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江姝嫿和顧母也都停下說話。
顧川擰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周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您這麼大歲數跪我,我可是會折壽的。”
“我也是沒辦法。顧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
那胖子看他這態度,心涼了半截。
他顧不上丟臉,朝着顧川膝行兩步開始磕頭。
顧川臉色陡然一沉,“周先生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不想把這些東西放到母親和傅兮鳳面前,偏偏這個混賬東西一點眼色都沒有。
“對,對不起。我是跟顧先生開個玩笑。”
男人擡頭,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顧川家人面前這樣作態,更像是逼迫。
臉色一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強行在臉上擠出一抹笑。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情況幫不了你。周先生,你換一家偵探社吧,以後你的任務我不接了。”
顧川擡手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眸色冷涼。
“顧先生!”
男人臉色一白,又要跪下。
對上顧川冰冷的眼神時,只覺得像是什麼東西頂着自己膝蓋,無論如何也彎不下去。
最終,他只能如喪考妣的離開。
“小川,這人就是之前你接任務的那個?”
從兩人的對話裏,顧母大概猜到了什麼。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會過來求自己兒子。
顧川斂下眸子,淡淡應了一聲,“是他。”
之後沒有再多解釋的意思。
他工作上的事情從來不會主動和父母說。
這樣猝不及防擺在母親面前,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也沒打算深談。
“我下午就回去了。”
顧母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說完見傅兮鳳和江姝嫿朝自己看來,笑着把兩人的手拉過來,“我會所這兩天出了點事,我得多去盯着。你們什麼時候來帝都,都來家裏坐。”
“什麼事?麻煩嗎?”
江姝嫿擔心的問。
“也沒什麼,就是有人挑事。”
顧母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等下個月忙完了,你們去帝都,咱把認親宴辦一下。”
之前說要認江姝嫿當乾女兒,她不是隨便說說的。
只是後面發生了太多事,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剛處理完孟家的事,傅斯年就帶着江姝嫿回了宜城。
一天天的耽擱下來,竟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這事不急,總要等我哥的腿好了再說。”
江姝嫿知道顧母是個急性子,只是無奈的笑。
“所以我說下個月。”
顧母看一眼顧川,收回視線,“他坐輪椅也能參加,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
顧川,“……”
他真是親生的嗎?
-
顧母離開後,江姝嫿坐了沒多久就也回了嫿苑。
臨走的時候,也沒問傅兮鳳晚上是回傅宅,還是繼續在鳳苑。
倒是顧川,在喫過晚飯後,挑眉看向打開電視正準備繼續追劇的傅兮鳳,“你晚上還要住在這裏?”
傅兮鳳丟了一顆酒鬼花生在嘴裏,嘎嘣嚼了兩口嚥下去。
抱了一大堆零食在沙發上,一副打算熬夜追劇的架勢。
“怎麼,捨不得我?”
顧川推着輪椅到她面前,一張俊臉出現在她視線中。
傅兮鳳眨眼,“我着急追劇,回傅宅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回去沒人陪我,自己一個人看多沒意思?”
“你閨蜜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你可以叫她過去陪你。”
倆人追追劇,逗逗孩子,正好不會太無聊。
“她啊?她晚上要和老公煲電話粥,我可不想喫狗糧。”
想想何佳慧和她老公那個膩歪的樣子,傅兮鳳打了個哆嗦,渾身寫滿抗拒。
“我可以幫你把狗糧塞回去。”
顧川勾脣,笑的像一隻引誘小白兔跳入陷阱的大灰狼,“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我媽這麼着急回帝都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給咱倆製造機會。”
傅兮鳳倒抽一口涼氣,“老闆,你還沒死心呢?老實說,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色?”
“難道不是你覬覦我?”
顧川眯起眸子。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傅兮鳳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身上的半包酒鬼花生嘩啦啦撒了一地。
“不是就不是,你激動什麼?”
“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誣陷我對你有想法,換誰能不激動?”
這個時候,傅兮鳳的腦子反應的一點都不慢。
顧川笑,“正好,我也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婦男。”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傅兮鳳皺眉,嚴肅的看着自家老闆,“你上次答應過我不會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對,我答應過你。”
顧川坐直身體,一臉正色。
看他忽然正經起來,傅兮鳳的心跳莫名其妙快了幾拍。
她甚至有想要逃跑的衝動。
就聽到顧川下一句,“所以,我這次不是在開玩笑。我很認真的請你考慮一下……”
“那什麼,我忽然想起來我房間的窗戶好像沒關,一會兒預報好像有雨,我上去關一下窗戶。”
傅兮鳳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要往樓梯口跑。
就聽到顧川無奈的聲音在身後繼續響起,“你在亂想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
傅兮鳳往前衝的身子猛地頓住。
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顧川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狂跳的心臟像是驟然結冰一般,有一瞬彷彿停止了跳動。
有一種莫名難受的情緒從心裏冒出來,一股酸意從心頭泛上來,一直衝過眼眶。
用力眨眼,才把那莫名其妙的酸澀感消去一些。
“你自己看看,你風風火火的,做事馬馬虎虎,長得還沒我好看,怎麼會有我會覬覦你的想法?”
顧川的聲音還在繼續。
傅兮鳳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他的毒舌這麼討厭。
她猛地轉回頭,惡狠狠的瞪向顧川,“你以爲自己有多好?三角眼,蛤蟆嘴,大蒜鼻子,招風耳。性子又不討喜,我看上誰都不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