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頌隨意挽了個劍花，問：“這是什麼？”
塌肩膀不說話。
少女挑眉，用劍尖毫不留情地捅了他一下。
塌肩膀：“！！”
好，好凶！
吳天真搓了搓自己的肩膀，打了個冷顫。
“小天真，看見沒，以後對小虞道長要有問必答，不然就給你捅個大窟窿！”
王胖子很是危言聳聽，嚇唬小天真。
虞頌拿着劍的手抖了抖，什麼鬼，她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想知道里面是什麼，打開看看啊，還有你特麼別抖啊！”
這劍還在他的肉裏呢，敢情疼的不是你是吧！
“那麼大聲幹什麼？”
虞頌眼睛都不帶眨的，又捅了一下。
塌肩膀倒抽一口氣兒，不敢再說話。
張啓靈揭開了包在外面的黑布，一個圓圓的小球掉了出來。
在暴露在空氣的一瞬間，炸裂開來。
沒什麼殺傷力，就是太薰眼睛了。
一大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又辣又臭。
正中其害的張啓靈以及虞頌瞬間就閉了眼。
塌肩膀趁機逃走，虞頌憑藉聲音，辯出了位置，給了他一飛刀。
“啊！”很痛苦的慘叫聲傳來，也不知道射中哪裏了。
王胖子和吳天真一時反應不及，嗆了一大口進去，這時候又是眼淚，又是咳嗽，聲音此起彼伏。
張啓靈拉着人，判斷方向，帶着虞頌跑出煙霧覆蓋的範圍。
他閉了閉眼，迅速將不適感壓下去，睜開眸子去看虞頌。
少女此時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眼睫已經被濡溼，淚珠順着纖長的睫毛滑下，在瓷白的小臉上留下一道水跡。
張啓靈捧住她的臉，用指腹給她擦去淚水。
“睜眼我看看。”
虞頌試探着睜開眼，緩慢地眨動眼睫，藉此將不適感壓下去。
她擡眸看向青年，眼睛紅紅的，淚珠時不時滾落，可憐兮兮的。
張啓靈確定沒有什麼異物，放了心，又俯身給她吹了吹，親了親她微紅的眼尾。
虞頌已經沒事兒了，就是一時不察被煙霧薰了一下，塌肩膀，她記住了！
聽着劇烈的咳嗽聲，虞頌問了一句：“他倆呢？”
張啓靈指腹微微一頓，又很快恢復正常。
“忘了。”
把他們忘裏面了。
看不見東西，只能抱頭亂竄的兩人：“……T^T”
世界孤立我……
不過，煙霧差不多已經散去了，應該也就不用他們去拉他們，是吧！
虞頌彎腰撿起被張啓靈扔在地上的東西。
是一張邀請函。
“新月飯店，尹家？”
青年結果邀請函，看了一下。
“張日山。”
這虞頌就知道了，她蒼雲澗的資料庫裏有這個人，是張啓山的副官，張家內族人。
“要去嗎？”
“嗯。”
***
阿貴叔家的院子裏。
擺着幾張椅子，王胖子和吳天真仰着頭，用一個袋子敷着眼睛，面前還放着一碗熱乎乎的藥。
王胖子手裏拽着一個小袋子，裏面放着好幾株綠幽幽的草藥。
這是虞頌給他找的用來治療落枕的藥。
雲彩這會兒出去了，只有阿貴叔在家。
本來是拿着隕玉想去村裏試探一下的，但在路過這棵樹的時候，它卻是莫名有了反應，樹皮一陣波動，就像是裏面還有一個空間。
虞頌手放在樹幹上，感受着底下的波動。
在隕玉接觸樹幹的一剎那，樹皮褪去，露出裏面的真面目。
一人高的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通往何方。
兩人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通道里很黑，彷彿不見天日。
走過一段狹窄之後，就是寬闊的巖洞。
一具又一具被白布條纏住的人影高掛於洞頂，有點像木乃伊。
虞頌表情不變，封了嗅覺，隱隱間有屬於屍體的腐臭味在瀰漫。
“鐵皮。”張啓靈指了一具白布已經破損的木乃伊。
虞頌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手一轉，兩指間夾着一把飛刀，一甩隔斷了用於懸掛的白布。
木乃伊落地，砸出一聲巨響。
她把握着力道，用劍尖小心地劃開了鐵皮。
張啓靈站在一邊，盯着那具屍體，防止突然起屍。
臉部的鐵皮已經劃開，但是與皮膚緊緊粘連在了一起。
當時應該是用鐵水直接澆灌的，不然不會如此。
虞頌皺着眉，將整塊鐵皮劃開，露出裏面的一團血肉模糊的人形。
在接觸空氣的下一秒，那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顧不得身上疼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把虞頌看得一愣，這是何方妖孽？
明明人已經死了，現在又活了？
隨着那人的呼吸，他開始朝他們伸出手，看樣子是在討要什麼東西。
沒得到迴應的人開始躁動起來，慢慢地朝他們爬過來。
張啓靈開始抽刀。
那人卻在爬到一半時再次斷了氣兒。
抽刀抽一半的張啓靈：“……”
虞頌看了半天，有點沒看明白。
看這鐵皮的年限應該是最早在這兒的那批人，怎麼拆了鐵皮又突然活了過來，現在又死了。
少女撿起一根木棍，將人扒拉着平躺，開始打量他的骨骼構造。
“是那個嚮導。”
她很確定，畢竟昨晚才見過。
如果真正的盤馬被封在鐵皮裏，那外面的盤馬……
“複製人。”張啓靈看着少女說出了答案。
虞頌聽見這個說法，倒是沒怎麼驚訝。
畢竟據她所知，張家也有複製人，只不過用來幹什麼的她就不知道了。
“村子裏的除了那些個青壯年，應該都是複製人。”
至於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他們的技術不夠完善，做出來的複製人不具備生育能力。
而村裏年輕一輩基本都沒有結親，還沒有完成延綿子嗣的大任。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哪兒來的隕玉？
是二十年前嗎？
***
王胖子享受着雲彩的擔心安慰，時不時還要耍個威風。
吳天真矜矜業業地喝完那碗一看就苦兮兮的藥，摸出手機跟虞曉曉發信息。
他倆不知道什麼時候加上了微信。
虞曉曉知道他們來了巴乃，就去查了相關消息，知道那裏有一座張家古樓。
她還查到張家古樓的樣式雷在一個老太太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