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時,原本空蕩無人的宮室,如今卻絲竹之聲悅耳,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叫好的聲音。
白嬌嬌窩在美人榻上,接過身旁宮女精心剝好的水果,一臉享受的看着下方的歌舞。
自從到了這個位面,還真是沒有如此放縱享受過,若不是記得此次進宮的目的,白嬌嬌怕是都不想離開這裏了。
而作爲皇帝,宴玄沐自然清楚這宮裏的一舉一動,對於白姑娘的行爲也並沒有阻攔,總歸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幾日的時間,雖然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時間久遠不容易查清楚真相,但也足夠暗衛得到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
宴玄沐通過這些線索,早已有了十分的把握,也許真相真是如白姑娘所說。
但他也沒急着去找白嬌嬌,既然都查到這裏了,那必然不可能半途因爲自己心裏的篤定而放棄追查,況且白姑娘在宮裏過的如魚得水,想來多等幾日也無妨。
就這樣時間過了十天,在白嬌嬌樂不思蜀的時候,有宮人通稟皇上請她去勤政殿。
聞言白嬌嬌挑了挑眉,看來有人已經查到了結果,就是不知道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麼心情。
走出宮殿的時候,白嬌嬌特意留下來看了最後一眼,嘆息一聲。
想必以後沒有機會再留在這裏了,果然富貴迷人眼,這纔多少天,自己的內心就被這種奢靡的日子腐蝕了。
看着自家宿主一臉可惜的模樣,小包子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
這段日子它看宿主是把自己來幹什麼的忘得一乾二淨,每天就是喫喝玩樂,樂不思蜀了快。
好在這皇帝查出結果了,要不然再過一段時間,怕是更捨不得離開了。
白嬌嬌哪裏能不知道小包子的心思,當即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副樣子好像這段時間你沒有享受一樣,那宮女小姐姐剝的水果也沒見你少喫一口,舞姬跳的舞也沒少看一眼,別以爲我沒看見,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
對於宿主的話語,小包子的cpu都快氣憤羞恥的冒煙了。
【我就是一個系統,哪有什麼壞心思,哪像宿主,都快上手摸了,簡直像個大色魔女流氓。】
聞言面不改色(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白嬌嬌反手就將小包子屏蔽在了小黑屋裏面,這纔算出了一口氣。
一路就在和小包子的互相揭短中過去了。
此時已經到了勤政殿門口,殿外守着的宮人表明白姑娘直接進去就好。
白嬌嬌提步走進殿內,裏面並沒有其他的宮人,只宴玄沐一人坐在上首看着手中的摺子。
“皇上,不知這十日過去了,查的怎麼樣?“
聞言,宴玄沐放下手中的摺子擡頭看向白嬌嬌。
也沒有繞圈子,直接開口說道:
“白姑娘早已知道結果,又何必明知故問。“
“不過朕最感興趣的是白姑娘如此大費周章的告訴朕這個消息的目的是什麼?且朕雖然命人查出了確有一個雙胎哥哥,但到底沒有查明白朕的哥哥如今是何種情況,可還在世,不如白姑娘今日正好爲朕解惑?“
“既然皇上查到了自己確實有個哥哥,不知若是這個哥哥如今有難,皇上可否願意相幫?“
“這是自然。“
幾乎在白嬌嬌話音剛落下的一刻,宴玄沐沒做思考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倒是讓白嬌嬌有些刮目相看,自古以來皇帝大多多疑又惜命,且不說多了一個哥哥會不會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更不用說還是一個雙胎哥哥,兩人的面容可想而知幾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要是放在別的帝王身上,怕是會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下令處死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但白嬌嬌卻看的出來,剛纔宴玄沐的回答沒有絲毫的作假,那就是他的真心話。
想到這裏,白嬌嬌繼續問道:
“哪怕會因此傷害到自己的身體也在所不惜?“
這一次宴玄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原本白嬌嬌都已經在心內嘆息,卻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了男人清冽的嗓音在大殿中響起。
“不知白姑娘所說的傷害身體是哪種程度?朕身爲一個國家的帝王,自然要對整個國家的百姓負責,如今朕未有子嗣,若朕身體損傷太過嚴重,沒有一個合格的帝王人選,勢必會造成整個國家的動盪。“
“可否請姑娘說明,若是損傷不危及生命,朕即刻就可以答應姑娘,但若是會危及生命,不知可否多等一些時日,最起碼讓朕安排好國家大事,如此纔可了無牽掛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嬌嬌實在沒想到能聽到這番話,原本以爲宴玄沐雖然是個好人,但也不會爲了別人做出什麼莫須有的犧牲,但這一刻,她卻是從心底感覺到了震撼。
別說帝王,普通人又有幾個可以爲了一個尚未謀面的兄弟做出這種選擇的呢。
白嬌嬌正色道:
“皇上的氣度讓人折服,我很是敬佩,還請皇上放心,此事不會危及生命,只是會受一些傷而已。“
想了想,白嬌嬌將先皇后做的事情告知了宴玄沐,也表明瞭解蠱的方法和若是解了影蠱之後,會產生的結果。
聽聞這些之後,宴玄沐身側的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儘管面上依舊平靜,但內心早已經風起雲涌。
他實在想象不到,他的母后會爲了權利做出這樣的事情,更無法想象這些年從小到大自己受到的傷害以及快速恢復的傷口,原來都是有一個人在不知道的角落替他承受痛楚。
曾經他還曾爲自己這項能力沾沾自喜過,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哥哥因爲他而承擔不屬於自己的苦難。
宴玄沐艱難的說道:
“白姑娘所說的朕都答應,不過還請姑娘先安排我與兄長見上一面,之後就可以着手解蠱的事宜。“
說完之後就擺了擺手示意白嬌嬌先退出去。
白嬌嬌也明白今天得知這一切,宴玄沐需要時間消化理清思緒。
也並不想過多打擾,只表明自己會告知玄影,之後再談其他的,而後就退出了殿內。
徒留宴玄沐一人留在殿內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