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正常上下班,表現得中規中矩,幾乎沒什麼有價值的社交。
但這兩天,他多了別的事。
也不知道是爲了催江姝嫿儘快下決定,還是單純想要藉機和她增加聯繫刷存在。
每天,他都會給她發消息。
雖然江姝嫿一次都沒回過。
他依然能從這種單線的聯繫中獲得滿足感。
每天雷打不動的,早上起牀發一句早安。
晚上睡覺發一句晚安。
白天就問江姝嫿有沒有考慮好,什麼時候給他答覆。
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和江姝嫿聯繫了。
因爲除了那天來參加股東大會告知股東股份變更,江姝嫿再也沒來過公司。
每當想到江姝嫿現在正溫柔小意的照顧傅斯年,他就嫉妒地發狂。
他甚至想好了。
等江姝嫿答應嫁給他,他會立刻帶她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然後以最快的時間準備最盛大的婚禮。
到時候,他一定會邀請傅斯年,讓他坐在觀衆席上看着他擁吻江姝嫿。
雖然柒柒和玖玖回國後不再和他親近。
但她們是江姝嫿的女兒,他可以讓她們當花童。
想到傅斯年的臉色會有多難過,他就忍不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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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苑
徐老爺子和另外兩名醫學組織的專家商量多次後決定,先讓他這位中醫聖手用藥湯和鍼灸抵制傅斯年體內的病毒擴散。
因此,他每天都會給傅斯年診一次脈,每天開一次藥方。
每天鍼灸一次。
爲他們分離毒株和研製新藥爭取時間。
爲了保證火候,藥效,熬藥的工作都不曾交給傭人,是傅兮鳳和江姝嫿親自盯着的。
看到江姝嫿端着藥進來,傅斯年嘴角彎起一抹淺暖的弧度,“她倒是聰明,知道換你來送藥了。”
江姝嫿知道,他說的是傅兮鳳。
前幾天,這個藥一直都是傅兮鳳送的。
因爲這藥實在太苦,傅斯年每次都喝得很慢。
還會給傅兮鳳臉色看。
傅兮鳳就很聰明地把這個重任交給江姝嫿。
“她很怕你。”
江姝嫿把散發着濃重藥味的中藥端過去放在牀邊的桌子上,面上露出一絲笑。
這兩天,傅斯年幾乎已經沒辦法下牀。
就連正常進食都沒辦法做到。
基本上喫進去多少,都會吐出一大半。
她也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吃藥。
因爲濃重的藥味會刺激食道,每次喝進去,多數時候都會涓滴不剩地吐出來。
他只是不想讓他們看了,徒添難受。
“我已經很收着了。”
傅斯年的笑都帶着虛弱感。
其實這段時間,他和傅兮鳳的交流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都多。
兩人之間,也總算有了點兄妹的樣子。
江姝嫿這麼說,是在故意逗他。
所有人都是這樣。
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讓越來越凝重的氣氛緩和一些。
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一聲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最近聽多了這樣的聲音,江姝嫿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就要伸手把手機反扣過去。
然而,她還是晚了一秒。
傅斯年聽見手機信息聲,本能地轉頭看去一眼。
就看見了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消息內容。
“結婚?”
他深幽的眸子微眯,目光落在江姝嫿身上。
生病的虛弱在那一瞬間好像不存在似的。
江姝嫿被盯得頭皮發麻,眼神閃爍地試圖矇混過去,“是李導在和我討論新劇本的劇情。”
傅斯年沒說話,只是一雙眸子凝着她。
江姝嫿拿起勺子在藥碗裏攪了兩下,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她主動交代,“是傅清陽。”
傅斯年抿着薄脣,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顯然,他聽到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是想讓她告訴自己。
“前兩天我去公司,他說只要我嫁給他……”
既然他已經看到,再繼續瞞着反而容易多想。
江姝嫿把放回口袋的手機拿出來,大方展示給傅斯年看。
聽到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這些,傅斯年臉色還是黑沉了下去。
等她說完,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你別生氣,我沒打算答應他。”
怕傅斯年氣出好歹,江姝嫿連忙強調。
傅斯年不信,“你沒打算答應,爲什麼他還會給你發信息,催你考慮?”
江姝嫿噎了一下,“你現在看着,我拒絕行了吧?”
她把還有點熱的藥湯放下,解鎖屏幕,點開傅清陽發過來的信息,開始打字回覆。
[我不可能會答應這種要求,你死心吧。]
打完,還特意拿給傅斯年看。
見他點頭認可,才點擊發送,把信息發了過去。
“把藥拿來。”
心情好轉的傅斯年不用江姝嫿催,主動讓她把藥碗端過去。
喝過中藥的人都知道,一勺一勺慢慢喝,反而苦得難以下嚥,並且越涼越難喝。
可是,徐老爺子千叮嚀萬交代,他這個藥,就是要一口一口地品。
前兩天,他還因爲這樣喝藥吐過。
纔會把傅兮鳳嚇得不敢來送藥,將江姝嫿推了來。
傅斯年原本想讓江姝嫿喂地,這會兒她發完消息,他也不讓她餵了,只是讓她把自己扶起來靠坐在牀頭。
他接過藥碗,面不改色地一口又一口地把藥往肚子裏喝。
見江姝嫿看得皺眉,他還反安撫她,“這藥也沒那麼苦。”
“不信?那你要不要嚐嚐?”
想到她拒絕了傅清陽,傅斯年自己要死不活的還忍不住想逗她。
江姝嫿蹙眉搖頭,“不嘗。”
她又沒病,沒事嘗什麼中藥。
耐心陪着他喝完一碗藥,江姝嫿接過碗,習慣性地把垃圾桶拿過來,隨時準備接住嘔出來的藥。
但等了一會兒,傅斯年也沒有要嘔吐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