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傅兮風還驚奇了一把,“哥,嫿嫿,你們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葬禮結束就回來了。”
江姝嫿挑眉,“倒是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邵總說有份文件在家裏,讓我回來拿。”
“那你快去拿吧。”
“去什麼啊,哪來的什麼文件。”
傅兮鳳撇撇嘴,在沙發上坐下,一臉煩悶,“剛纔顧川打電話給我,說齊子軒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和顧川交往是假的,這兩天在找我。估計追到公司去了,邵總有意把我支走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剛收起的手機就響起一陣提示音。
拿起來看了一眼,把屏幕轉向江姝嫿,滿臉“果然如此”的生無可戀。
江姝嫿看了一眼,是邵文宇發的信息,告訴她文件在公司找到,還讓她下午不用去了。
“拿着工資翹班,多好的事,愁什麼?”
江姝嫿笑着坐在她身邊。
“煩死了。”
傅兮鳳煩躁的揉了一下頭髮,“齊子軒是不是有病?我以前怎麼會看上他的?”
她對自己以前的眼光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或許他只是不甘心,想找你要個答案。”
看她真的煩,江姝嫿收起眸底笑意,試着跟她分析齊子軒的想法。
傅兮鳳翻個白眼,“他不甘心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他媽,憑什麼慣着他?”
看這姑娘是真放下了,江姝嫿又忍不住笑,“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躲他一輩子。”
傅兮鳳又皺起眉心,“我知道。顧川說,讓我去他的偵探所上班。還說在他找到女朋友之前,可以一直假扮我的男朋友。”
傅斯年嗤笑一聲,“他還真是熱心。”
頓了頓,對傅兮鳳開口說,“你要不想搭理他,就回宜城。”
“哥。”
傅兮鳳不太情願的鼓起腮幫子。
他們所有人都在帝都,讓她一個人回宜城,她肯定是不樂意的。
她要在帝都陪兩個小寶貝,纔不要回去。
“所以你想好去顧川的偵探所?”
狹長的眸子微眯,傅斯年反問。
“我還沒想好。”
傅兮鳳鼓起來的腮幫子立刻癟下去,神情沮喪。
“那就好好想。如果你很喜歡在邵氏工作,那就沒必要爲了不相干的人離開,說清楚就好了。”
江姝嫿也不太贊成傅兮鳳隨便換工作。
逃避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倒也沒有特別喜歡。”
傅兮鳳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尖。
其實最近她已經感覺這個工作有點無聊,只是不好意思提出來。
畢竟邵家人讓她住在邵家,還給她提供工作,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要是說工作無聊想要離開,好像有點不識好歹。
“說說你的想法。”
傅斯年挑眉,看向一臉糾結的妹妹。
“就是……”
傅兮鳳低頭,對着手指,“其實我還蠻想試試做一個偵探的。”
“不是因爲顧川?”
傅兮鳳擡頭,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家老哥。
什麼因爲顧川?
她怎麼覺得自己和哥哥不是同一個頻道?
“沒什麼。”
看她是真的迷糊,不像裝傻,傅斯年低笑一聲,意味不明的說,“想去就去吧,覺得沒意思就回來。”
傅氏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大小姐。
“哥,你不反對?”
傅兮鳳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像是不敢相信哥哥這麼好說話。
“我爲什麼要反對?”
傅斯年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
“那我晚上就向邵總提出辭職?”
傅兮鳳試探的問。
“隨你。”
傅斯年薄脣淡淡吐出兩個字。
只是微斂的眸底劃過一抹異色。
“哥,你真好!”
傅兮鳳感動。
對上自家老哥彷彿隨時散發着冷氣的眼神,生生忍住想要上前擁抱的衝動。
想什麼呢?
煞神永遠是煞神。
纔不會因爲自己是他妹妹,就變得溫柔呢。
感動擁抱什麼的戲碼,不是該出現在他們倆身上的。
-
白老葬禮結束第二天,江姝嫿終於第一次在白氏見到孟先生。
掛斷前臺電話後不久,江姝嫿就在辦公室看到了那個彷彿永遠都是一副高貴儒雅模樣的他。
和那天在宴會上見面時同款的長衫,只是換了不同顏色。
暗紅色長衫不減儒雅,反而更添幾分神祕。
只是看在江姝嫿眼裏,只讀出兩個字:裝相!
所謂隱士家族,也該與時俱進。
不管你在家裏穿什麼,既然想要出來攪弄風雲,就不要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教書先生穿越過來了。
“江小姐。”
孟先生走到江姝嫿面前,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紅木盒子遞過來,“初次見面,這是見面禮。”
“無功不受祿,我和孟先生不熟,不好拿你的禮物。”
江姝嫿看也不看那盒子一眼,神色淡淡,“或者,我也需要叫您一聲孟公子?”
“公子先生,不過是別人給的稱呼,江小姐隨意就好。”
孟先生後退一步,把紅木盒子留在了江姝嫿面前的辦公桌上。
“孟先生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們公司拒絕合作的回覆,不知道您今天來這一趟的目的是?”
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江姝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不知道爲什麼,無論面前這個孟先生表現的有多儒雅謙和,她都覺得對方很討厭。
莫名的,沒有任何理由的。
“我此來,也正是爲了這件事。”
江姝嫿不請自己坐下,孟先生自己退到沙發上坐下。
聽到她的問話,微微擡起眉眼,狀似不解的問,“我想知道,江小姐拒絕合作的理由。”
“我只是不喜歡依靠別人。”
江姝嫿彎脣,笑意不達眼底,“相較於別人送出來的潑天富貴,我還是更喜歡自己爭取。白家會越過越好,卻不是因爲別人的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