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嗎?!】
【爲什麼要貼虞美人的臉?】
【這一把捏下去,喉管都得斷吧!】
【虞美人已經憤怒到失去理智了嗎?這算……殺人嗎?】
【不,不算吧!那玩意兒都躺幾百年了,應該是爲民除害吧!】
少女蔥白如玉的手在快要碰到隕玉上躺着的人的脖子時,被另一隻手攔住了。
同樣是一隻很白的手,但卻不是健康的瑩白,而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虞頌將視線落到她的臉上,果然,手的主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一雙被染上淡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虞頌看。
【睜,睜眼了!】
【活了!】
虞頌收回被擋下的手,轉了一個方向從另一個角度攻去。
躺着的那人只好再擡起另一隻手抵擋。
“你……”一道沙啞粗糙地聲音響起,像是許多年沒有說過話的人乍然開口。
虞頌可不會等她把話說完,直接對着人家腦袋就是一劍。
躺着的人終於不得不站起身來,直接橫過手臂擋住了少女的劍。
“鏘!”
劍身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白痕。
虞頌眯了眯眸子,喲,還是一個“金剛狼爪”啊!
這雙手倒是練得夠硬,那頭什麼的嘛,就不一定了。
“你怎麼又來了?!”
終於順過了氣可以說話的人直接問出了她的疑惑。
“你管我。”
原來她之前還來過這地方啊!
那……那個豬頭……
不管,反正肯定不是她!
那東西像是被氣着了,指着她語氣都急促了起來。
“本王已經放過你們一次了,不要不知好歹!”
虞頌纔不信呢!
反正她沒記憶,不是隨她怎麼說嘍!
不過重點是“們”,誰還能和她一起來?
肯定是張啓靈了唄!
還自稱本王,這是蠻族的王啊?
虞頌看着她體內不斷翻涌的陰煞之氣,又看了一眼隕玉里濃郁到快要滴水的黑色,再次對她動起了手。
張啓靈看着再次打起來的兩人,徑直走到隕玉旁邊,拔出黑金古刀壓了上去,自己也站在了一旁。
他能感覺到裏面有一些很不好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在少女泄完憤之前,他會擋住這些東西。
虞頌收了劍跟蠻族女王赤手空拳打在一起,兩人都很默契的單純肉搏。
兩個長得很好看的美人打了起來,直播間的觀衆們愛看得很。
【一個左勾拳,再一個右勾拳,哎喲~多打會兒我愛看!】
【難得看一次虞美人打架啊!】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嗚嗚嗚,不要再爲我打架了,我兩個都喜歡啊!】
【樓上叉出去!】
【哎呦!那女王身段不錯喲!】
【姐姐太颯了啊!我要爲姐姐生,爲姐姐死,爲姐姐咣咣撞大牆!】
虞頌面上表情冷酷又睥睨,其實手上已經疼不住,她在心裏齜牙咧嘴,這雙手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她一轉招式,直接把打出去的手掌轉了個彎,一推一拉,以柔克剛,道門三派絕學之一,武當太極勁。
最後直接一腳將人踹到隕玉上。
張啓靈拿起刀往旁邊移了一步,完美避開砸過來的人影。
“嘭”的一聲,力道極大。
蠻族女王從隕玉上爬起來,眼裏的紅色變深了一些,她對着虞頌就是一聲歷喝。
“你找死!”
虞頌一劍把她戳倒,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
“是你自己散,還是我幫你散?”
蠻族女王臉色一變,顯然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中原道士,你不要欺人太甚!真以爲本王不會殺你嗎?”
虞頌眨了眨眼睛,轉頭就對着張啓靈告狀。
“張啓靈,你看她,那麼大聲的吼我!”
還對着青年鼓了鼓腮幫子,一副你得幫出氣的小模樣。
青年沒有說話,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立場。
一道黑影飛身而起,對着隕玉上的人就是一膝蓋,直接懟到人家脖子上,把人踹下了高臺。
蠻族女王:“……”
你們兩個挺會玩兒啊,拿我當小情趣了是不是!
虞頌從青年身旁擦身而過,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攔住她。”
青年應了一聲,然後也跳下了高臺,又一次把剛從水銀裏爬出來的人踹了進去。
蠻族女王:“……”
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哈哈哈,張小哥實力護妻啊!】
【找男朋友就該找這樣的,雖然話不多,但是會幫你打架!】
【張小哥下手真狠啊!一點都不會因爲對面是個女生而手下留情,真真把出氣貫徹到底了!】
【你們說隕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麼格格不入好不好!其實我覺得應該是隕石。】
【……】
虞頌盯着隕玉看了一會兒,斂了斂眸子,再度睜開的時候裏面已經是一片平靜。
剛纔沒細看,她還以爲就只有一些濃的滴水的煞氣呢,這會兒好好看了一下,纔看到黑氣籠罩下的那個陣紋。
是一個獻祭大陣,不知道連通在何處,只能感受到另一邊的人氣旺盛,不出所料,應該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地區。
這是怎麼做到的?
陣法是十多年前佈下的,靠着蠻族女王根本不可能完成,只能是有人幫了她。
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之前那個人,之前那個人雖然總是在她底線上蹦躂,但卻不會直接把手伸到人命身上,他所做的一切更想是在引導她去發現一些事情。
而這個人,就是純純的報復社會了。
這麼陰毒的獻祭大陣,一旦發動,得死多少人?
還會引起社會動盪,一旦國家集中火力徹查此事,那指定會牽連道門。
這是想幹什麼?!
這蠻族女王也是,幾百年前獻祭了整個蠻族還不夠,陰魂多得這陵墓都快裝不下了,現在還敢把手伸到現世九州來了。
真是不死都不行。
虞頌起手結了一個印,緩慢地將那個獻祭大陣從黑暗中牽引出來。
待到完全露頭之後,少女換了一種更爲繁複的手勢。
數張符籙隨之飛出,沒入了陣法,正在運轉的陣紋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