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嫿驚訝的擡眼,下意識撐着手臂想坐起來,被傅斯年按住她手臂,將她重新按躺下來。
睫毛顫了一下,對上傅斯年不贊同的視線,江姝嫿遞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她還沒適應自己病號的身份。
但剛纔那一動,卻是牽扯到了傷口,只是,她隱忍着,不敢喊疼。
“暫時不說。”
邵文宇頭疼的揉揉眉心,試圖把這個問題揭過去。
於心還太小,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傅斯年輕撫着江姝嫿的手背,幫她提問。
她身上還有傷,又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不能說太多話。
“等她十八歲以後吧。”
孩子大了,也能理解這些事。
到時候他會把所有的一切告訴於心。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
傅斯年斂眸,幫着江姝嫿整理被角。
邵文宇正想着怎麼踹翻面前這碗狗糧,接到電話反而鬆了口氣,“我有事,需要去公司一趟。我媽他們一會兒過來,你們需要什麼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帶過來。”
邵文宇離開後不久,邵母和邵父果然來了。
先問了江姝嫿的情況,邵母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在江姝嫿再三保證自己沒什麼事之後,夫妻倆才又轉道去隔壁看他們孫女去了。
下午,病房裏再次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當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程雲澤出現在病房門口,傅斯年周身氣息變得寒涼。
“我聽說江小姐受傷了,來探望一下。”
見他站在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程雲澤彎起脣角,態度溫和的開口提醒。
“嫿嫿已經睡下了。”
傅斯年眉眼微動,修長的手朝他伸出去,“澤少的花我替嫿嫿收下,等她醒了,我會代爲轉達。”
“來探望病人,怎麼好不見一面就走?”
程雲澤眸色溫和,半點沒有傅斯年的阻攔生氣,反而好脾氣的抱着花後退一步,“我可以在外面等一會兒,等江小姐醒過來,再進去探視。”
看他執意要看到江姝嫿,傅斯年眸底掠過一抹暗色。
薄脣抿出一條冷冽的直線,嗓音淡冷,“那就委屈澤少了。嫿嫿醒了,我出來叫你。”
說完,果真把病房門關上。
“外面是誰?”
江姝嫿剛纔輸液的時候確實有點犯迷糊。
但是傅斯年在門口和人說話的時候她就醒了,見他進來,身後沒跟別人,忍不住疑惑的問。
“程雲澤。”
傅斯年走過來坐在牀邊,擡頭看了一眼還剩一半的輸液瓶,溫聲開口,“你再睡會兒,等這瓶藥輸完,我再去叫他進來。”
“睡不着了。”
江姝嫿搖頭,也順着他的視線擡眼往上看。
卻沒有反對他說等這瓶藥輸完再把人叫進來的話。
傅斯年脣角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因爲看到程雲澤的些許不爽頃刻間煙消雲散。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傅斯年按響護士鈴讓人來換藥。
才起身開門,告訴程雲澤,江姝嫿醒了。
側身看着程雲澤從身邊走過去,傅斯年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不愧是八歲就能憑藉自己出色的天賦,被父親接回程家,十四歲開始進入公司。
之後又在短短五年內把整個程家拉拔進豪門之列,主導和白家所有合作的人。
就這份心性和忍耐,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大概知道自己的出現不受歡迎。
程雲澤看到江姝嫿後,沒有再說那些討人嫌的話。
只是客氣的關心了兩句江姝嫿的傷勢,送上自己帶來的玫瑰花,就離開了。
程雲澤走後,傅斯年拿過被他放在桌子上的玫瑰花,直接出門丟在垃圾桶旁邊。
“你這是幹什麼?”
江姝嫿看的好笑。
“心術不正的人送的花,不能留。”
傅斯年一臉正色。
彷彿自己不是佔有慾作祟,而是真的這麼想的。
江姝嫿忍不住彎起脣角。
這個男人偶爾的幼稚,有種反差的萌感,並不惹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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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姝嫿忽然覺得傅斯年扔花的行爲不僅並不幼稚。
甚至做的還不夠。
他就應該把花扔到程雲澤的臉上。
看着手機上的熱搜詞條,江姝嫿精細的眉微微皺起。
不知道誰拍了程雲澤來醫院探病的照片,下面評論猜測他喜歡江姝嫿。
本來這只是沒什麼根據的猜測,不至於引爆熱搜。
畢竟醫院那麼多人,只是拍到他在醫院門口出現,不代表就一定是去探望江姝嫿的。
但壞就壞在,程雲澤點讚了。
不是手滑,後面也沒有取消。
這無疑相當於官方認證了。
【你們別瞎猜了。醫院那麼大,又不是隻有江姝嫿在那家醫院。萬一澤少是去探望長輩的呢?】
【笑死,誰家探望長輩買玫瑰花的?】
【就是啊,雖然探病沒人規定不能拿玫瑰花。但玫瑰花既然被賦予愛情的涵義,就算爲了避嫌,探望異性病人也不該用這種花吧。】
【正主都點讚了,你們還在這裏爭什麼啊?】
【點贊不能說明什麼吧?也許就是看到了,覺得有趣才點的。】
【真有意思。沒想法會給這種桃色新聞點贊,還沒有一句解釋的?】
【就算真是這樣,這也只能證明程雲澤喜歡嫿嫿,不能證明嫿嫿對他有意思吧?】
【是啊,你們家編劇大人魅力無邊,千秋蓋世,全世界男人都喜歡她。】
【有的女人總要證明所有人都喜歡自己,跟男人曖昧就是她的勳章,當然越多越好。】
【樓上你有病吧?嫿嫿都沒有和這個人曖昧過,就憑猜測就說話這麼難聽。那我要是往你嘴裏潑一勺大糞,還要怪你這人有怪癖,喜歡喝糞水唄?】
網上衆說紛紜,對這件事有各自的猜測和看法。
更有甚至,有人直接跑到她的評論區下面讓她答應和程雲澤在一起。
“別看了,先喝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