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眉頭輕皺,幽譚般的墨眸深不見底。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問,“怎麼會死了?陸戰不是親自盯着嗎?”
就是怕再出現之前白天意死在監獄裏的情況,陸戰這幾天一直親自在警局盯着。
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之前在帝都抓的那些人販子那邊有了突破口,帝都警局讓他過去配合工作。”
傅斯年擡手揉揉眉心,低眸,擔心的看着江姝嫿。
江姝嫿勉強扯開嘴角,表情管理失敗,乾脆放棄,“怎麼死的?”
“七竅流血。”
傅斯年頓了頓,繼續說,“和白天意一樣。”
“那傅清陽那邊……”
第一時間,江姝嫿就想到了。
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現在唯一的證人楊彬死了。
警局恐怕沒理由繼續關着人不放。
傅斯年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江姝嫿看,意思不言而喻。
江姝嫿咬脣,眼裏有些許迷茫。
難道,就只能任由傅清陽逍遙法外嗎?
媽媽泉下有知,該有多難過?
那個女人再怎麼不好,也是她的孩子。
她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皺眉問,“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你們有沒有留DNA數據?那個孩子,真的是楊彬的嗎?”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女人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唯一知情的張麗平早在五年前就吃了花生米。
和她有過牽扯的楊彬也被人害死在監獄裏。
如果知道她的過去,或許能找到一點突破口。
傅斯年皺眉,“當年,所有人都以爲那具屍體是你……”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江姝嫿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當年抑鬱症,肚子裏又懷着傅斯年的孩子。
又怎麼會想到要解剖屍體?
那個孩子,早隨着那個女人一起,被火化成了一捧灰燼。
“善惡到頭終有報。嫿嫿,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是他做的,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的。”
見江姝嫿情緒不好,傅斯年將按進懷裏,溫聲安慰。
跟陸戰認識時間長,他相信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
只要有心,總能查到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
江姝嫿點頭,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正要從他懷裏退出來,就看到門內兩個腦袋探出來,鬼鬼祟祟的。
其中一個,還時不時捂嘴偷笑,看起來古靈精怪。
她臉頰一紅,伸手用力把傅斯年推開,瞪着兩個小傢伙,“你們躲在那裏幹什麼?”
“沒有沒有。媽媽你沒有看到我們,我和姐姐這就走!”
被發現,玖玖心虛的縮一下脖子,拉着柒柒跑下樓去。
“慢一點!”
江姝嫿連忙開口,在後面喊她們慢一點。
看着兩個小寶貝安全下樓,她才鬆了口氣。
-
帝都
邵文宇剛和助理交代完工作內容,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放下手裏剛打開的一份文件,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接通。
聽到傅斯年說傅清陽出獄,他還安排人盯着,邵文宇挑眉。
“不排除這個可能。傅清陽這個人心裏是沒有善惡界限的。現在他和嫿嫿決裂,以後的行事會很難預測。”
傅斯年嗓音沉鬱。
邵文宇皺眉思索片刻,“你說的有道理。”
失去道德準則的人,做什麼都有可能。
他們不能賭。
以之前傅清陽對嫿嫿的執着,他怕他不死心,爲了得到嫿嫿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他們。
“我讓顧川去查一下傅清陽。他要是聯繫白勝民最好,這樣就能順便把那隻躲在暗處的臭老鼠給抓出來。”
“狡兔三窟,白勝民可不是好抓的。”
傅斯年不報什麼期待。
恐怕就算聯繫傅清陽,白勝民也會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先查着唄,萬一呢。”
邵文宇笑。
掛斷電話,又給顧川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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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帝都幾百裏外的一處宅子裏,白勝民陰沉着臉看完網上關於白氏集團的消息,眼神陰鷙的問,“那幾個老東西,是打算讓江姝嫿回白家?”
“看樣子是的。徐老前些天還往邵家跑了一趟,應該是去找江姝嫿。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離開後江姝嫿沒有回白家。”
在他面前,一個保鏢態度恭敬的回答。
白勝民嗤笑一聲,神情不屑,“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人,有什麼能力?就是把白家這潑天的富貴送給她,也得看她接不接得住!”
保鏢把頭壓的更低,沒接話。
白勝民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合上電腦,他冷聲道,“他們不是想讓江姝嫿回去嗎?成全他們!”
他眯起眸子,眼底透着濃重的殺機,“去安排下去,除掉江姝嫿,不惜一切代價!”
白家那兩個老東西,領養了他還不夠,偏要生自己的孩子,讓他給白懷恩那個小崽子打工,將來把一切都交給他。
憑什麼?
不知道他們在地府看到他們的兒子早早下去盡孝,會不會很高興。
還有江姝嫿,身爲白家血脈,就是她的原罪!
她必須死!
看着白勝民眼底的瘋狂之色,保鏢暗自心驚。
以前他當家主的時候,還會披一層僞善的皮裝一裝。
現在成了通緝犯,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可怕。
周身籠罩的氣息陰森恐怖,如同擇人而噬的狼,兇相畢露。
“是,我這就去安排。”
見他眼神看過來,保鏢連忙低頭。
“還有那兩個小孩。”
在保鏢離開之前,白勝民再次開口。
見保鏢看過來,舉手在脖子上做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兇狠,“最好連她們也一起給我做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就讓這兩人的孩子給他兒子陪葬吧。
何況,那對夫妻不是看中親生的血脈嗎?
那就把他們所有的血脈至親全都送下去陪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