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據黑瞎子所說,他的另一個老闆給他留的標記就是這裏。
虞頌對他的另一個老闆沒什麼興趣,只是單純的對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食物的人沒什麼好臉色。
至於那個跟着他們走的夥計,是被兩人拖着回來的,有點輕度脫水,已經被阿寧剩下的一些人帶走了。
當時在密室裏,虞頌逆轉了黑袍人的陣法之後,把幾個人都一起丟了進去。
黑瞎子和解語晨體內的殘餘的黑色細沙悉數被牽引而出,最終匯入陣法。
這是由莫凌的血煉成的,活煞之血再加上常年浸染在遮天大陣中的沙土,會勾起人心底的執念,引着人到古城,最終被煞氣同化,變成半死不活的行屍走肉,受背後之人制約。
祛除辦法自然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了。
黑袍人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怒罵,到打感情牌,最後變成求饒。
他是怕死的,不然怎麼會在一角龜縮千年,修煉邪術也是爲了延長自己的壽命。
虞頌全當是耳旁風,祭煉活煞,本就該死,更別提這玩意兒嘴皮子髒得很,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
少女不爲所動甚至加快了陣法的運行速度。
在一切結束的時候,她看見莫凌朝着她作了一個揖,是千年前的禮節,那雙黑沉的桃花眼帶着解脫,最後消散在陣法中。
虞頌受了這一禮,目送他離開,將視線轉向畫中紅衣女子。
該你了。
姜落從她的視線裏讀出這個意思。
她輕顫着眼睫,看了這裏最後一眼,留下一句謝謝,也跟着消失不見。
執念已解,未曾沾上人命因果,自然是可以投胎。
虞頌垂眸唸了一句道號。
摁了幾處穴位,把昏睡的兩人叫醒,然後他們就分開了。
沒想到第二天就又遇見了。
虞頌此時沒功夫搭理他們,因爲張啓靈的土豆已經烤好了。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要去接,被青年按了一下。
“燙。”
虞頌鼓了鼓腮幫子,應了一句“哦”。
然後就乖乖看着張啓靈給她處理土豆,待到溫度降了下來,才遞給她。
虞頌咬了一口,微眯起了眸子,這就是幸福!
***
吳天真覺得他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他都躲得那麼好了,爲什麼那個三火俠還是要盯着他啊!
他又不是唐僧,怎麼就這麼招它喜歡了!?
明明跟虞曉曉打得好好的,突然就朝他這邊撲來了,櫃子都被他摳開一個大窟窿,張着嘴就要咬上他。
受到驚嚇的吳天真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呆呆地看着那張離他越來越近的嘴,瞪圓了眼睛,以至於他沒有發現不知何時他身上落下了許多磷粉。
那邊的虞曉曉齊眉棍一甩,頂到地上,一個借力朝這邊撲來。
本來她是朝着那個三火俠去的,但是不知爲道爲什麼,她整個人直接從它身上穿了過去,一下子撲進吳天真懷裏。
吳小狗下意識摟住懷裏的人。
然後磷粉也沾了她一身。
最後只是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那個怪物是虛幻的?也不像啊!剛剛不是還跟虞曉曉打得有來有回嗎?!】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我只在虞美人的直播間見過……只能說不愧是姐妹嗎?!】
【吳天真被嚇着了吧!雖然他武力值確實不咋滴,但是人腦子還挺好使的,知道的也多。】
【兩人應該都挺懵逼的,莫名其妙就抱在一起了。】
【其實清朗小奶狗和暴力小蘿莉也不錯喲!】
吳天真和虞曉曉兩人此時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因爲他們一醒來就發現換了個地兒!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換了,變成了清一色的絲織古裝。
一睜眼,就在一個陰暗的船艙裏,周圍堆滿了大箱大箱的貨物。
虞曉曉撐着吳天真的肩膀,坐了起來,警惕地打量着周圍。
吳天真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就陷入了緊張。
虞曉曉離他有點太近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旁邊人的呼吸和體溫。
吳小狗臉有點熱,嚥了咽口水,但卻是一動都不敢動,他怕虞曉曉打他。
小蘿莉確定了周圍沒人,轉頭想說話,就看見吳天真一副繃得不行的樣子。
她拍了拍小狗狗的頭,頗爲豪氣地說:“怕啥,有我呢!”
吳天真:“……”
“我不怕!”這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虞曉曉沒再說話,但表情很明顯就不相信。
“這兒是什麼地方?”吳天真轉移話題,“這些箱子都很新,木頭也沒有任何腐蝕的痕跡,還有咱們的衣服,這是對襟禪衣,三千年前的!”
“穿越了?”虞曉曉腦袋大開。
吳天真無奈了,“我說認真的。”
虞曉曉:“我也很認真啊!”
吳小狗抿了抿嘴,沒跟她在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上繼續掰扯。
他低頭看了看他倆身上的衣服,這怎麼有點像王公貴族的衣物啊!
突然,船艙的門被打開,外面猩紅的火把照亮了原本陰暗的船艙。
吳天真和虞曉曉甚至都來不及躲藏,就暴露在人前。
領頭的是一個端莊大氣的婦人,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她通身氣度不凡。
虞曉曉皺起了眉,怎麼會,活人?!
可她在他們打開船艙的時候確實什麼都沒有察覺,這會兒就又成活人了?
“把世子帶回去,都要成婚了,還與這奴僕廝混,想什麼樣子!”
那婦人說話了,一開口就是暴擊。
吳天真:“??”
世子?
虞曉曉:“?!”
奴僕?!
是在說她嗎?
站在婦人身後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人上前,一大羣身強力壯的僕從朝兩人圍了上來。
虞曉曉轉頭看到了她的齊眉棍,手摸了上去。
吳天真拉了她一下,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虞曉曉看了他一眼,停下了動作。
任由着僕從將他們從地板上拉起,只是有一點不同。
吳天真是被恭恭敬敬地攙扶起來,而虞曉曉卻是被一把扯起,手還被反鉗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