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設想,救下來的人會是黃宏逸。
不過此人怎麼會出現在黑溪谷呢?王豐雖有疑問,但現在並不適合詢問。
而黃宏逸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以爲是自己父親前來,感激涕零喊道,“爹!”
可當擡眼仔細看清來人的相貌後,臉色驟變道:“怎麼是你!”
王豐並未理會,而是全盯着屍煞,發現此煞跟前兩日那紅衣屍煞所不同,無論是外形還是力量上,它要兇悍很多,而且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王豐知道此煞非凡品,不由得提起精神戒備起來。
那具屍煞被王豐打退,顯得很暴躁,低沉咆哮一聲,又朝王豐撲來。
此時,王豐身邊的唐及出手了,他雙手翻飛掐了一個印訣,隨後朝屍煞一指,厲喝道:“疾!”
“咻!”一道藍色劍罡脫手而出,向屍煞電射而去。
張洛則是緊持手中長槍蓄勢待發。
“嗤!”那道藍色劍罡準確地刺中了屍煞,將屍煞釘在樹幹上,一股墨綠色的屍血從傷口冒了出來。
“嗚——”
屍煞仰天嘶嚎一聲,身上散發出一股腥臭味,使得周圍衆人紛紛皺眉掩鼻。
“嗷——!”屍煞掙扎着想爬起身來,但剛剛起到一半。
這時,張洛出手了,他單腿蹬地,身體騰空而起,一杆銀槍化作一道匹練,朝屍煞當胸刺了過去。
銀槍瞬間抵達屍煞胸膛,“啪嚓!”銀槍從它的心臟位置穿透過去。
將它牢牢固定在樹幹上,使動彈不得。
屍煞雙目圓睜,表情痛苦,它低頭一看,自己心口插着一把鋒利的銀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屍煞有些措手不及,它奮力地扭轉着身子,企圖擺脫銀槍的束縛。但它越是扭動身體,心口的銀槍刺地更深。
隨後那三百外巡紛紛出手,一道道法力轟擊在屍煞身上。屍煞身體僵硬不動了。
“嘭!”屍煞的身軀炸裂開來,碎骨亂濺,血肉橫飛。
片刻後,屍煞殘餘的肢體都消散不見,只剩下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綠色珠子躺在地上。
“吱呀!”王豐推動輪椅來到綠珠旁,撿起來查探起來。
這時唐及、張洛走了過來,三人圍着綠色珠子議論紛紛,“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屍煞丹吧!”
黃宏逸艱難爬起身來,臉色複雜,內心波瀾起伏,五味雜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粉衣女子急忙跑過來攙扶着黃宏逸,她的眼睛哭得像桃子般紅腫,梨花帶雨,哽咽地問道:“黃……師弟,你沒事吧,剛剛嚇壞我了!”
黃宏逸微微點頭道:“沒事!”
王豐拿着那顆屍煞丹仔細端詳,忽然說道:“這屍煞丹的顏色呈綠褐色,表層覆蓋着厚厚一層屍氣,似乎蘊含着劇烈的腐蝕性。”
黃宏逸道:“嗯,這是屍煞丹的特徵。”
王豐感到意外,沒想到這黃宏逸居然還認識此丹。
“哦?此丹有什麼作用??”王豐問道。
“據《太明玄妙丹目》記載,此丹乃是屍煞死亡後凝聚而成的精華。煉製者可將此精華融入靈藥中,使得靈藥增加幾分藥效,若是配以靈泉水服用,效果會更佳。”黃宏逸解釋道。
“若是將此丹吸納入體,可藉由裏面屍煞之氣將全身法力轉換成屍煞之力,從而修煉成屍煞金丹,晉升金丹期。”黃宏逸補充道。
“屍煞金丹?”王豐眼露震驚。
唐及聽完黃宏逸說的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金丹修士啊!整個望江國都才只有七名金丹!
唐及看着王豐手中的那顆綠色屍煞丹,眼神熾熱。
黃宏逸繼續說道:“不過一旦吸納屍煞之力後,身體會逐漸受屍煞之氣影響,變成殭屍,直至徹底淪爲屍煞。屍煞金丹雖然能夠短暫增加修士的功力,但終究不是正途。而且此丹有着極大的缺憾,一旦轉換成屍煞之力後,需要吞噬活生生的屍體,才能獲得晉升。”
王豐聽罷眉頭一挑,他早猜到這屍煞丹肯定會有缺陷,沒想到這麼嚴重。
唐及則是一陣失落。
“你二人爲何會出現在此地?並且這屍煞是從何而來?”王豐收起屍煞丹,向黃宏逸二人問道。
黃宏逸嘆息一聲,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爲了從搶王豐的大能寶藏纔來的吧,於是便稍微改口,說他們二人跟着七曜剎一行來的,隨後把谷中發生的事算盤說出。
“什麼?你說屍煞是他們放出來的??”唐及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盯着黃宏逸二人。
“是的!”黃宏逸回答道。
唐及怒道:“他們怎麼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簡直禽獸不如。”
王豐也覺得有些蹊蹺,“這屍煞不是從地底衝出嗎?他們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黃宏逸直勾勾地盯着王豐說道:“此地地下有一座古墓,這些屍煞都是從那裏衝出來的!王豐!”
王豐不提還好,一提到這事黃宏逸就倍感憤怒。
他認爲,此處大能洞府不就是王豐先發現的嗎?他現在居然還裝做不知道有屍煞一事,而且按照情報他明明兩天前就可以到黑溪谷,但他卻一直不出現,直到這羣屍煞出現,他才跳了出來,這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嘛!
王豐看見黃宏逸突然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心裏暗罵道:“這黃宏逸腦袋裏不知在想什麼,老子又沒得罪你!”
王豐當即冷笑道:“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如東村的賬我還沒找你算。今日我意外救下你們,已算仁至義盡,我勸你們趕緊離開,免得招惹是非。”
說罷就要帶着衆人離開。
“站住!”
黃宏逸怒喝道。
王豐轉身,冷哼道:“黃宏逸,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宏逸沉吟片刻扔出一塊玉符,說道:“王豐,這次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黃某恩仇分明,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此功法乃我雷風派修復蘊養身體的法術,你身體有恙可借用此法恢復。同時你我之間兩清,以後再見,我定要向你請教一番。”
說罷,在粉衣女子攙扶下離去。
望着他們的背影,王豐突然覺得此人也不怎麼壞,隨後回想起黃宏逸的那聲稱呼,掩口胡盧道。
“好的,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