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忍受不了和害死自己老公的傅斯年同桌喫飯。
她也不想讓傅清陽進去。
拉着他的手說,“清陽,傅斯年來邵家喫飯,是不是爲了……”
“媽。”
傅清陽及時打斷傅母后面的話。
距離不遠,微風把他們的聲音送進傅斯年耳裏。
傅斯年頭也沒轉,邁着修長的雙腿進了邵家別墅。
江凱和兩個小寶貝在院子裏玩遊戲,看見從門口走來的傅斯年,玖玖歡喜地喊了一聲“醫生叔叔。”
兩條小短腿就朝他飛奔過去。
“醫生叔叔,你給我發的信息,是真的嗎?”
傅斯年昨天晚上就發了信息告訴玖玖,他和那個壞阿姨分手了。
玖玖問他,以後還娶壞阿姨嗎?
他說不會。
玖玖又問他,那會娶個什麼樣的阿姨。
他回答說,娶個她喜歡的。
“當然是真的,醫生叔叔不騙玖玖。”
傅斯年蹲下身子,一隻寬厚的大掌輕輕搭在玖玖的肩膀上。
另一隻大手拂過她額頭的劉海。
玖玖看着傅斯年眼裏小小的自己,眉開眼笑道,“那太好了,醫生叔叔喜歡什麼樣的女朋友,我可以幫你哦。”
“玖玖,你知道什麼是女朋友嗎?”
江凱的話響在身後。
柒柒因爲玖玖不玩,也停了下來。
跟江凱一起走過來,禮貌地跟傅斯年打招呼,“傅叔叔。”
“柒柒今天好漂亮。”
傅斯年不吝嗇的誇獎。
玖玖睜大眼,“醫生叔叔,你還沒誇我漂亮,我和姐姐長得一樣穿得一樣呢。”
“嗯,玖玖也很漂亮。”
玖玖這才擡頭回答江凱的話,“舅舅,我知道女朋友是將來要跟醫生叔叔結婚的人,還要跟他一起生寶寶。我和姐姐就是媽媽生的。”
“你可真是小聰明。”
江凱朗聲大笑。
玖玖眉毛一挑,“當然,我今天還看到了徵婚公司……”
說到這裏,她突然閉了嘴巴,不再說。
她要找個機會,去給媽媽徵婚,現在不能告訴大家。
“醫生叔叔,我有個祕密跟你說。”
想到什麼,她又神祕兮兮地跟傅斯年道。
柒柒對玖玖小祕密不感興趣,拉着江凱說,“舅舅,我們進屋找媽媽好嗎?”
“不玩了?”
“不玩了,放學回來的時候,媽媽有點咳嗽,我擔心她。”
柒柒小臉上寫滿着對媽媽的擔心。
眉毛都皺了起來。
“好。”
江凱和柒柒進去客廳,院子裏,只剩下傅斯年和玖玖。
他收回視線,問眼前的小可愛,“玖玖有什麼祕密要說,嗯?”
玖玖眼裏閃過狡黠的光,“醫生叔叔,你要不要徵婚呀?”
“醫生不需要。”
傅斯年看着她晶亮的眼睛,“我給你和姐姐帶了禮物。”
他說着,把剛纔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來。
玖玖好奇的睜大眼,“哎呀,我剛纔都沒看見禮物,只看見了醫生叔叔。可能是你太帥了,擋住了禮物的光芒
。”
傅斯年被逗得低笑出聲。
“看看喜不喜歡。”
他話音落,身後不遠的大門口響起傅清陽的聲音,“玖玖。”
玖玖的目光從禮物上擡起,看向傅清陽的方向。
然後對傅斯年說,“醫生叔叔,我爸爸和傅奶奶來了,我們一會兒再拆禮物可以嗎?”
“可以。”
傅清陽伸開雙臂,玖玖跑過去抱住他。
又跟傅母打招呼,脆生生地喊着“傅奶奶。”
傅母心裏再多的恨,也對這個嘴甜人美的小可愛冷不起來。
還爲了氣傅斯年。
她抱起玖玖,問,“玖玖,你想奶奶和爸爸沒?”
