等你和斯年結婚生了孩子,我幫你們帶。我最會帶小孩子了,斯年和兮鳳都是我自己帶大的。”
江姝嫿心虛的眼神微閃。
旁邊的傅兮鳳臉色僵了一瞬,朝江姝嫿看來。
-
傅清陽雖然出身在傅家二房。
有傅斯年那麼優秀的堂哥壓頂,他也沒有繼承家主的機會。
但他身爲宜城第一豪門世家的公子,自己的產業發展得並不差。
特別是他的親子鑑定機構,近兩年特別的火。
上午十點,他到機構,大廳裏就一堆的人,有等着拿結果的,有拉着子女來做鑑定的。
避開爭吵的中年夫妻,他走到辦公室門口,助理來送杯子。
他接過,推開辦公室的門。
看見坐在辦公桌後的傅辛,他眸底閃過一抹詫異,繼而笑着開口,“爸,你今天不是有會議嗎,怎麼來這裏了?”
“會開完了,來這附近辦點事,順便來你這裏看看。”
傅辛的目光掃過他手裏的袋子,隨口問,“提的什麼?”
傅清陽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一個朋友讓我幫忙的東西。”
“你這兒是鑑定機構,你有什麼朋友需要幫這樣的忙?”
傅辛轉了話題,“聽說昨天下午你和江姝嫿見過面了?”
傅清陽的臉色一秒地變化。
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爸,她和傅斯年結婚,只是各有所圖。”
他們並不是兩情相悅。
“傅斯年和她是不是各有所圖,你都不要參與。”
“……”
傅清陽抿着嘴角,沒接話。
但臉上寫滿了不願意。
傅辛道,“你當初出國就是因爲她,現在回來,就要以大事爲重,不要再和那個江姝嫿攪在一起。”
“公司有你,醫院有堂哥,我就守着自己的東西就行了。”
傅清陽沒有太過遠大的理想。
曾經有過,但後來,他改變了想法。
“傅氏集團早晚是你的。”
傅辛眼底劃過陰狠,聲音跟着沉了一分道,“你出國這幾年,也不全是壞事。”
“……”
傅清陽保持沉默。
他不想和傅斯年爭什麼集團,公司。
他只想要江姝嫿。
從什麼時候改變的想法,他記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她。
“傅斯年雖然娶了江姝嫿,但他們之間隔着血海深仇。我們利用好他們之間的仇恨,就能容易得多。”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一年輕女孩進來,告訴傅清陽,外面出事了,“那個男的把女的給捅了。”
傅清陽立即跟年輕女孩出了辦公室,去看外面的情況。
傅辛的話還沒說完,在辦公室裏等着傅清陽回來,打算一會兒再跟他談談。
隨手扒了下他放在桌子上的袋子,當看見裏面的杯子時,他銳利地眯起眼。
這杯子,是傅斯年的。
清頓時拿着傅斯年的杯子,做什麼鑑定?
裏面除了杯子,沒有別的。
顯然是用過了。
想了想,他撥出一個電話。
兩分鐘後,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面進來。
“傅董事長,您好。”
“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問你。”
“傅董事長您請問。”
中年男人一臉的討好。
傅辛指指桌上的杯子,問他,是不是傅清陽做了一份鑑定。
……
十幾分鍾後,傅辛離開鑑定機構。
坐上車,撥通白志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