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了,還有沒有喫的?”
一進門,陸戰直奔冰箱。
他中午就沒喫,在飛機上直接睡着,更是錯過了飛機餐。
傅斯年擰眉,英俊的臉上滿是嫌棄,“我給你煮碗麪條。”
阿姨今天晚上沒在嫿苑住,別墅裏只有他一個人。
“麻煩了。”
陸戰說得敷衍。
他是真的餓了,看了看冰箱沒有熟食,又去零食櫃裏拿了一袋麪包撕開。
邊啃邊跟去廚房,看着傅斯年忙碌的背影,嘖嘖感嘆,“不知道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名媛們,看到你這賢妻良母的樣子,會不會幻滅。”
“不想喫就算了。”
傅斯年說着,伸手就要解身上的圍裙。
“別!”
陸戰連忙舉手投降。
見他繼續洗菜,也不敢再嘴欠,轉而說起帝都的情況。
“白勝民逃走了?”
傅斯年剛把麪條下到鍋裏,聽到他說白勝民逃走,轉身看過來。
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陸戰聳肩,臉色也不太好看。
藏在暗處的敵人,又對他們這些人恨之入骨。
防不勝防。
傅斯年沉着臉脫掉圍裙,扯過毛巾擦手。
“我的面!”
陸戰一臉震驚,不敢相信他就這樣不管自己了。
傅斯年淡淡瞥他一眼,“菜炒好了,自己撈。”
陸戰撇撇嘴,只能自己拿了碗筷把煮好的麪條撈出來,又澆了菜,端到餐桌上。
剛吃了一大口,就聽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傅斯年開口嘲諷,“做了那麼久的準備,佈下天羅地網還能把人弄丟,真出息。”
“靠!”
陸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想跟傅斯年理論。
對上他冷涼的眸子,又默默把筷子拿起來,狠狠喫下一口麪條。
“誰能想到白家居然還會有地道這玩意兒,又不是拍什麼武俠片!”
“一個白家當權的,接連五天不出門,你們就沒懷疑過?”
傅斯年冷嗤。
喫完一碗麪條,也只是八分飽。
但看傅斯年這樣,想讓他再給他做一碗明顯不太可能。
陸戰把空碗推開,爲自己的人解釋,“那他不是剛死了唯一的兒子,傷心過度閉門不出也不奇怪吧。”
傅斯年白他一眼,“白勝民是那種人?”
如果他是會因爲兒子什麼都不管的人,也不會在事發後不管家裏的老婆和兒子的屍體,獨自逃跑。
更何況,白氏因爲爆料和熱搜股票下跌得厲害,正是需要主持大局穩住局勢的時候。
陸戰理虧,沒和他爭論這個,“反正人都已經跑了。現在他是在逃通緝犯,終歸受了限制。我會盡快把人抓獲。”
知道他心裏有數,傅斯年沒再說這個,冷着臉趕人,“把碗刷了,你可以走了。”
“這麼晚了,你還要讓我走?”
陸戰一副看負心漢的表情。
傅斯年斜他一眼,“不然呢?”
他該不會以爲,瞞着他刪除記憶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
“你可以走下山。”
傅斯年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陸戰,“……”
從廚房出來,陸戰帥氣地倚在門框上,眉眼舒展地建議,“其實你可以把你女人接回宜城,也好保護。”
這樣,他就可以重點關照宜城,不用太分心帝都那邊。
畢竟白勝民最恨的是傅斯年。
現在又知道江姝嫿是白懷恩的女兒。
至於邵家,現在是喪家之犬的他對上邵家,無異於以卵擊石。
只要白勝民不是真的瘋了,就不會把目標定在邵家。
傅斯年白他一眼,不想說話。
他以爲他不想讓江姝嫿回來?
江姝嫿肯聽他的,他就直接把人帶去民政局領證了。
看他一臉鬱色,陸戰壞笑着湊過來,挑眉,“顧川可是主動提出要給你女人當保鏢的。你就不怕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
傅斯年踹過去一腳,“閒着沒事抓壞人去。”
“超人也得喫飯睡覺吧。”
陸戰閃身避開這一腳,擺擺手溜了。
目送他離開,傅斯年掏出一根菸點燃。
想了想,走到外面,站在廊下。
看着面前的墨色,他眉頭緊鎖。
最初,知道江姝嫿身邊有一個優秀的顧川,他是喫醋的。
後來得知自己和她之間的往事後,他已經不在意這個男人了。
因爲他有自信,沒人能比他更愛江姝嫿。
他也相信,江姝嫿是喜歡他的。
否則也不會一次次地放任他的親近和曖昧。
但最近頻繁聽到顧川的名字,他還是滿心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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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喫過早飯,柒柒和玖玖陪着於心玩遊戲。
有邵家的傭人和於萌萌在旁邊守着,江姝嫿就想着上樓寫會兒稿子。
於萌萌朝她擺擺手,笑着感嘆一句,“有才華又勤奮,活該你賺錢。”
“你也不差啊。”
秦畫笑着問,“你的短篇也差不多快完結了,我看着也積累了一部分的讀者,有沒有考慮什麼時候再開下一本?”
於萌萌轉頭看一眼在那邊玩積木的於心,神情疲倦,“等年後吧。前段時間心心住院,我這邊還得兼顧碼字。因爲是自己經歷過的素材,纔沒受什麼影響。我想等心心的情況穩定一些再說。”
江姝嫿點頭,“那好,完結了你先休息一段時間。不過你可以開始構思了,看看下一篇準備寫什麼題材。”
“好。”
於萌萌笑着答應,“你快去吧,這邊我看着。”
“那我去了,有什麼事讓傭人去叫我。”
江姝嫿擺擺手。
剛上樓打開電腦,手機響起視頻通話的提示音。
拿出手機,看清是誰打過來的,她微微斂了眉眼。
等待兩秒,才按下接聽。
視頻接通,屏幕裏出現男人清雋的俊顏。
手機沒有拿在他手上,而是靠在什麼地方,將他整個上半身都暴露在鏡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