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常某也有些私心。”
“第一掌事做喜郎,第一才女做喜娘,對常某來說是天大的臉面。只是…有些委屈陸掌事和趙姑娘了。”常佑赧笑。
陸風暗道,我哪裏委屈,前些日,你娘子還被我玩過呢,委屈的應該是你啊。
趙初晴看來一眼,然後跟常佑笑道:“常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與陸掌事與你一同在火器局共事,這點忙,我們自是幫得!——陸掌事,你說呢?”
是啊!
別讓我幫你洞房,就好說。
陸風笑了兩聲,拍了拍常佑肩膀——
“晴兒說得對!”
“做喜郎,這事我答應了——”陸風賊笑:“喜郎的事交給我,今晚你好好洞房就好,可別讓我代勞就行!”
晴兒:“……”
常佑:“……”
結親本就是喜慶的事,開些玩笑自是無傷大雅,倒是將趙初晴聽得臉上一紅,笑瞥陸風一眼。
常佑呆了一下,朗聲一笑道:“陸掌事真會說笑。”
霎時間。
此情此景惹得一些周圍人跟着笑。
“好一個陸掌事!”
“作爲一名太監,竟還想着有得沒得。”此言突兀地響徹在人羣中間。
可當衆提‘太監’二字,就顯得有些不禮貌了,這就好比喊年長者爲‘老頭’是一樣的,極其不尊重。
一時間周圍的人笑容僵住,全都當做沒聽見,去忙活別的事了,生怕推波助瀾惹到陸掌事,殃及池魚。
陸風笑了兩聲定睛一瞧。
只見,是一個身穿藍袍的錦服公子,從人羣中走出。
此人面如冠玉,濃眉鳳眼,摺扇在胸前輕搖,笑容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在下楊朔見過趙姑娘!”楊朔朝趙初晴抱拳,眼中深情款款。
楊朔…
陸風點頭,這小子不會喜歡晴兒吧,側眸一瞟,只見晴兒美眸冒火瞪着楊朔。
“楊公子!”
“你適才出言那般不遜,簡直就是有辱令尊的文雅之名。請你給陸掌事道歉。”晴兒道。
來者都是客,新郎常佑,左右爲難頗爲尷尬。小聲的說,讓陸風別跟這個人一般見識。並告訴陸風,此人是大夏國三大學士其中之一,楊學士家的公子。
值得一提的是,先帝駕崩後,當年三個大學士前去西郊皇陵守陵,至今未回京。
楊朔本來就曾聽聞第一才女,經常跟陸風如膠似漆的,整日待在一起,就很不滿。眼下趙初晴這般維護陸風,一時間讓楊朔更爲不滿。
瞧見趙初晴有發火的勢頭,楊朔只能勉爲其難朝陸風抱拳。
“陸掌事。”
“在下一時口快,還望莫要見怪。”楊朔恭謹道。
別說看在常佑的面子上,陸風沒當回事,好在當下這小子態度良好:“楊兄弟客氣了,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太監嘛,還是太監頭子呢!哈哈哈……”
常佑跟着一笑:“陸兄弟心胸廣闊,在下佩服!”
陸風笑道:“哪裏,哪裏!”
知道陸風是假太監的晴兒臉上一紅,不想就這麼完了,瞪着楊朔道:
“陸掌事做的哪件事,不是轟轟烈烈的大事,前有趕走魏振道,後有發明火炮,這些你可做得到?”
聞言,楊朔臉上一紅,這時有個小廝,前來在楊朔耳畔說了幾句話,楊朔眼睛圓睜:“當真?”
陸風:“……”
這楊朔,不會攤上什麼倒黴事了吧?陸風暗笑。
小斯苦着臉回答楊朔:“小的豈敢說謊。”
“知道了,我現在走不開,此事明日再說。”待小斯一走,楊朔和顏悅色地跟趙初晴笑道:“趙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晴兒朝陸風身旁依了依,正眼都不帶瞧楊朔的,清麗略施粉黛的玉面,由於氣惱,呈現好看的紅色,美豔不已:“沒空!”
楊朔:“……”
見楊朔尷尬…
胸前繫着大紅花、渾身紅色喜袍的常佑,忙招呼楊朔趕緊進府,然後忙着迎接賓客:“哎呀呀,劉大人,快請,快請——”
陸風奇道:“晴兒,這小子適才想跟你說些什麼呢?”
