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閒?”
到約定的餐廳,陸戰已經到了。
正在裝模作樣地翻看菜單。
之所以說他裝模作樣,是因爲他看了半天,見傅斯年來,就扔給了他。
“想喫什麼點什麼,今天哥哥我請客。”
陸戰很大爺地往椅背上一靠,伸出手問傅斯年要煙,“煙拿出來,抽一支。”
“你沒有?”
傅斯年白他一眼,低頭看菜單。
陸戰挑眉,“我的沒你的好,難得你這個腐敗份子在一起,不抽你的煙,我都對不起自己。”
“滾。”
傅斯年笑罵了一句。
一隻手伸進口袋,掏出煙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陸戰笑了一聲,沒有隻顧自己,修長的手指抽出兩支菸,遞給他一支。
“我不抽。”
“既然不抽,那這包煙給我了。”
陸戰說着,順走了他的煙。
傅斯年點完菜,服務員退出包間。
他看着吞雲吐霧的陸戰,調侃地問,“不怕人家說你受賄。”
“我能一包煙都買不起?”
陸戰瞪他一眼,又吐出一口圈霧,看着煙霧外的傅斯年俊美的臉。
說,“白家那邊把楊虎撈出去了,你可知道?”
“嗯,知道。”
傅斯年答得冷淡。
陸戰說,“最近在查一起案子,可能和五年前的事情有牽扯。”
“什麼事?”
傅斯年漫不經心地問。
和陸戰一樣,他修長的身軀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整個人散漫中透着矜貴。
陸戰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一下,“五年前,那起盜墓案。”
“……”
傅斯年沒說話。
陸戰解釋,“前幾天被抓的一個嫌疑人,在交代的時候說出他當年住的地方,正是那個邵家死了的那個女孩子住過的地方。”
“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
陸戰笑道,“也許這件事和傅清陽還有關係。”
“怎麼說?”
傅斯年狹長的眸子眯起。
陸戰把菸蒂按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裏。
開始指使傅斯年,“給哥哥我倒杯水,我告訴你。”
“行。”
傅斯年冷笑着,給他倒水。
眼裏寫着,你等着!
陸戰挑着眉,心情愉快地接過傅斯年倒的水。
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繼續,“他說,當年張麗平弄死那個女孩的時候,他在對面樓看見了。他想過去救的,但還沒有行動,就又去一個年輕男人。”
“那個人是傅清陽?”
傅斯年的面色冷了一分。
陸戰凝着眉,“照他的描述是傅清陽,不過,他後面沒看見傅清陽有沒有幫着張麗平殺人。”
“他的話可信嗎?”
“不太可信。”
“那你說個錘子。”
傅斯年聽了個寂寞,臉色有些沉。
陸戰一臉無辜,“還在查證中,我告訴你,還不是因爲你心心念念着江姝嫿,而她又和傅清陽走得近。”
傅斯年瞪陸戰,“她和傅清陽走得不近了。”
“什麼意思?”
陸戰一秒來興趣。
身子突然前傾地盯着傅斯年,“她跟你好上了?”
這倒不是不可能。
江姝嫿喜歡了傅斯年許多年,這一點,不是祕密。
傅斯年冷漠地說了句,“沒有。”
“那你得意什麼。”
陸戰往他心口扎刀子,“傅清陽近水樓臺,你隔着千里之距,要不就聽哥哥一句勸,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你是老爺子的說客?”
傅斯年突然銳利地看着陸戰。
陸戰眼神閃了下,掩飾道,“什麼說不說客的,我是替你的實際情況考慮。”
趕來這裏的路上,傅斯年接到了傅老爺子的電話。
傅老爺子質問他,爲什麼趕餘紫離開傅宅,還問他對餘紫有什麼不滿的。
他說,不想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傅老爺子還想說什麼,傅斯年冷冷地說了一句,“爺爺,我的私事您不要再操心了,我自己解決。”
便掛了電話。
這會兒老爺子指不定正在家裏摔東西呢。
傅斯年冷哼了一聲。
嘲諷道,“你不是口口聲聲想當哥嗎?既然如此,長幼有序,參與我的婚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自己先找個女人。”
“得。”
陸戰,“以後你和老爺子開戰,我不管了。”
“你本來就不該管。”
傅斯年面色不悅,“你沒事跟老爺子混一起做什麼?難不成盼着他給你也找一個老婆?”
“去你的。”
服務員端菜進來,他們的話題打住。
吃了幾口菜,傅斯年才說,“你知道之前和江姝嫿交往的男人是誰嗎?”
“……”
“我怎麼知道,你不問她自己?”
陸戰差點被喫下去的菜給嗆到。
“她的兩個女兒過幾天四歲。”
傅斯年若有所思地捏着筷子,“按照她當年離開宜城的時間推算,她應該是出國後才懷的孕。”
提到這一點,陸戰便對江姝嫿沒了好感。
如果她的兩個女兒是斯年的,他定會支持傅斯年。
但江姝嫿打掉了斯年的孩子,和別人生孩子,陸戰不知道傅斯年爲什麼會喜歡別人的孩子。
等等。
他腦海裏一個奇怪的想法閃過。
眸色變了變。
“怎麼了?”
傅斯年見陸戰神色怪異,不由得眯起眼。
陸戰笑笑,“沒什麼,我是在想,會不會是傅清陽的?”
傅斯年遞給他一個你有沒有腦子的眼神。
“我最初的時候也以爲是傅清陽的,但事實證明不是。”
如果江姝嫿的孩子是傅清陽的,那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傅清陽怎麼會幾年還沒追到手。
哪怕無意發生關係,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所以,他現在很肯定,那兩個孩子不是傅清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