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回了道袍,不過這一件是天青色,陰陽雙魚被用金線勾勒,分別隱在袖袍和衣襬,及腰的墨發用了一根同色系的髮帶綁起。
離霜劍被她握在手中,隨着走動姿勢若隱若現。
她踏進大廳裏,這裏只有張啓靈他們三個。
不是說沒有人蔘加這個節目了,更相反,有了第一次禁地的探險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報名了此次探險。
而這處大廳,是節目組專門給她和張啓靈準備的。
這次的規則有了一點變動,隨意組隊,不限人數。
所以吳天真和王胖子也留在了這裏等她。
三個人早已經戴上了直播手環。她一到,人就齊了。
【哈嘍啊!虞美人好久不見,沾沾仙氣!穿青色也好好看啊!】
【嗚嗚嗚,上次我去節目組外面等你了,你怎麼沒有出現啊!】
【這幾天總覺着少了點什麼,我左思右想,還是毫無頭緒,直到現在,我大抵是明白了。】
【虞美人貼貼哦!】
【另外兩個也要加入探險隊伍嗎?小哥哥長得還挺清秀。】
“小虞道長來了。”
“小虞道長啊,你怎麼還跟小哥一樣玩失蹤呢?要不是小哥拉着,胖爺我和小天真都要回去找你了。”
張啓靈直接起身,走到少女身旁伸手牽住了人。
虞頌對着他彎了彎眸子,然後纔回答另外兩人。
“真的嗎?那就先謝過胖爺和天真了。”
“哎,小事兒,談什麼謝啊!”
虞頌也戴上了直播手環,然後拿了補給,坐上了車。
最終在一片沙漠前停下,探險選手們需要自己進入沙漠。
當然,在旁邊也有着一些交通工具可供選擇。
王胖子選了一輛帥氣又拉風的黑色越野,虞頌看了幾眼,她還沒自己開過車呢!
前世她是家族的繼承人,開車這種事都有別人代勞,現在她又是個道士,三年來也沒下過幾次山,對車有點好奇。
哦,值得一提的是,本來她這次是打算帶上小猴哥的,但它跟着那兩個武當弟子已經樂不思蜀了,一口拒絕了跟着虞頌風吹雨打的打算。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那個獻祭大陣她已經解決了,那兩個弟子也只是掃一下尾,沒什麼危險,她就隨它去了。
幾人上了車,虞頌和張啓靈坐在後座,本來也想上來的吳天真被王胖子拉着坐在了副駕駛。
“咋這麼沒眼力見兒呢?”王胖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兩人,對着吳天真挪噎到。
吳天真:“是是是,我沒眼力見兒,趕緊開車。”
“哎,小天真你可學着點兒吧,小心以後找不着媳婦兒!”
“你很會嗎,怎麼沒見你有媳婦兒!”
【所以,張小哥他倆在一起了?!】
【我就覺着有哪裏不對,張小哥剛剛主動牽虞美人了,我磕的cp成真了!】
【氣氛漸漸曖昧嘿嘿嘿!】
【我喜歡,這個胖叔叔好有眼力見兒啊!】
【吳小同志還得學啊!不過這兩人還挺有意思的,是小哥的朋友哎。】
後座上的虞頌捏了捏張啓靈的臉,兩人靠得極近,少女說話時帶出的溫熱氣息直接打在青年的側臉。
昨天晚上霍鈴倒是燒得乾脆了,她還得留下來給她善後,荒山野嶺的,燒起來就不好了。
“好。”青年應着,直接扶着少女的頭靠在了自己身上。
虞頌閉上了眼。
前面的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說話聲,在這漫天黃沙裏,只剩下汽車引擎聲。
***
“他們怎麼還沒到?”
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身材超好的冷豔酷姐,靠在一輛車頭,拿着懷錶,眉宇間隱隱露出不耐。
旁邊一個戴着墨鏡的大高個也是疑惑得很。
“老闆,啞巴張很守時的,這都過了十分鐘了,要我說啊可能遇上什麼東西了,其實就我一個也行,要不把他那份也給我吧。”
說着還搓了搓拇指和食指。
被叫做老闆的女子冷着臉看了他一眼,
“解當家又把你趕下來了!”
黑眼鏡勾着嘴角朝阿寧訴苦:“老闆啊,這真不是我的問題,我就趁他不注意給他塞了點青椒,誰知道他不喜歡嘛!”
阿寧斜了他一眼,暗罵了一聲該。
汽車轟鳴聲從遠處傳來,阿寧舉起望遠鏡轉頭看去,終於到了。
黑瞎子嘴角的弧度降了下去,得,拿不着啞巴張那份了。
張啓靈看到了前面等着的人,又看了看還在睡的少女,等到車子完全停穩後,青年才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
“蒹葭。”
虞頌沒動靜。
青年又叫了一句。
還是沒動靜。
胖子一言難盡地回頭,“小哥,要不你大聲點兒,你這叫法我不細聽都聽不見,能把人叫起來纔怪呢!”
虞頌動了動眼睫,被胖子一嗓子弄醒了。
張啓靈盯了一眼胖子,就低頭捏了捏少女的臉。
他知道她爲什麼喜歡捏他的臉了,他也喜歡。
胖子被小哥盯了一下,給自己嘴巴手動拉上拉鍊,鬼鬼祟祟地下車了。
在旁邊看着這一幕的吳天真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去,也跟着下了車,不再掩飾大笑起來。
“你還說我,自己不也沒眼力見兒嗎,那種情況是能出聲的嗎?哈哈,活該被小哥盯。”
“小天真你別在那五十步笑百步,胖爺我就是一時沒忍住,嘴瓢了一下而已。”
虞頌已經睜開了眼睛,裏面還殘留着一些水霧,泛着點迷茫。
在張啓靈看來簡直可愛得不行。
趁着她還沒回過神來,又伸手捏了一下。
虞頌握住他的手,在臉頰上蹭了蹭。
“幹什麼呢,張啓靈。”
青年沒說話,被虞頌按着捏了好幾下臉,兩人才磨磨蹭蹭地下了車。
“喲,黑爺就奇怪怎麼啞巴張遲到了,原來是小尖兒睡着了呀!”
側臉上還有着一點壓痕的虞頌眼神兇狠地朝聲源地看了過去。
然而並沒有什麼威懾力,墨鏡男甚至笑得更猖狂了。
虞頌沒再理他,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冷豔酷姐和那個剛下車的粉衣男子身上。
這個酷姐她見過,那個比吳天真還秀氣的男子卻是陌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