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對方關機中。
他本想問傅斯年,但見他接起電話後,臉色驟變。
江凱的心就驀地一沉。
“我馬上回去。”
傅斯年的聲音裹着凜冽寒冰般,令聽者心頭髮冷。
江凱急切地問,“是不是嫿嫿?”
傅斯年只說了一句,“跟我回去。”
人已經走了。
江凱追上傅斯年,追問他嫿嫿出了什麼事。
傅斯年沉默着,一直不說話。
上了車,江凱又撥打江姝嫿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而旁邊的傅斯年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汽車一上路就開得飛快。
“傅斯年,你tm說句話行不行,嫿嫿到底怎麼了?”
“嫿嫿割腕了。”
他緊捏着拳頭,用盡力氣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往傅斯年臉上揮拳頭。
-
宜城。
醫院手術室。
江姝嫿突然抓住傅清陽的手,艱難地說,“我不用藥。”
“嫿嫿,你流了很多血。”
傅清陽擔憂的眉頭緊鎖,她的臉白得嚇人。
“不。”
她態度堅定。
想結束生命的那一刻,義無反顧。
現在活了回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如何再尋死,而是腹中胎兒。
傅清陽的眼底劃過一抹痛色,低聲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給你用的藥,都是沒有任何副作用的,不會傷害寶寶。”
“……”
她抓着他的手終於鬆開。
傅清陽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一處突然的涼意,像是涼到了心裏。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江姝嫿看了眼旁邊的護士,輕聲問。
傅清陽讓護士先出去。
手術室裏只剩下他自己,她彎了腰,低聲說,“什麼忙,你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
“我不想再見到傅斯年。”
“可是,堂哥的保鏢這會兒就在外面守着。”
“……”
江姝嫿緩緩移開視線,滿臉悲涼的樣子,看得傅清陽心頭一陣陣的發緊。
“我來想辦法。”
“傅清陽,讓我死了離開。”
“……”
傅清陽的瞳孔緊縮了下。
咬牙道,“好。”
他頓了下,對她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排。”
五分鐘後,宜城醫院突然起火。
守在手術室外的保鏢相視一眼,誰都沒動。
而此時,得知江姝嫿割腕的白雨寧正想着,如何直接把她弄死。
傅斯年和江凱剛進入宜城地界,就遇到車禍。
迎面兩輛大卡車朝他們直直撞來。
江凱臉色大變地喊“傅斯年,看車。”
傅斯年眼底劃過狠戾,握手術的雙手熟練操控方向盤。
千鈞一髮之際,他們的車躲過了大卡車。
反而是兩輛大卡車撞到了一起。
無視兩車相撞的巨響,傅斯年朝着宜城醫院急馳的同時,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爺。”
“嫿嫿脫離危險沒有?”
傅斯年的話音落,旁邊的江凱緊盯着他的手機,恨不能搶過去。
周木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爺,少夫人脫離危險了。”
“加派人手守好。”
傅斯年不會蠢到覺得剛纔的車禍是意外。
那是蓄意的謀殺。
有人想要他的命。
“守好夫人和少夫人的安全,不要因爲任何人和事分心。”
“是。”
“傅斯年,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江凱還沒從剛纔的車禍的後怕中走出來。
他盯着傅斯年那張硬朗的臉,“你要是不相信嫿嫿,你就讓我把她帶走。”
“你把她帶走?”
傅斯年冷笑,“你帶她去哪兒?”
“我帶她去哪兒都行,只要離開宜城,離開你,她就會過得很好。”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把她帶走,你也不行。”
傅斯年聲音沉寒。
他是她的妻子,合法的。
他不會讓她離開,除非他死!
“你不讓她走,所以你是打算逼死她嗎?”
江凱怒瞪着他,“發生這樣的事,你們傅家會放過嫿嫿?你會相信不是她推你母親下樓的?”
若是他相信,嫿嫿也不會割腕了。
江凱覺得,嫿嫿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爲喜歡傅斯年。
不管傅斯年願不願意,他都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這次一定要帶走嫿嫿。
傅清陽沒能支走保鏢,沒幫到江姝嫿。
江姝嫿被推到病房之後,保鏢就守在她的病房外。
白雨寧想去看江姝嫿,被保鏢擋在了外面。
於萌萌不知從哪兒得到江姝嫿割腕的消息,趕來醫院,依然被擋在病房外。
“嫿嫿都這樣了,你們不讓我見她,是想害死她嗎?”
於萌萌急得哭。
周木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似的,“有二少守着,少夫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傅斯年說,不管傅清陽對江姝嫿存有什麼心思。
這種時候,他定會保證她的安危,不會讓她做傻事。
哪怕是傅清陽發現江姝嫿懷孕,甚至對其做出什麼來,他都顧不上了。
在他趕回醫院見到她之前,她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於萌萌望着病房門,“你幫我問問嫿嫿,她要是不願意見我,我馬上走行嗎?”
周木猶豫了下,去敲病房的門。
病房裏,傅清陽正在對江姝嫿說着什麼。
聽見聲音回頭,問周木,“我堂哥還沒回來嗎?”
周木下意識地看了眼江姝嫿的表情,見她連頭都沒擡,他回答說,“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說完,又對江姝嫿說,“少夫人,於萌萌在外面走廊上,你願意見她不?”
“讓她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江姝嫿的話,是人都聽得出來是拒絕。
周木沒有再說什麼,退出病房,原話轉述給予萌萌。
於萌萌一手捂着嘴,眼淚流得又急又快,“你讓嫿嫿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她。”
周木不接話。
於萌萌又道,“嫿嫿不可能是兇手,你告訴傅斯年,害他母親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爺會查清楚的。”
周木面無表情地回答。
於萌萌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於母的電話在這時打了來。
不知於母說了什麼,她沉默地掛掉電話。
乘電梯下樓,在大廳裏碰到白雨寧和邵文宇,於萌萌的臉色變了幾變。
雙手緊捏成拳。
擦肩而過時,聽着白雨寧對邵文宇說,“我雖然恨江姝嫿,但我沒想過要她死。表哥,一會兒你見到江姝嫿要先穩定她的情緒,如果真不是她推的傅伯母,我和斯年哥哥都不會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