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第二天便遇上了狼羣,鄭陽與楊清雪對他並無防備,在與狼羣周旋許久,眼看就快要脫身時,狼王繞後了,在生死關頭,麥歇爾眼神一寒,將槍對準後面與狼廝殺的楊清雪,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出,瞬間沒入女人的大腿。
楊清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槍給射懵了,大腿受傷,頓時摔在地上。
“你……啊!”不可置信的話語還沒出口,就又被打了一槍。
墊後的鄭陽看到這一幕,目眥盡裂,擡起槍掃向他,迅速來到楊清雪身邊架起她就跑。最後他們也沒能跑出狼羣,麥歇爾雖然逃了出去肩膀上卻被掃到了一槍。
怪他識人不清,救了一條白眼狼,沒想到啊,他差點就成了那個農夫,還連累了自己愛人。
多虧了兩個恩人,她還在,他們都還在。
鄭陽的情緒波動很劇烈,在場的兩人都有所察覺,但兩人都沒有多問,這是人家的事,願意說就聽,不願意就算了。
最終,鄭陽開口打破了沉默。
“今天多虧兩位了,不然我們就葬身狼腹了,我是個粗人,漂亮話就不說了,今後只要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一定拼盡全力相助!多謝二位!”
“明天我們就退出了,沒什麼可以報答兩位的東西,這點積分還希望兩位恩人收下。”說着便取下了直播手環。
張啓靈沒說話,自顧自翻滾着手裏的狼肉。
虞頌看着男人堅定又赤誠的眼神,嘴角微勾:“舉手之勞。”不過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就有點尷尬了,便將手伸了過去。
肉烤好了,虞頌的藥也制好了,用一個小瓶裝着,遞給了鄭陽。
“這個你拿着,鎮痛效果不錯,對她也有好處。”
“謝謝。”男人接過了藥瓶。
接下來便是開飯了,狼肉雖然很腥,但張啓靈處理得極好,還加了一些草藥調味,簡直美味。
張啓靈不光是開路小能手,還是美食小能手啊,少女心裏感慨。
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新稱號的俊逸青年還在專心地喫着肉,盯着火。
睡覺時,張啓靈將睡袋給了還在昏迷中的楊清雪,鄭陽在她旁邊,青年自己找了一塊石頭靠着閉目,至於虞頌,她當然是佈置幾個符籙然後鑽進自己的小睡袋了。
【他們都要睡覺了啊,話說,今晚真的會下雨嗎?我看天氣預報最近幾天都沒有雨啊!】
【嗯,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等等看嘍。】
【說實話,張小哥雖然武力值max,但是天氣不一定看得準吧,再說了,他就看了那麼幾眼。】
【要相信科學!】
【樓上去看看錄播,符籙都搞出來了,你跟我說相信科學?】
直播間裏爭論不休,甚至爲此開設了賭局,沒有人知道,在距離禁地幾千米的高空,烏雲開始漸漸密集壓低。
少女唰的睜開眼,眸裏還有着未散去的迷茫,她眨了眨眼睛散去眼裏的水霧,看向山洞外面。
閃電照亮了半邊天幕,黑雲翻滾着,緊接着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而下。
她將目光轉向張啓靈,青年不知是何時醒來的,他的臉隱在微弱的火光下,目光投向黑夜裏的雨幕,身上有着一種與世隔絕的孤寂與淡漠。
虞頌心裏莫名的有點難受,她從睡袋裏出來走向青年,在他旁邊坐下。
張啓靈察覺到動靜,回頭看向她。只見她變戲法似的從寬大袖袍裏拿出一塊小牌子,遞到他面前,是一塊嵌入了平安符的玉牌,瑩白的玉里硃紅的符號在緩緩流動,襯得拖着玉牌的手更加白皙似玉,一時分不清是玉美還是手美。
“送給你啊,我特製的平安符。”清靈如山泉般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青年的視線落在玉牌上,看着那熟悉的紋路與符號,眼睫垂下遮住了眼裏的暖色,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他伸出手從少女手上拿起玉牌,指腹不可避免地擦過她柔軟的掌心,少女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只是盯着青年微勾的嘴角。
“終於開心了?”
“沒有不開心。”青年很認真地解釋。
“嗯對,你沒有不開心。”她覺得張啓靈真是嘴硬,明明都那麼憂鬱了,還要裝堅強。
“……”怎麼聽起來好像有點敷衍的感覺,他確實沒有不開心,只是在發呆而已。
突然,青年猛地朝她撲來,將她按趴在地上。
虞頌:“???”恩,恩將仇報?
這時張啓靈在背後湊近她耳邊說了一句“噓”,擡手將她腦袋摁下。
然後鋪天蓋地的黑色蝙蝠從山洞的深處飛出,血色的眼瞳閃着幽光,從他們身上掠過沖向雨中。
【啊啊啊!給我磕,這個按頭我可以,民政局我給你們搬來了。】
【臥槽臥槽,真下雨了!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天氣預報了!】
【原來虞美人這麼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嗎?!嘿嘿嘿!】
【不得不說小哥剛纔孤獨的樣子,嗚嗚嗚,好心疼,快來媽媽抱抱。】
【什麼鬼,還有媽媽粉?作爲一個女友粉,我只想說小哥笑容殺我!】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一瞬間,蝙蝠全部衝進雨夜。
虞頌發現沒了動靜,就想擡頭看一看,然而,她,她擡不起來,青年的大手還壓在她腦後。
!!她居然被張啓靈一隻手壓得擡不了頭!真是豈有此理!
少女卯足了勁再次擡頭,豈料青年的手正好移開,她一頭撞上了身後那人的下巴。
“嘶~”虞頌捂住後腦勺,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