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上癮。
沾上她,就戒不掉了。
他吻得溫柔繾綣,不似昨晚喝過酒那般瘋狂。
可是,他必須極力剋制自己,纔不會在辦公室裏對她做更多的事。
一分鐘後,他離開她的脣。
因爲江姝嫿醒了。
她雙眸圓瞪地看着他。
雖然窗簾拉着,屋子裏光線昏暗,但傅斯年很確定,她眼裏沒有憤怒。
有的只是茫然。
江姝嫿皺着眉,有些搞不清夢境與現實。
她擡手往傅斯年的大腿上一擰,他低呼一聲。
並皺眉問她,“擰我做什麼?”
“誰讓你趁我睡着耍流氓的。”
江姝嫿白他一眼。
她不會告訴他,她剛纔的茫然。
傅斯年摸了摸被她擰過的那一處肌膚,淡定自若地道,“是你喊我,我才吻你的。”
“……”
江姝嫿猛地睜大眼。
想到剛纔的夢境,她小臉騰地燙了起來,兇巴巴地問他,“你胡說什麼?”
傅斯年不在意她的惱怒,“我沒胡說,你在喊傅斯年,不要了。”
“……”
傅斯年看着她緋色的小臉,啞聲問,“不要什麼?你做了什麼夢,嗯?”
“沒有,走開。”
江姝嫿伸手推他。
他離自己這麼近,很煩。
傅斯年挑了挑眉,沒有要追根究底,乾脆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江姝嫿收拾好了情緒,淡淡地說,“餘紫給我打電話了。”
她微側着身子看着傅斯年俊美的側臉。
他沒說話,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水喝了兩口,轉眸問她要不要喝。
江姝嫿蹙着眉搖頭。
傅斯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反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你取消了和餘氏所有的合作,爲什麼?”
“你說呢?”
傅斯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眉宇籠着涼意,“她造謠說我跟她發生了關係,實際上,我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過。”
“……”
“我對自己的名聲很在乎的。”
“……”
“你問這個做什麼?”
見江姝嫿的眉頭越皺越緊,傅斯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
江姝嫿,“餘紫說你這做法損敵一千自傷八百,對傅氏集團也是很大的損失。”
她想說,你這樣做,你爺爺會怪到我頭上。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在關心我?”
傅斯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江姝嫿否認,“沒有。”
“傅氏跟餘氏的合作是不少,突然的全部解約不受影響是不可能,但影響不大,都在我的可控範圍之內。”
傅斯年十分淡定。
江姝嫿又問,“那傅清陽把股份賣給白勝民,對你也沒影響嗎?”
“這也是餘紫告訴你的?”
“是。”
“她說什麼,你還都全相信。”
“……”
江姝嫿被噎,默了幾秒,然後起身就要走。
傅斯年突然拉住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溢出薄脣,這久違的稱呼令江姝嫿身子整個僵住。
好半晌,她纔回頭。
對上傅斯年深沉的眸,只一秒,她又轉開視線。
“她說的是真的,傅清陽把他持有的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賣給了白勝民。”
江姝嫿臉色變了變。
傅斯年說,“白勝民手裏現在可能有百分之十八左右的股份。”
“傅清陽爲什麼要賣給他?”
江姝嫿問得生硬。
傅斯年笑笑,無所謂的語氣,“可能是嫉妒你跟我回了宜城。”
他話出口,江姝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抓着。
她掙扎地要抽出來,傅斯年不允許。
反而用力將她一拉。
她被拉得跌倒在他身上。
惱怒地喊了一聲,“傅斯年。”
“我在。”
傅斯年低笑出聲,指節分明的大掌扣上她細腰,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傅清陽因爲你跟我回來宜城就嫉妒地把股份賣給白勝民,以此報復我。嫿嫿,不如你就如了他的願,做我女朋友吧。”
江姝嫿沒有傅斯年的淡定和厚臉皮。
雖然和他連孩子都生了,沒有什麼沒做過的。
可事隔五年。
又在他不記得他們那段過去的情況下,這樣坐在他腿上,還是這種情人間纔會有的曖昧姿勢。
她小臉直接紅到了耳根。
“不要。”
“給我一個理由。”
傅斯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扣在她腰間的手不肯放開。
她的腰太過柔軟,手感好得他不捨得鬆開。
江姝嫿掙扎着要起來,“你先放開我。”
“嫿嫿,別動。”
男人的嗓音突然沙啞。
江姝嫿一怔。
見他眸光深幽炙熱,喉結性感滾動,扣在她腰間的大掌輕微用力,她立即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
下意識地咬緊脣,江姝嫿纔沒有低呼出聲。
這個流氓。
“給我一個拒絕我的理由。”
“我不喜歡你。”
江姝嫿想擺脫他,口是心非地說。
傅斯年沒生氣,甚至都沒表現出難過,“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以前誤會了你很多年,但我們有幾十年的時間,我可以補償你。”
“不需要。”
江姝嫿生氣了。
她不需要補償。
緊接着又說出一個理由,“你爺爺不會同意。”
傅斯年不以爲然,“你是做我女朋友,關他一個頭老兒什麼事。”
“他是你爺爺。”
江姝嫿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接到過傅老爺子的電話了。
比她預料的晚。
若不是餘紫說謊的事漏了餡,傅斯年跟餘氏解約,傅老爺子還不會打給她。
他在電話裏很明白地說,“江姝嫿,你要是真喜歡斯年,就別再糾纏他。”
“他要是記起了被遺忘的那段記憶不是什麼好事。你希望他生活在內疚悔恨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