“想,當然想。”
玖玖誇張地說,“我喫飯想,睡覺想,白天晚上都想。”
“哈哈,你爸爸也特別想你們和媽媽。”
玖玖頓下腳步。
仰着小臉看向傅清陽,“爸爸,你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傅清陽微笑地反問,“你想跟爸爸一起住嗎?”
“想啊。”
玖玖笑眯眯地說,“今天舅舅送我們去上學,都被小朋友當成我爸爸了。”
班上的小朋友都說她爸爸好帥。
傅清陽眼角餘光掃過幾米外的傅斯年,溫柔地說,“明天爸爸送你上學可好?”
“好。”
玖玖答得脆生生的。
-
客廳裏,柒柒嫩乎乎的小手在江姝嫿的額頭上拭了好一會兒,纔拿開。
又溫柔地拿着一個帶滾珠的精緻小瓶子,在江姝嫿的兩邊太陽穴滾過。
嘴裏還心疼地說着,“媽媽,這個小滾珠滾兩次就不頭疼了。”
“柒柒可真是體貼的小棉襖。”
邵母羨慕不已,“當年我要不是因爲生阿宇傷了身體,也不至於沒個女兒。”
邵文宇,“……”
是他的錯。
沒投胎女兒身。
邵母看着他,嗔道,“你趕緊結婚,也生個雙胞胎給我玩玩。”
“媽。”
邵文宇好笑,“你這樣說,我哪敢結婚。”
“你都年過三十的人了,竟然沒個女孩子喜歡。”
邵母說着,目光自旁邊的江凱和石臨陸身上掃過,石臨陸頓時從沙發上彈起來。
藉口有事跟江凱說,就拉着他逃了。
柒柒給江姝嫿抹完精油,兩隻小手又撫上江姝嫿的太陽穴,輕柔地幫她按摩。
那輕柔的觸感令江姝嫿心頭柔軟一片。
邵母白了邵文宇一眼,對他放棄期待,“算了,我懶得管你們打光棍到什麼時候。以後有柒柒和玖玖兩個小可愛就行了。”
玄關處傳來說話聲。
江姝嫿抓住柒柒的小手,“柒柒,媽媽已經不難受了,不用再按摩。”
柒柒看着她臉上的笑,也露出釋然的笑。
“媽媽,是傅叔叔和乾爸他們來了。”
江姝嫿也聽見了傅斯年和傅清陽的聲音。
想到早上在校門外的硝煙味,她心下微怔。
擡眼,那人修長挺拔的身影便撞進視線裏。
隔着幾米的距離,他自上而下的掃過她,來到面前,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關心地問,“聽柒柒說,你感冒,是塗抹了精油嗎?”
那精油的味道鑽進他鼻翼,他眉頭就皺緊一分。
江姝嫿似乎有些詫異他的話,愣了片刻,扯起一個禮貌的笑,“嗯,塗抹了精油,已經沒事了。”
然,她話音剛落,就沒忍住的又咳嗽。
江姝嫿連忙低頭,手捂着嘴。
“手給我。”
大庭廣衆之下,傅斯年不顧旁人的目光。
深邃的眸子盯着眼前身影纖細的女子。
江姝嫿擡眼,錯愕地看着他。
傅斯年覺得她的模樣可愛,不由得勾了嘴角,伸手,骨節分明的大掌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溫熱入心,江姝嫿身子一僵。
傅斯年眸光深了深,嗓音低沉道,“我幫你把把脈。”
“堂哥,嫿嫿只是小感冒。”
傅清陽把江姝嫿的不自然看在眼裏,上前一步站在他們面前,試圖阻止。
傅斯年轉頭看着他,“你也是學醫的。”
“就因爲我是學醫的,才覺得你沒必要小題大作。”
他覺得傅斯年就是假借把脈,佔江姝嫿便宜。
怕兩人又起戰火,江姝嫿出聲道,“麻煩傅醫生了。”
傅清陽在她這句話裏沒了音。
只心裏極度不舒服。
把完脈,放開時,傅斯年不經意一眼看見她手腕上的疤痕。
眉峯微蹙地問,“這是怎麼弄的?”
對上他的視線,江姝嫿心頭無端一滯。
垂眸錯開他的視線,她用衣袖遮住疤痕,說,不答反問,“我沒有什麼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