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宿主用了大半條命換來的。
小包子只能每日輸送自己的能量保住白嬌嬌的性命,至於宿主什麼時候能醒,就連它都不知道。
萎靡的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眸子,爲了給宿主多輸送些能量,它只能儘可能的少消耗一些。
宴辭鈺在房間內待了一會,就聽見門外萬總管的聲音:
“陛下,奴才叫了太醫過來,您就算不爲了自己的身體,也讓太醫看看白姑娘怎麼樣了。“
他知道若是專門給陛下看診,陛下根本不會搭理他,因此將白姑娘也帶上了。
果然聽見了陛下讓進來的聲音。
宴辭鈺垂首親吻了一下白嬌嬌的額頭讓太醫進來。
太醫進來前,萬總管已經和他溝通過陛下的情況。
因此他第一時間是爲白姑娘看診,果然陛下沒有不耐的神色。
把完脈後,宴辭鈺就先一步問道:
“嬌嬌怎麼樣了?“
太醫斟酌了一下說道:
“陛下,白姑娘之前用了一種效果奇好的藥物,並且不知爲何白姑娘的身體恢復能力比之常人好很多,因此並沒有生命危險,但什麼時候醒來…這個下官也不能肯定。“
其實太醫覺得白嬌嬌身體恢復的快速,完全是因爲小包子能量的作用。
聽了太醫的話,宴辭鈺氣壓慢慢變低,戾氣環繞在周身,太醫擦了擦額角的汗,毫不懷疑的覺得若是白姑娘沒了,陛下怕是會毀了所有的一切。
也還好宴辭鈺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太醫見狀提出幫陛下看診。
起先宴辭鈺並不理會太醫,但隨着太醫說道:
“陛下,只有您的身體無礙,才能更好的守着白姑娘,況且陛下這條命相當於白姑娘救回來的,萬萬不可辜負了白姑娘的一片心意。“
雖然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太醫卻是知道陛下並不會因此怪罪自己。
果然,話音剛落宴辭鈺就伸出來手腕讓太醫把脈。
“陛下,您之前吐血只是怒極攻心,並無大礙,而且毒素也已經排除乾淨,只是外傷還沒好全,所以需得按時服藥換藥。“
聽罷宴辭鈺讓太醫退下去,將這些事交代給萬總管。
屋中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宴辭鈺忍不住躺在白嬌嬌身邊,眼睛卻時時刻刻看着身旁的小姑娘。
剛醒過來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所以沒多久宴辭鈺也閉上了眸子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宴辭鈺一直留在白嬌嬌所在的偏殿,每日唯一的事情就是看着白嬌嬌。
期間丞相和太傅聽聞陛下醒過來的消息也曾前來拜見。
但無一例外被擋了回去,宴辭鈺如今沒有心力去掌管朝堂,因此只交代萬總管告訴兩人繼續之前的監國之事。
就這樣,等到宴辭鈺傷好的時候,白嬌嬌依舊沒有醒來。
他掩飾住心裏的慌亂,先是將刺殺他的禁衛軍統領下令審問。
在酷刑之下,禁衛軍統領終於交代了幕後之人。
原來是不滿自己登基的前皇室宗親派人來刺殺自己的。
當初宴辭鈺打入皇城的時候,只殺了直系皇家衆人,對於那些關係不甚親近的宗親則是貶到了不毛之地。
一時心裏也起了妄念,想要自己坐上皇位。
知道幕後之人之後,宴辭鈺痛恨自己當初爲何要放過那些人。
一時的寬容卻讓他的嬌嬌付出了代價。
宴辭鈺眼眸深處翻涌着戾氣,冷漠無情的臉上浮現出邪肆嗜血的笑意。
隨着陛下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宗親全部被殘忍折磨之後斬殺。
場面一度令人不寒而慄。
解決了這些人之後,在大臣們的一再請求下,宴辭鈺終於還是走出了白嬌嬌所在的偏殿。
雖然已經開始上朝處理朝政,但只要沒事的時候,宴辭鈺總是守在白嬌嬌牀榻前。
就連批閱奏摺都搬到了偏殿。
所有人都知道了帝王對準皇后的深情。
而白嬌嬌此時卻從黑暗中走出來,反覆的夢到一對男女,雖然她並不記得自己是誰,但莫名覺得女子就是她自己,但男子卻怎麼都看不清臉。
白嬌嬌被困在了這個夢裏,掙脫不開。
小包子每日都給宿主輸送一些能量,期盼宿主能夠早日醒來。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白嬌嬌依舊沒有醒來。
而宴辭鈺也越來越冰冷漠然,任誰都不敢在陛下的面前放肆。
大臣們更是每日上朝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陛下不悅。
也只有在白嬌嬌跟前的時候,他整個人才能溫和一些。
宴辭鈺撫摸着白嬌嬌的臉頰,聲音邪肆低啞的說道:
“嬌嬌若還不醒,就讓所有人給嬌嬌陪葬如何?“
“當然,孤也會陪着嬌嬌的。“
垂眼看着還是毫無反應的白嬌嬌,宴辭鈺失望的斂住了眸子。
白嬌嬌只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有些熟悉。
隨着這段時間被困在這個夢境中,白嬌嬌明顯的覺得自己的意識體更加凝實了起來。
她每一次試圖努力看清那個男人的時候,總有一層屏障阻礙着自己。
嘗試了成百上千遍都以失敗告終。
日子一天天溜走。
一轉眼,一個半月過去了。
宮裏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只覺得陛下越來越可怕了。
夜裏,宴辭鈺照舊將白嬌嬌攬在懷中。
經過這麼長時間,她身上的傷口早已癒合,只遲遲不醒。
每當只有兩人的時候,宴辭鈺就卸下了所有,流露出自身的脆弱和害怕。
當他眼角的溼潤落在白嬌嬌眼瞼上的時候,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白嬌嬌的手指動了動。
依舊被困在夢中的白嬌嬌感受到溼潤,心頭有些酸澀。
突然升起了一股一定要儘快打碎這個夢境的想法。
她總覺得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人被她忘記了。
在一次次的堅持不懈下,白嬌嬌忽的就看清了男人的臉。
那樣一張臉如謫仙降臨,讓人一眼難忘,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彷彿刻在了她的心上。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記憶紛踏而至。
她不知爲何就是覺得夢中的男子就是和自己在一起幾個位面的男人。
而這纔是他真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