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把她送去公司,看她走進白氏,才驅車離開。
江姝嫿剛踏進一樓大廳,就碰到從電梯上下來的徐一鳴。
看到她,徐一鳴擰眉朝她走過來,“小姐,公司臨時召開股東會議。”
“是什麼事?”
江姝嫿看他臉色不太好,愉快的心情也受了點影響。
“先上電梯再說。”
徐一鳴說着,示意江姝嫿跟上,自己轉身往專屬電梯方向走。
江姝嫿擡腳跟上。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徐一鳴才快速說明情況,“昨天我和老趙他們把你的想法和股東們提了,大部分人還是堅持想要合作。今天這個會議就是說這件事的。”
江姝嫿斂眸,其實已經猜到了這樣的情況。
這就像是擺在面前的惡龍寶藏。
即使知道拿了會死,也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住這樣的誘惑。
“另外……”
徐一鳴側過身,面對着江姝嫿,神情嚴肅,“有人猜測那些說法是你提出來的,今天會議上有可能會刁難你。”
江姝嫿擡頭和徐一鳴對視,無所謂的輕笑,“確實是我提出來的沒錯。”
看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徐一鳴眉心的川字紋加深,“小姐,你應該知道,公司的股東們本來就心思浮動,想要搶佔白家的領導權。一旦他們給你扣上不爲白家利益考慮的帽子,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從公司裏踢出去。”
“徐伯伯放心,他們不會如願的。”
看他替自己着急,江姝嫿也正了神色,語氣很輕,卻堅決。
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她可以不要,卻不許別人覬覦。
看着她如此自信篤定的神情,徐一鳴最終什麼也沒說。
小姐成長的真的很快。
或許,他應該給自家小姐一點信任。
只是在這之前,他還是想用自己這把老骨頭,多護她一程。
從踏進會議室開始,江姝嫿就察覺到了幾道不善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從她進入白氏開始,就經常能感覺到,只是往日要隱晦的多。
不同的,不過是今天更多,卻更直白。
斂着眸子,她像是毫無察覺般走進去,在最上首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等和自己一塊進來的徐一鳴在同樣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會議正式開始。
在短暫的開場白後,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提起會議主題。
並且直指江姝嫿,“之前趙老你們對於合作還是贊成的,分明是江小姐回來上班之後,你們才提出反對意見,別說這事和江小姐無關,我們不會相信。”
“抱歉,我打斷一下。”
江姝嫿從面前資料中擡起頭,目光犀利的看着對方,“上班時間,請用職位稱呼我。”
顯然沒料到她會在這種事上計較,那人愣了一下,神情不屑。
女人就是女人,也只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這場會議過後,她是不是江總都還是另說。
就讓她先得意一會兒又何妨,“江總。”
江姝嫿淡淡頷首,不再開口。
絲毫沒有自辯的意思。
“我並不認爲有什麼風險。對方和白氏無仇無怨,爲什麼要給我們下套?”
“江總雖說是白氏繼承人,同時也是邵氏和石家的表小姐。聽說江總和顧家的顧川也是關係匪淺。試問,我們如何相信江總會在這件事上有公允的判斷?”
終於有人開始攻擊江姝嫿。
江姝嫿擰眉朝對方看去,對方非但沒有迴避的意思,反而目光直直的和自己對視。
“所以,你們的意思呢?”
等所有人發言結束,會議室陷入暫時的安靜,江姝嫿才淡聲開口。
她沒有解釋自己和顧川不熟這樣的話。
清者自清。
她刻意的解釋,反而會堅定這些人心裏的猜測。
甚至她也很清楚,自己只要認識顧川,哪怕和他沒什麼關係,此時也必須有。
否則,那些人又怎麼能光明正大的要求她出局?
果然,有人提出,“江小姐既然是白董留下的唯一的血脈,公司和白家自然是屬於江小姐的。只是爲了大家的利益着想,我們還是希望江小姐能把公司交給更有能力的人打理。”
這話就差指着江姝嫿的鼻子說她能力不足了。
“胡鬧!”
徐一鳴猛地拍桌而起,憤怒的眼神看向說出這話的人。
會議開始之前,他預料到今天會有人詰難江姝嫿,卻沒想到真的有人敢提出來。
徐老雖然現在沒在公司掛職,但威信尚在。
見他發怒,剛纔還振振有詞的那人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徐伯伯。”
江姝嫿朝徐一鳴的方向喊了一聲,示意他稍安勿躁。
徐一鳴忍下火氣,重新坐了下來。
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坐在他旁邊的另外二老臉色也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徐一鳴率先爆發,他們能合力把會議桌掀了。
“打個賭吧。”
江姝嫿挺直脊背,目光緩緩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大的聲音響在會議室裏,“你們推舉出來幾個認爲比我有能力的人,以一個月時間爲限,在不靠別人幫助的前提下能夠做出最多項目,總價值最高的人……”
她頓了頓,再次環視周圍,纖細的手指輕點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面,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朵裏,“下次會議,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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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持續了一個上午,股東們也當真推舉出來三個人和江姝嫿打擂。
因爲她是今天被攻擊的對象,她只能全程坐得筆直,才能不墮氣勢。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是僵硬的。
“小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公司裏的雜事這段時間就先交給我們三個打理。”
陪着江姝嫿回辦公室,徐一鳴嘆了口氣。
他本想擋在前面,爲小姐保駕護航。
結果卻還是要讓小姐自己去面對這些。
不過江姝嫿的應對,讓他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