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麼？”
男人被炸傷了腿，恐懼讓他將疼痛忘記，止不住地拖着傷腿往後退，在地上拖出一道道血痕。
“只會欺凌弱小的垃圾。”顧傾的語氣淡漠，眼神像是在看着死人一樣。
她揚起手，男人的身體就像是被無形的巨手託了起來。
“救命啊！”他撕心裂肺地尖叫着，不顧腿上的傷，拼了命地掙扎。
顧傾卻充耳不聞，她控制着異能，整個空間像是被撕開一樣，發生了扭曲。
男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氣息越來越弱。
系統：“警告警告！宿主快住手！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腦海裏響起系統尖銳的警告聲，完全沒有了它平日裏的童音。
異能暴動是異能者的大忌，一不小心就會爆體而亡！
顧傾握緊拳頭，猛地一揮手，男人便化作一片血霧。
她轉身看着地上昏死過去的三人，臉色尤爲陰沉。
“走吧，樓上的喪屍要圍過來了。”楊梓軼走過來，輕輕拉着她的衣袖，“別浪費異能了，他們就算不流血致死，也會淪爲喪屍的目標。”
系統：“宿主，快離開這裏，有大批喪屍在接近，宿主異能用盡，太危險了！”
連續使用空間切割和壓縮，需要耗費大量的異能，顧傾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她嚐到了口中的腥甜，舌尖頂着上顎，轉身離開。
“走！”楊梓軼跟上顧傾的步伐，朝着那幾名獲救的倖存者說道。
在他們離開後，房間裏的鐵櫃突然凌空飛起，狠狠地砸向地上躺着的人。
爆炸的巨響將附近的喪屍引了過來，幾名倖存者身心都受到了虐待，移動的速度極慢。
楊梓軼一手撈起那個小男孩，小男孩的身體明顯僵住。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手撈着小男孩，一手拿着手槍射擊喪屍。
顧傾轉動鐮刀，單手一甩，鐮刀變成了一把三棱軍刺，她隨即飛快地穿梭在喪屍之間。
與她平時的打法不同，她騰空而起，舉起軍刺，狠狠地扎進喪屍的腦中。
一腳踹開喪屍，抽出軍刺，她轉身又將軍刺扎入身後的喪屍腦袋裏。
她出招狠厲，絲毫沒有在意噴濺出來的腦漿和血污，殺紅了雙眼。
楊梓軼看着顧傾不要命地往喪屍堆裏衝，眸色微沉。
系統：“警告警告！宿主請馬上回到男主身邊！宿主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警告警告！”
任由系統在她腦海中發出警報，顧傾都像充耳未聞。
她在宣泄，而不是在逃生。
“嗖——”
一顆鐵釘飛過，直直地插入喪屍的腦中。
顧傾惡狠狠地瞪了眼楊梓軼，眼中滿是戾氣。
“冷靜點，顧淼還在等你回去！”楊梓軼連續射出鐵釘，用異能控制着鐵釘穿過一個又一個喪屍腦袋，高聲喊道。
他的話將顧傾的理智一下子拉了回來。
顧傾將手中的三棱軍刺變回鐮刀，連續幾個跳躍揮刀，抽身離開了喪屍堆。
兩人合力將四名倖存者帶入e座大樓，直奔三樓。
當他們進入房間時，顧傾滿身的髒污和血氣將衆人嚇了一跳。
“啊，是喪屍的，我，我沒事。”顧傾有些不自在地撇開頭，看向楊梓軼的眼神裏竟然帶着些祈求。
她的眼神楊梓軼是看明白了，只無奈地嘆了口氣，幫她轉移話題：“讓她們幾個先休息一下吧。”
原本被敲暈的兩名護士已經醒了過來，經過安撫情緒也逐漸穩定，看見其他人也被救了出來，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愉悅。
楊梓軼將小男孩塞回去給那名醫生，抹了抹手上的血污，眉頭緊皺。
他是嫌棄這手髒兮兮的，可顧傾剛纔那樣操作，萬一異能耗盡拿不出空間的東西，豈不是很尷尬？
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包溼巾，他錯愕地擡眸，眉毛輕挑——
異能沒用盡？
顧傾難得有些彆扭，將溼巾塞到他的懷裏，扭頭就走。
她拿出幾包溼巾遞給其他人，自己也走到角落坐下擦手了。
夜深，顧傾主動說睡不着在門口旁邊守夜。
等所有人睡下，顧傾才吐出一口血沫，用毛巾擦拭乾淨後，將腦袋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只感覺頭皮發緊，整個腦袋在嗡嗡作響。
......
“賠錢貨！特麼的賤人！”
在昏暗的閣樓裏，男人渾身酒氣，手裏還拿着酒瓶大口灌下，一腳踹向角落的女人。
女人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小女孩，鼻青臉腫卻一言不發。
她的沉默讓男人更爲惱火，一把拽起女人的頭髮，滿嘴的酒氣噴了女人滿臉。
“怎麼？不敢說話了？你特麼就是賤！老子追了你多少年，你特麼還給老子裝清高！看不起老子！”
“現在不也是給老子乖乖聽話？賤人！”
他一把拽過女人，將她甩開幾米遠，撞上了閣樓的另一個角落，可她還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小女孩。
“特麼的！”男人淬了一口，將喝完的酒瓶摔在了女人身上，奪門而去。
“媽媽，我們走吧？”良久，女人懷裏的小女孩才聲若蚊蠅地開口。
“寶寶乖，爸爸只是心情不好，明天就沒事了，寶寶乖，沒事的，都會好的......”女人撫摸着孩子的腦袋，不停地重複着，像是這樣說着就是真的沒事一樣。
小女孩亮閃閃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她明明才四歲，明明還是一個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齡。
她絕望地看着閣樓唯一的小窗，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只能透過這扇小窗看到外面的世界。
那裏有歡聲笑語，小朋友有爸爸疼。
......
呵，又想起來那些事情。
顧傾伸手捏着太陽穴，感受着裏面突突突的跳動，不禁嗤笑出聲。
身邊傳來響動，她驟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雙修長的腿。
她擡眸往上看去，藉着昏暗的小夜燈，看見楊梓軼那居高臨下的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楊梓軼輕笑，只好蹲下與她平視。
“你的異能恢復得怎麼樣？明天要去收設備的。”他沒有指責她今天的魯莽，只低聲問道。
顧傾垂眸，感受着體內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