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宇嗤笑了一聲,不客氣地懟道。
他就算談戀愛,也不會把人帶到公司裏胡來。
工作的場合是用來工作的。
一個老闆不能起到良好的表率作用,怎麼約束下面員工?
“你少人身攻擊。”
顧川白他一眼,吊兒郎當地過去靠在沙發上,挑眉,“你真戀愛了?”
“有這功夫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我就不用你考慮了。”
邵文宇沒承認也沒否認,在他再次開口扯閒話之前問,“查出白勝民的下落,以及白氏背後的靠山沒?”
那些靠山雖說是白氏的,卻終究是白勝民弄來的,好些路子都不正。
即便有些比較硬的關係,也都是利益牽扯。
不給夠這些人足夠的利益,很難維繫下去。
他不希望嫿嫿沾染到那些人。
最好能在嫿嫿回到白家之前查出來,並且解決。
“沒有。”
顧川臉色轉冷,剝了一個橘子丟進嘴裏,擡眼,纔對邵文宇說,
“白勝民之前和幾個大人物關係都不錯。但自從他出事後,都跟他撇清了關係,和白氏的一些合作,也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人走茶涼,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認可的是白家之主白勝民,而非喪家之犬白勝民。
邵文宇眉毛動了動,提醒,“他們合作時間不短,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你怎麼保證白勝民手裏沒有他們的什麼證據?”
顧川沉吟片刻,臉色難看,“如果他們要護着白勝民,恐怕我們不好硬來。”
別搞這麼大陣仗,到最後弄個無罪釋放,那他們得嘔死。
輕笑一聲,邵文宇道,“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不需要太擔心。我們能利用輿論讓他們不能瞞天過海釋放白天意,就也能讓白勝民成爲永遠也見不得光的老鼠。”
顧川擺擺手,打開新思路,“沒準弄死白天意,也是他們的手筆。”
“不是沒有這可能。”
邵文宇眸底掠過一抹沉思。
一開始,他懷疑是傅斯年。
因爲傅斯年那個時間正好在帝都,但他否認了,說明不是他。
……
傅兮鳳拿着簽收的文件去邵文宇辦公室。
剛出電梯,就在走廊上碰到從他辦公室出來的顧川。
顧川正拿着手機打電話。
兩人打了個照面,禮貌性地互相點頭示意,各自走開。
在錯身過去的時候,傅兮鳳聽到顧川嘴裏冒出一個名字。
“齊子軒,今天晚上178俱樂部,不見不散。帶上你未來老婆,讓我們看看是什麼樣的絕世大美女能讓你捨得這麼早跳進婚姻的墳墓……”
傅兮鳳腳步頓住。
捏着文件的手指緩緩用力,精緻漂亮的小臉上,血色淡去。
齊子軒,她偷偷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一個男人。
真要結婚了?
後面的話,她沒聽到。
因爲電梯到了,顧川一腳踏了進去。
她捏緊手裏的文件,站在那裏許久。
直到看到邵文宇的祕書從他辦公室出來,她纔回過神,機械的擡腳走進辦公室送文件。
好在別人猜測她是未來總裁夫人,主動幫忙,纔沒出什麼大錯。
一直到下班,邵文宇打內線讓傅兮鳳過去一下。
她精神恍惚的朝總裁辦公室走,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同事們都在互相使眼色。
他們就覺得,這個傅兮鳳和他們總裁肯定有事。
不然一個普通的新員工,怎麼要單獨叫去辦公室,還是在下班後的時間。
傅兮鳳腳步虛浮的走到辦公室門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敲開門,並且走進去的。
直到聽到邵文宇說,“你回去跟我媽說一聲,我約了朋友,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喫飯了。”
她纔回過神。
眼睛有些發亮地擡頭問,“是和顧先生他們一塊嗎?”
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邵文宇收拾桌面的動作頓了一下,古怪地看過去。
但傅兮鳳似乎沒有察覺,只是一臉殷切地看着。
“嗯。”
收拾好辦公桌,邵文宇站起身準備下班。
因爲約好了要去178喫飯,下午他處理了緊急的工作。
剩下不太重要的,都交給了祕書,或者明天做。
“邵總,我能不能一塊去?”
聽到他的肯定,傅兮鳳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邵文宇怔住。
旋即皺起眉頭。
傅兮鳳不知道邵母的用意,他卻一早就看了出來。
怕傅兮鳳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到時候弄得大家都尷尬,他自然不能答應。
想了想,語氣委婉的拒絕,“都是我們認識的朋友,帶你過去恐怕不太方便。”
他們這些發小聚會。
除了像江姝嫿那樣的情況,帶着女生過去,都會被默認是女朋友。
聽到邵文宇的拒絕,傅兮鳳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抱歉,我就是隨口一說。不方便就算了。”
她低着頭道完歉,匆匆離開。
辦公室裏,邵文宇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傅兮鳳是傅斯年的妹妹,現在和嫿嫿關係也不錯。
如非必要,他不想把彼此的關係弄得這麼難看。
看來有必要和母親談一下,讓她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
晚上,傅清陽接到傅母打來的電話。
把白勝民的計劃給他說了一遍,讓他配合。
同時,還有她從白勝民那裏要來的兩千萬。
“媽,你問他要錢幹什麼?”
傅清陽臉色難看,不敢相信母親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眼皮子淺的人。
“你給他辦事,是冒着風險的,有錢拿憑什麼不拿?”
傅母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他們可以不要,但白勝民不能不給。
傅清陽皺着眉頭,壓抑着情緒,一時沒有說話。
傅母警惕,“清陽,你不會還想着江姝嫿那個女人吧?”
“沒有。我有自己的考慮。”
傅清陽咬着牙否認。
不拿白勝民的錢,他們就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