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華清皎知道這是祁霄給自己的，高興地收了下來。
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自己這裏有方可的筆，正好能用人皮紙寫東西。
“半夜照鏡子真的不好。”華清皎剛一擡頭就看見祁霄拿着那種飾品鏡子愛不釋手。
“怎麼，怕我被拉進去？”祁霄將鏡子放下，擡眸看向華清皎，歪着頭眨着眼睛故作俏皮地問道。
“不。”華清皎頓了頓，“怕你驚爲天人的容顏把鏡子弄碎。”
說完還衝祁霄狡黠的眨了下眼睛，緊接着便去找桌布把房間裏面對牀的鏡子全部遮蓋住。
聽完周舟說的故事，她真的腳底生寒，更加覺得有必要把對牀的鏡子給蓋住。
祁霄愣了一秒，看到眼前女孩微彎的脣角，就知道他被開玩笑了。
幾聲輕笑從喉嚨發出，祁霄看着華清皎忙碌的身影，柔情在眉心一點中化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手中的鏡子。
“就蓋這幾個對着咱們牀的吧。”
華清皎手託着腮幫子，來來回回對比着鏡子與牀的角度。
“nice！”
華清皎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這樣晚上就不害怕了。
“關燈睡覺！”
看了眼已經躺牀上的祁霄，將靠近門口的燈關上，憑藉着記憶裏的牀，摸黑走了過去。
“晚安，祁霄。”
華清皎看着天花板，似乎覺得這樣睡不舒服，側着身子背對着門，面朝祁霄。
看着祁霄的背影，華清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個世界，他倆也是這樣分到有兩張牀的房間，她也是這麼看着祁霄的。
只不過時過境遷，祁霄的身份對於她來說早已經轉變了。
“我說，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黑暗之中，華清皎聽到對面牀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着便看見祁霄翻了個身，面對着自己。
“我以爲你睡着了呢。”
華清皎聲音輕輕的，在寂靜無風的房間內聽的一清二楚。
“這是第一次遊戲中，咱倆的對話。”
像是回憶過往，“真的變了好多啊。”
從她第一次進遊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
話說，她和祁霄也認識了大半年了。
“所以呢，這就是你大半夜盯着我不睡覺的原因？”
祁霄明明也是剛睡，但聲音聽起來沒有華清皎的清亮，反而多了幾分魅惑的沙啞。
“也不是。”華清皎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子面對天花板，小聲嘟囔：
“感慨一下，馬上就睡。”
“既然不睡，那就探討人生。”
下一秒華清皎便聽到祁霄的牀“咯吱”動了一下，緊接着自己身邊一個下陷，祁霄身上獨有的清冽好聞氣味瞬間包裹着自己。
“你......”原本華清皎還有睡意，祁霄這一舉動，徹底消失殆盡了。
“你剛剛說，你男朋友不會喫醋。”
祁霄的聲音就在耳邊，呼出的熱氣也盡數噴灑在華清皎的臉上，被迫包裹在被子裏面的華清皎瞬間整個人燒了起來，手腳開始不停地出汗。
“啥？”一時間她沒反應過來。
啥男朋友？
她剛剛有說男朋友的話題嗎?
等等！
剛剛與周舟交換聯繫方式時候，他似乎說了......
“現在她男朋友現身說法，很喫醋，非常喫醋！”
祁霄一個翻身隔着被子撐在華清皎身上，剩下女孩驚慌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能感受到她胸口上下的起伏和急促的呼吸。
華清皎擡頭便與祁霄的視線相對，黑眸如墨，目光灼灼，讓華清皎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可...可你也說了，我還沒答應呢。”
聽到自己嬌滴滴的聲音，華清皎只想給自己一棒子。
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嗎。
“遲早會答應的不是嗎？”祁霄看着女孩的小腦袋快要縮進被窩裏了，伸出手將她頭頂的被子一點一點的捲起，將女孩的臉漸漸露出。
“你談過戀愛嗎？”
華清皎眨着眼睛好奇的問道。
“沒有，你是第一個。”祁霄認真的回答。
不知何時，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祁霄漸漸看清女孩害羞慌亂的表情。
她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長而翹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一把小刷子，撥弄輕掃他的心。
他呼吸一促，強壓着心中對於女孩衝動的谷欠望，伸手輕擡女孩下顎，迫使她看着自己。
“也會是最後一個！”
像是句承諾，聲音很輕，但咬字很重。
華清皎的心似乎漏了一拍，緊張的看着祁霄。
不過很快她的思緒便飄得不知何處。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都是放屁！”
這是周琪琪在看完一本很虐的小說後，給華清皎吐槽的。
說故事裏面男主什麼什麼的。
華清皎也記不太清楚了。
“好了，早點睡啊。”
華清皎感覺身上一輕，趁着屋內的光線，模糊之間看到祁霄已經回到自己的牀上，面對着自己。
“晚安。”祁霄溫柔的聲音響起。
“晚安。”
只不過這次，不像第一次遊戲。
華清皎有了迴應。
夜很長，華清皎眼皮漸漸打架，思緒越飄越遠......
誰也沒注意到，正對牀的那面鏡子，那塊蓋在上面的布悄悄隆起，漸漸勾勒出一個拳頭的輪廓，向外延伸。
似乎是受到了阻力，無法突破，佈下的拳頭漸漸回縮，直至消失。
鏡子上布由於剛剛撐起時聚攏，現在由於慣性，直接滑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趁着絲絲月光，不被遮擋的鏡子中反射出牀上兩人的身影，此外再無其他。
——
“怎麼會掉下來呢？”
華清皎一睡醒就看到自己牀對面掛在牆上的鏡子將自己籠罩在裏面，那塊遮擋的布消失不見。
看着自己睡炸毛的形象，華清皎愈加認爲，鏡子不能對牀睡。
起身時祁霄便不在屋內，難不成是祁霄扯下來早上照鏡子的？
但這個想法被華清皎很快打斷。
屋子裏面那麼多小鏡子，怎麼可能去扯這個。
蹲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布，華清皎又再一次蒙了上去。
這布的重量不是風能吹落的，所以......
華清皎盯着被蒙上的鏡子。
那就是在他們睡覺時，鏡子裏面有什麼東西出來了或者屋子裏面進人碰掉了。
但祁霄也在屋子中，他的警惕性一定比自己好，如果進人的話，他不會不知道。
那就是隻剩一種可能。
鏡子裏面果然有東西！
“啊——”
刺耳的尖叫打斷了華清皎的思緒，也打破了這一大早的寧靜。
很快，華清皎便能感受到許多人匆忙的朝着尖叫地方跑去。
華清皎探頭打開窗戶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這才發現，這個公館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