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傅斯年應不應聲,徑自推開房間門。
然後,她就傻眼了。
室內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在她跟他說了那樣的話,他也問過她是不是要劃清界限之後。
此刻這一幕,讓江姝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進來,把門關上。”
還是傅斯年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嗓音低啞的開口。
江姝嫿的大腦還亂着。
沒有清醒思考的能力,若非如此,她不可能真聽話地踏進房間,還關上門。
浴室門口,傅斯年只用一條浴巾遮着重要部位。
頭髮上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滴。
從他精瘦性感的胸膛一直下滑……看得人想入非非。
江姝嫿的臉無法自抑地紅到了耳根。
她後知後覺地想出去,說了句,“你趕緊穿好衣服,我去外面等你,一會兒去醫院。”
擡手就要開門,卻被傅斯年阻止,“我頭暈,好像……”
話落,傅斯年高大的身子重重一晃。
江姝嫿嚇得臉色大變地喊了一聲“傅斯年。”
就衝過去扶住他。
傅斯年沒暈倒,身子晃了晃,閉着的眼又睜開,緊鎖着眉頭,痛苦模樣肉眼可見。
“嫿嫿,扶我去牀上。”
他說完,抓着浴巾的手無力鬆開,浴巾直直往地上掉去。
看見這一幕的江姝嫿出於本能地伸手去想搶救一下往下掉的浴巾。
結果,不僅沒搶救着浴巾。
反而抓到了不該抓的……
她大腦轟的一聲,直接當了機。
傅斯年也沒料到會這樣。
整個人跟觸了電似的重重一顫,盯着江姝嫿的眼神裏火焰彷彿要燒出來。
曖昧又旖旎。
偏偏,事發太過突然,江姝嫿又傻愣地忘了放手,只是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直到傅斯年極致隱忍警告的聲音帶着燙意鑽進耳裏,“嫿嫿,你再不放開它,我就要要了你了?”
江姝嫿才猛的驚醒過來。
慌亂丟開手裏的東西,還整個人往後退開了好幾步。
太tm尷尬了。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
眼睛不自覺地往他那處瞟去一眼:
簡直了。
她覺得剛纔那隻手整個手心都在燒。
那種跳躍和膨脹的感覺後知後覺的清晰得她揮之不去。
“……”
傅斯年壓了壓被她挑起的欲,念。
走過去把房間門落鎖。
落鎖的聲音入耳,江姝嫿心頭猛地一跳,“傅斯年。”
傅斯年轉身,目光炙熱地盯着她。
江姝嫿下意識地攥緊拳頭。
要瘋了。
如果可能,她想現在衝出去,再也不要見到傅斯年。
“幫我找一套衣服。”
傅斯年抱着反正都被看光了,就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從浴室門口到房間門口,他就這樣走過來的。
浴巾還在地板上躺着。
江姝嫿的視線不敢下移。
轉身衝進衣帽間。
衣帽間裏,傅斯年的衣服,依然是那三組櫃子。
她很快地給他找了一套衣服,裏裏外外都找得齊全。
轉過身,就見傅斯年性感的身軀站在五步開外的門口。
逆着光的樣子,極具危險。
江姝嫿的心跳加速,“那個,衣服給你找好了。”
“你對我的衣帽間挺熟悉的?”
傅斯年雖高燒着,但還沒有糊塗。
他走過來的時候,江姝嫿正在給他找衣服。
那樣子,真的不像一無所知。
江姝嫿心頭一聲咯噔地響。
眼神閃爍地說,“不,不熟練,你不要誤會,我之前並沒有進過你房間,更沒有偷窺過你的衣帽間。”
傅斯年目光灼灼地鎖着她的視線,“那你爲什麼這麼熟悉?”
“沒啊。”
江姝嫿上前,把衣服往他懷裏塞的時候,被他抓住了手。
她剛擡眼看去,傅斯年的吻就密不透風地落了下來。
“……”
江姝嫿被抵在門框上,後背被撞得生疼。
細腰被傅斯年滾燙的大掌掐着,隔着毛衣也燙得她難受,她努力推拒他燙人的胸膛,“傅斯年,你發着高燒,不要命了嗎?”
“要命和要你之間,我寧願選前者。”
傅斯年停下來說了一句後,又低頭吻住她。
江姝嫿僵滯着身子,不再掙扎。
傅斯年又吻了兩分鐘,放開她,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江姝嫿靠在門框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冷靜在。
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幾步,隔着門板,聽着裏面的聲音,確定那個人沒有暈倒在裏面。
過了許久。
浴室的門打開,傅斯年穿好了衣服走出來。
又恢復恢復了清雅矜貴。
和剛纔的樣子判若兩人。
江姝嫿看着他走到牀上躺下,蹙眉問,“你不去醫院嗎?”
傅斯年偏頭,病焉焉地看着她,“我頭暈,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
江姝嫿想說,你剛纔怎麼不頭暈。
壓了壓,轉身去給他倒水。
“餵我。”
“……”
“我手沒力。”
如果不是剛纔被他強吻,江姝嫿差點都要信他真的病到不能自理的程度了。
“……”
江姝嫿懶得揭穿他,認命地端着水喂他喝。
傅斯年喝完水,說了聲“謝謝。”
江姝嫿沉默地把水杯放到一邊的小桌上,又拿起溫槍,替他量溫度。
傅斯年很配合。
靠在牀頭微仰着俊臉,深眸平靜地看着她。
江姝嫿不與他的目光對視,看見溫槍顯示的溫度,她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盯着傅斯年,冷冷地問,“你自己能退燒不?”
傅斯年答非所問,“你要不要先喫一包感冒藥預防一下?”
“我又沒感冒。”
江姝嫿的語氣不太好。
這個男人完全沒把自己生病當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