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木又帶了律師過來。
於萌萌不知道江姝嫿和傅斯年現在的關係如何。
但她聽那對母子炫耀,林思可正在和傅斯年交往,他們很快就和宜城第一豪門傅家是親戚。
“你不用擔心這些。”
江姝嫿安撫她道,“我不在宜城長住,過兩天就要回帝都了。”
“嫿嫿,你跟傅斯年,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提到傅斯年,於萌萌就內疚。
覺得對不起江姝嫿。
江姝嫿笑容淺淡,“我現在過得很好。”
“……”
於萌萌張了張嘴,想再問什麼。
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敢問。
江姝嫿知道她想問什麼,她不問,她也就沒提。
不一會兒,周木買着午飯回來。
還細心地買有兒童餐。
於萌萌嫁的那個男人雖然家裏不窮。
但因爲她生的是女兒,一直不被那對母子所喜歡。
過得還不如窮人家的孩子。
這會兒喫着自己喜歡的飯菜,小女孩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稚嫩純粹。
看得人心頭髮軟。
午飯後,江姝嫿接到石臨陸的電話。
問她有沒有空去一趟斯娛影視。
她跟於萌萌交代完,走出病房,就看見傅兮鳳從電梯裏出來。
“江姝嫿。”
傅兮鳳看見她,臉色頓冷。
“你不是說不會纏着我哥嗎,怎麼又跑來醫院找他?”
她本不想來的。
但林思可對她一通的造謠挑撥。
她就又被當槍使得來了。
“我不是來找你哥的。”
江姝嫿不想在醫院這種地方跟傅兮鳳爭執。
只是眉眼間覆着一層冷漠,“是林思可告訴你的?”
“是啊,她說看見你在醫院。”
傅兮鳳大方承認。
江姝嫿冷笑一聲,“那她可有跟你說,我爲什麼在醫院?”
“你不是來找我哥的嗎?”
“是她表哥楊彬家暴妻女……”
聽完江姝嫿的話,傅兮鳳的臉色變了幾變。
心頭惱恨林思可再一次地騙她。
進病房看見對方是於萌萌,她雖然也恨於家當年給白志庭和傅辛當幫兇。
但可能自己是女人的原因。
她冷冷地說,“家暴男就該嚴懲,我可以幫她,但你以後不許再來醫院。”
她不能讓江姝嫿在她哥哥可能出現的範圍內出現。
江姝嫿不知道傅兮鳳對自己的恨到底多深,但她有事,懶得跟傅兮鳳說那麼多。
再者,她來不來醫院,也不是傅兮鳳能決定的。
傍晚的時候,她收到於萌萌的消息,對方告訴她,傅兮鳳還在,讓她不用來。
接下來兩天。
傅兮鳳一直在醫院。
不知道是真的履行她的承諾會幫於萌萌。
還是爲了不讓江姝嫿去醫院。
江姝嫿回帝都的前一晚。
和玖玖,柒柒視頻的時候,於萌萌再次打給她電話。
哭着說,“嫿嫿,你幫我救救心心。”
心心,是她的女兒楊心。
江姝嫿臉色微變,“心心怎麼了?”
“她受傷了,頭上流好多血……”
於萌萌邊說邊哭,江姝嫿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
直到坐上車,終於聽了個大概。
心心在醫院住了幾天,想出去坐旋轉木馬。
於萌萌想着醫院附近就有,就帶她出去玩一會兒。
卻不知,她們被人盯上了。
她們還沒到坐旋轉木馬的地方,就突然串上來兩個男人,一個將她推倒一頓打。
另一個抓起楊心,就往地上摔。
於萌萌六神無主,唯一能求救的人,也只有江姝嫿而已。
江姝嫿趕到醫院,醫生已經給她女兒做了檢查。
醫學的一些專業術語,江姝嫿也聽不懂。
只知道,必須儘快做手術。
腦部手術。
因爲楊心的情況特殊,能成功做這臺手術的人,只有前院長傅斯年。
院長告訴江姝嫿,“傅總出差還沒回來,我們沒有把握。”
於萌萌雖然被打傷,但她一直不肯做檢查。
哭着求醫院救救她的心心。
江姝嫿問旁邊的周木,“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周木眉頭皺着,“爺這次出差談很重要的事,估計還要兩天才能回來。”
“兩天,能堅持嗎?”
江姝嫿又問院長。
院長搖頭。
神色凝重,“最多堅持一天,一天之內不進行手術,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於萌萌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心心,我求求你們。”
江姝嫿心頭一陣發緊。
雙手抓住於萌萌手臂,將她拉起來。
於萌萌哭着不肯起。
江姝嫿看看旁邊面無表情的周木,咬了咬牙,說,“我打個電話。”
“江小姐。”
周木出聲阻止,“你是要給我家爺打電話嗎?”
不是他沒有人情味。
而是……
江姝嫿淡淡地看他一眼,拿着手機走出病房。
撥出傅斯年的電話。
人命關天。
不管傅斯年答不答應,她都要試一試。
做爲一個母親,她沒辦法眼睜睜看着楊心那個樣子。
手機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江姝嫿捏着手機的手一緊再緊。
身後的病房裏,是於萌萌悲痛的哭聲。
她聽着都難受。
就像每次玖玖和柒柒生病的時候,她都恨不能自已代替她們一樣。
終於,一聲“喂”低沉地鑽進耳裏。
江姝嫿的思緒被拉回,抿了抿脣開口,“傅斯年。”
“嗯,稍等一下。”
男人的嗓音隔着電波,帶着幾分慵懶性感的味道。
傅斯年剛洗了澡,這會兒身上只繫着一條浴巾。
放下手機,他去找了條短褲穿上。
返回沙發前,才又拿起手機,對江姝嫿說,“現在可以說了。”
“你什麼時候回宜城?”
江姝嫿不知道怎麼開口,乾脆直接問。
傅斯年低低地笑了一聲,調侃地問,“怎麼,想見我?”
江姝嫿皺了下眉,快速地把楊心的情況跟他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手機那頭陷入短暫的沉默。
江姝嫿知道傅斯年肯定是爲難。
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回來救於萌萌的女兒一命。
手機裏,傅斯年的聲音突然傳來,“於萌萌的父母當年算是間接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我知道。”
江姝嫿輕聲回答。
傅斯年說,“我等下就訂票,凌晨兩點能到宜城機場。”
“謝謝你。”
江姝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涌進一股莫名的熱意。
聽着那人在手機那頭提要求,“你到機場接我,我幫你救人。”
“……”
“我讓周木去接你行嗎?”
“不行。”
傅斯年一向是霸道不講理的。
“如果這個電話是周木打的,我只會把他罵一頓。”
江姝嫿應了聲“好”,那頭的人便也不再浪費時間。
說,“你掛電話吧,我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