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也從老首長病房出來,打聽好了那個少女的身份。
那是老首長的外孫女,從小跟着父母在其他城市生活。
因爲最近老首長生病,再加上她放暑假,父母就把她送來帝都陪外公。
“說是陪爺爺,倒不如是過來刷存在感爭家產的。”
除了從老首長那裏聽來的,劉燁還查到了別的。
老首長名下還有一些產業,當初嫁女兒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財產分配,把女兒的那一部分當做嫁妝送出去了。
但女兒嫁的丈夫是個不成器的,把老婆的嫁妝全部敗光。
如今夫妻倆又打起了老爺子的主意。
想着讓女兒去老爺子那裏賣個乖,看能不能再爭取點什麼。
卻沒想過,他們這個女兒因爲天生長得好看,被他們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別說照顧老人,整天說話無所顧忌,對待老首長也沒多少親近和尊敬。
老首長作爲長輩,不和晚輩一般計較,但看着也不像個糊塗的,只是不拆穿罷了。
“這樣就好辦了。”
只要老首長不護短,顧川就放下了心。
他們這邊剛瞭解完情況,陸戰就過來了,說是外面那些聚衆的都被拘留了。
估計批評教育一頓,最多再寫個檢討就放了。
多數都是不滿十八歲的未成年少女,容易衝動行事。
教訓過後,能暫時消停下來。
本來沒打算過來,但聽顧川說遇到了襲擊,就過來看看情況。
顧川又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陸戰神情嚴肅。
“你這事可大可小。那個女孩子作爲首長的後人,我們還要移交到上面,看上面怎麼判。”
那少女作爲老首長的晚輩,坐牢的話會成爲老首長身上的污點。
但是如果上面有心要搞老首長,降低開國元勳們對這個國家的影響力,就會把事情擴大,讓這個污點牢牢釘死在老首長身上。
後面這種情況,不是陸戰願意看到的。
但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
“不能讓一些不懂法的人逍遙法外。”
顧川微微擡起眼皮,語氣雲淡風輕,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既然她的家人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那就交給別人教育。
有個這樣的外孫女,闖禍是遲早的事。
老首長要是明白其中利害,就該趁着還沒有鬧出大亂子斷舍離。
……
老首長確實明白。
在陸戰把少女從他病牀前帶走的時候,他也震驚外孫女會做出這樣的事,還主動讓陸戰按照規章辦事。
在陸戰離開後,打電話給女兒女婿,讓他們過來處理少女的事。
得知自己的女兒持刀傷人,兩人哀求老首長幫幫女兒,被拒絕後決定立刻動身到帝都來。
他們家的事,跟傅兮鳳和顧川幾人沒有關係。
來醫院一趟,顧川受了傷。
傅兮鳳也不太願意在醫院多待。
離開的時候,門口舉橫幅的那些人都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看起來清靜許多。
“兮鳳,我想喫瓜子。”
顧川坐在旁邊,見傅兮鳳嗑瓜子磕的十分歡快,語氣幽幽的開口。
傅兮鳳大方的把手邊一包還沒拆開的瓜子給他遞過去,還貼心的幫他拆開包裝。
“你幫我剝。”
顧川擡起纏了好幾圈繃帶的手。
“你是一隻手受傷,又不是兩隻。”
傅兮鳳拿了個盤子把瓜子倒出來,放到他面前。
讓她伺候人,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我不太習慣用那隻手做事。”
顧川嘆了口氣,“雖然我的手是爲了你受的傷,但我心甘情願。其實你不照顧我也沒什麼的。”
傅兮鳳,“……”
“我讓阿姨去買點瓜子仁回來?”
她認爲不需要剝皮的瓜子是沒有靈魂的,追劇的時候更願意喫帶皮的瓜子。
就沒讓阿姨買。
“算了。忽然就不想吃了。”
顧川低下眸子,渾身透着emo的氣息。
傅兮鳳送到嘴邊的瓜子頓了許久,咬牙切齒的拿過來用手指把皮剝掉,把飽滿的瓜子仁送到他面前桌子上,“喫吧。”
“我不方便……”
“你要是那隻手也不能用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再劃一刀。這樣別說剝瓜子,讓我餵你喫飯都成。”
傅兮鳳惡狠狠的瞪過去。
“真的嗎?”
顧川不怕死,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你可以試試看。”
傅兮鳳語氣森森,帶着殺氣。
顧川擡起左手把桌面上的瓜子仁拿起來送進嘴裏,識趣的說,“我開玩笑的。”
傅兮鳳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一邊看電視,一邊剝瓜子。
有時候剝完會下意識放進自己嘴裏,換來顧川幽怨的眼神。
傅兮鳳打個哆嗦,連忙又剝了一個送過去。
一包瓜子剝完,傅兮鳳自己沒喫幾個,只覺得手指都要疼麻了。
“不看了,回屋。”
傅兮鳳搓了搓手指站起身,氣呼呼的上樓。
有傭人過來清理桌子上小山包一樣的瓜子殼,就見顧川笑的像一隻偷喫成功的狐狸。
忍不住內心感嘆,自家小姐碰上顧大少,被喫的死死的。
偏她自己還沒有自覺。
……
傅兮鳳氣呼呼的上樓沒多久,就到了喫晚飯的時間。
顧川單手拿筷子不方便,夾了幾次菜都掉到桌子上,最後乾脆只拿湯勺喝湯。
他沒有主動求傅兮鳳幫忙,傅兮鳳反而過意不去。
主動讓阿姨拿了一個碟子過來,給他夾了幾次菜。
“謝謝你,兮鳳。”
顧川擡頭,彎脣朝着傅兮鳳道謝。
男人英俊好看的臉像是在閃閃發光,眼神溫柔的幾乎要將人膩斃。
傅兮鳳心臟狠狠跳了兩下,低頭慌亂吃了一口菜,避開男人的視線。
但喫的太急,被菜湯嗆了一下,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偏偏她喫的還是一口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