我爹倒是同意,可我沒同意,畢竟我喜歡人是……”她看了眼陸風,桃腮一紅,沒說下去。
陸風:“……”
靠!
合着還有這檔子事呢。
怪不得那小子剛纔一副將老子當成情敵的樣子。媽的,還想染指我的女人,有機會將你正妻玩了,讓你說老子是太監!
正想着……
耳畔晴兒道:“你在笑個什麼?”
陸風啊的一聲,一臉正色道:“沒事。我在想,如若讓這小子知道,我與你有姦情,那他還不得氣死。”
沒正經!晴兒風情萬種看他一眼,然後道:“跟你說正事。我作爲喜娘,還得趕着去新娘府上,上禮你記得幫我掛個名。”
陸風望着晴兒窈窕的背影,笑道:“好說,好說。”然後讓身後一些僕人前去上禮。
望着常佑,陸風上前去問喜郎有哪些流程,得到的答案是,沒多少事,接親的時候,陪同就好。
常佑看着一罈罈美酒被僕人搬進府,驚訝道:“陸兄弟。莫非這就是上好的美人醉?”
這時代成親,不全是給禮金,像些貧苦百姓們成親,有的隨上糧食,就當是禮金了。更何況陸風不光帶來了銀子,還帶來了美酒。
情誼之重,自是不用多說。
“嘿嘿,正是!”陸風笑道:“都是在我娘子巧如監督下讓人釀的,可謂香醇不已啊。常兄你成親嘛,區區小意思,不成敬意。”
常佑笑哈哈抱拳道:“多謝陸兄弟啊。託陸兄弟的福,我定要好好喝個幾碗!”
還謝!
日後,你娘子要給我生個兒子,滿月酒我隨個幾萬兩,都沒問題。陸風臉上掛着禽獸般的笑容…當然這玩笑話。
暗想,別真給我生個,那就尷尬了。
“陸掌事!”
“陸掌事——”此聲入耳,陸風望去,只見是張邵着急忙慌的跑來,陸風眉頭一皺,跟正忙着迎客的常佑打了聲招呼,就朝張邵迎去。
這小子,竟然能找到這兒來。當近前,才知道,張邵曾去第一掌事府找過自己,聽說自己來常府喝喜酒,就前來找了。
“你剛纔怎麼沒喊爹!”陸風好笑道。
張邵望着不遠處府門前人影交錯的地方,臉上通紅:“這裏人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喊,而且我比你就小個四五歲。”
陸風哈哈笑道:“說吧,何事?”
張邵四周環顧,一臉神祕兮兮的,將陸風拉到牆下,在陸風耳畔道:“爹,那些鹽幫的人查清楚了。聽說京城這地兒,頭目是一個姓楊的,叫楊朔。”
陸風:“……”
楊朔!
靠,這麼巧!
陸風眯眼問:“你確定?”
張邵道:“千真萬確。昨晚我們,拿下了幾個黑賭坊,還將他們贓銀全部收了。後來,是他們自己問我們,就不怕我們惹到楊朔?
爹,那楊朔可是當朝大學士的兒子啊,我有些怕…畢竟咱們柴幫,目已經二十幾個人,纔剛起步啊。”
陸風:“!!!”
“靠!”
“瞧你慫的,你說你怕個甚?”
陸風翻了翻白眼:“你還是我兒子呢。你爹我,不比他爹厲害多了?別怕,不服就幹,將那些鹽幫的全給我收編了,不得讓他們作惡!”
張邵一凜。
“是!”
“放心吧爹!”張邵忙忙跑去。
望着張邵的身影,陸風嘆了口氣,這小子有時候就是慫,到底不是我親生的啊,看來得和他娘再生個了。
不進虎穴,怎得虎子啊。
陸風一臉正派地想。
恰在此時,常府門前響徹司儀的聲音。
“吉時已到!”
“準備迎親——”司儀長喝,一時間府門前銅鑼喇叭,吹吹打打響徹一片。耳畔同時響徹常佑的爆喊:“陸掌事。煩請您與我一起前去迎親!”
側眸看去,常佑正朝此遙抱雙拳,說不出的恭敬。陸風笑哈哈走過去:“來了,來了!我們前去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