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記憶中越加成熟的少年,白嬌嬌就有些意感嘆,沒想到一眨眼,十年的時光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宴景燁怎麼樣了,記憶中的過往到底不是那麼清晰。
而想到什麼就要付諸行動,白嬌嬌先去見了一下家人,而後打聲招呼告知自己要去隔壁。
從正門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早在之前,宴景燁就允許白嬌嬌不用詢問直接進府的特權。
一路向着記憶中的院子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少年正在澆花。
白嬌嬌起先還以爲看錯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宴景燁有閒情逸致悠然的澆花呢。
可之後不管她如何看,都有着記憶中少年的模樣。
這麼多年過去,宴景燁早已長大成了一個成熟穩妥的少年,而如今,從記憶中看,他早已不是那個需要隱姓埋名的太子遺孤了。
如今的皇帝,當年害了太子太子妃的那個人早已沒了實權,被宴景燁架空。
不是不想殺了那人,而是在這種重視權勢的人眼中,傀儡一樣的活着,無疑比死還痛苦。
在餵了那人一顆能讓人受盡折磨的藥之後,宴景燁也就任由他苟延殘喘的活着。
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一直沒有徹底拉下那人坐上那個位置,只是讓六皇叔和外祖盯着點朝堂上的事情。
自己則在江南悠閒度日。
在少女出現的那一刻,宴景燁就發現了。
只是一直沒有出聲,等着人走過來,爲什麼不直接登基,而是跑到江南迴到這個院子裏,宴景燁也說不清楚。
爲此,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外祖父還有六皇叔,都來勸過他。
可潛意識裏卻讓他想守在這裏。
而當少女靠近自己之後,柔嫩的雙手從身後附在他眼睛上的那一刻。
宴景燁狂跳的心臟告訴他,自己也許找到了原因。
鼻尖縈繞着來人身上淺淡的幽香,絲絲縷縷的纏繞着宴景燁。
他喉結狠狠的滾動了幾下,被掩蓋住的眸子此時若是有人能夠發現,定能看到裏面晦暗的偏執佔有,如同潮水般翻涌。
骨節分明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拉下那雙柔嫩的小手,卻不知是忘了還是爲何一直沒有放開。
白嬌嬌倒是一時沒有發現,只顧着觀察宴景燁如今的模樣。
眉目如畫,端方俊雅,矜貴高華,這就是她的第一感受。
想到前一天夜裏,對方還是一個十歲的半大孩子,如今只隔一天,就成長到如今的地步,覺得有些恍惚的不真實。
“小哥哥,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哦,轉瞬即逝讓人來不及反應就匆匆溜走。“
“那就平日多待一會陪陪我。“
其實不只白嬌嬌有這種感覺,沒有記憶的宴景燁也同樣如此。
他回想以前的事情,除了十歲的時候和眼前的小糰子相伴的時光,剩下的好像都沒有什麼真實感,腦海中的過往,就像是別人的人生一樣,沒有任何的代入感,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卻也僅此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的,唯獨眼前的小姑娘是唯一的一抹亮色。
白嬌嬌打量了一圈宴景燁後,就拉着他嘰嘰喳喳的說着話,這天,宴景燁覺得風很溫柔,太陽也很溫暖。
一段時間裏,兩人每次出雙入對,讓看見的人都不免覺出了心思。
而白父白母也不是迂腐的人,這個國家的男女大防並不怎麼嚴重,兩心相悅的男女在一起聊天出行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無妨。
且宴景燁也算他們看着長大的,人品貴重,人也優秀可靠,自是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而白嬌嬌的哥哥白文軒就和白父白母相反。
白文軒早就通過科舉考試謀得了一官半職,當然知道隔壁住着的是什麼人,也知道這個國家真正掌權的人是誰。
雖然妹妹和那小子一起長大,他也見過宴景燁對妹妹的小心在意,但作爲註定要登基爲皇的宴景燁,他卻並不放心將妹妹交給他。
是以,白文軒總是想盡辦法不讓白嬌嬌接觸宴景燁,時間久了,白嬌嬌自然覺出味來。
如今作爲妙齡女子,面對着阿宴,白嬌嬌自然想不動心都難。
況且她的目的就是利用夢境中的感情糾葛來刺激現實中的宴景燁。
而作爲全家唯一一個還在掙扎的白文軒,又不能說出宴景燁的身份,再加上自家妹妹心甘情願被人勾走了,只能妥協下來。
他只深刻的覺得爹孃這對豬隊友靠不住啊,靠不住。
當唯一一個抗拒兩人關係的人也偃旗息鼓。
白嬌嬌和宴景燁也順勢更加親密,且宴景燁也向白嬌嬌解釋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份。
在又三個月後,宴景燁正式打算迴歸朝堂。
這時的白父白母才知道,自己看中的女婿是何等的人物,兩人後悔都沒有地方。
在男人回去後,迅速登基稱帝。
半月時間,一道聖旨就到達了江南白府。
不到一刻鐘,整個城內都傳遍了,白家的女兒居然被冊封爲當朝皇后。
當天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白府的門庭更是人滿爲患,最後實在招架不住,只能閉門謝客。
白父白母拿着聖旨,恭敬的放在供臺上,等到一切就緒後。
纔回頭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當初只覺得那小子的身份必定不簡單,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麼的高高在上。
而過了許久,知道從女兒這裏盤問不出來什麼,矛頭一致對準了白文軒。
這個臭小子明明知道皇上的身份,卻一句都沒有透露出來,害的他們就這樣將女兒拱手送人。
不過,事情已成定局,也無從更改,只能接受。
索性宴景燁的人品白父白母還是有數的,就算以後對女兒的喜愛淡了,也不至於過的不好。
而白嬌嬌這些天,則是跟着白母接受一些店鋪的事宜。
白家的生意其實不只在江南,京城亦有鋪子在經營。
所以白母打算將京城的鋪子交給女兒管理,讓她不至於沒了底氣。
早知道即使是皇宮,也有陽奉陰違的下人,有錢也好辦事些,不至於束手束腳。
不過白母也知道女兒以後當了皇后自然出宮沒有那麼自由,也找了幾個伶俐的丫頭在一旁學習,幫助女兒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