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到了？”慕晴晴詫異的看着車前的顯示屏，“不是說二十分鐘嗎。”
“我看連五分鐘都沒有。”嘴上吐槽着，手上的動作也不含糊，直接把江北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拽離。
“行了，站穩了，鬆手吧。”
江北撇撇嘴，看着已經率先往後車門走的慕晴晴，連忙整理自己被拽的頭髮，也跟了下去。
邊走嘴上邊說，“我可憐的頭髮呀，爸爸對不起你們。”
華清皎：“......”
江北的腦回路果然不是你我能夠理解的，聲音之悲傖，就算不知道他說什麼，但嗷嗷那兩嗓子，肯定也是感覺這人丟失重要物品。
“我們也下去吧。”華清皎站起扶穩衝着祁霄點點頭，跟在江北身後，扶着座椅把手，朝着下面走去。
祁霄起身跟在華清皎後面，眸色沉了沉拿出手機對着透明顯示屏拍了一張照片。
這就是第一個bug。
腳剛沾地面，華清皎就發現外面的場景跟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中描寫的鬼域很是相像。
一條蜿蜒向前不知盡頭的石子路，路兩旁依舊被濃郁的霧氣包裹，但其實並沒有侵襲到道路的範圍之內，似乎無形當中有一個隔離罩子將道路以外的地方隔離開來。
路旁的路燈每隔五米就有一個，隱藏在霧氣之中，燈光穿過流動的霧氣，能照到地面的光線已是寥寥無幾。
因此這條石子小路隨着燈光的明暗變化，增添了幾分詭譎之感。
“這感覺可不太妙啊。”
慕晴晴彎腰撿起一顆石子，手腕轉動，手指用力的朝霧氣中狠狠地拋去。
衆人屏息凝神等了良久，也沒有聽見石子落地的聲音。
“怎麼樣？”江北瞅了一眼華清皎，詢問道。
華清皎失望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什麼也沒聽到。
“嘶——”江北咬着後槽牙，暗暗給祁霄遞了個眼神。
兩人已經是合作已久的夥伴了，一個眼神便都能心領神會。
“我試試。”
雖說過多的探究霧氣跟主線任務一毛線關係都沒有，但畢竟是測試bug，霧裏面的東西也要多多少少明白點是什麼。
隨着一顆閃光彈被江北拋擲在霧氣內，等了半晌，依舊什麼都沒有。
“不會是啞彈吧。”慕晴晴朝着江北手中看去，還剩幾個閃光彈，她語氣隨意，眼睛裏的質疑更是深深刺痛江北的心。
“怎麼可能！”
江北急忙開口，“我這是正品保障，怎麼可能連一點光都透不出來，更何況......”
“我剛剛還是沿着道路向裏面滾呢，最多不會超過半米便會停下。”
江北後面的話聲音雖然小，但在這種連風聲都沒有的地方，可謂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走吧，別糾結了。”慕晴晴看着眼前的路，側着身子看着衆人，“總不能一直糾結霧氣當中有什麼吧。”
“嗯。”祁霄應了一聲，站到華清皎身邊，兩人並排向前走。
道路不寬不窄，兩人通過剛剛好。
於是乎就又變成，江北打頭，慕晴晴和華清皎兩人並排，祁霄跟在後面。
“我感覺咱們快接近了。”江北吸吸鼻子，將口袋裏的藥拿出來倒出一顆，扔到嘴裏，嚼了兩口便吞了下去。
“你這狗鼻子怪靈的啊。”慕晴晴拍着江北的肩膀，語氣戲謔，打趣他道。
“給你要不要啊。”江北語氣嚴肅，側頭睨了慕晴晴一眼，輕哼一聲，將她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抖落掉，又深深的長出一口氣。
“還是算了吧，您自己有就行。”雖然江北的臉依舊蒼白，但慕晴晴發現他的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以及有力氣回懟自己了，這就說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眼底掠過的憂慮這才消失，但是腳步加快，追趕上江北後，保持與江北一致的頻率。
“怎麼，被秀恩愛受不住了？”江北湊近慕晴晴，手掌遮擋住嘴巴，小聲說道：“沒關係，江哥罩你。”
“我說，我聽得見。”
華清皎正跟祁霄說着自己嗑cp的事情，誰知道cp方的男主角率先發聲了。
“聽見就聽見唄，又沒有打算瞞着你。”江北不在乎的迴應道，但手指摸鼻子的這個動作還是出賣他內心此時的尷尬。
慕晴晴面露窘意的江北，內心憋笑，默默給身後的華清皎伸了個大拇指。
“哎呦——”
“小心！”
慕晴晴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住，導致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向左傾斜，但她反應迅速，心中默想，自己的武器九爪鉤便出現在自己的手掌裏，正準備發出，江北的聲音可就響了起來。
緊接着她手腕感到一抹溫熱，對方再一用力使勁，她自己又被拉了回來。
“你走路不看路啊。”
“你是看着路走的？”
還沒等兩人開始吵，華清皎便插了一嘴。
“晴晴，你把你腳挪一下。”
“好。”
華清皎彎下身子，在泥土與石子混合當中，發現了一角碎片。
“滴——”
猝不及防的提示音響起，使得華清皎手上一抖，那個碎片上的泥土被抖掉不少。
“遺落的故事書碎片1-10”
華清皎緩緩站起身子，將掌心的不大的碎片展示給一行人看。
碎片硬卡紙做成的，按理說不應該會如此堅硬，使得慕晴晴都能夠絆倒。
“這本故事書竟然是以碎片的形式出現的！”江北戳了戳慕晴晴的胳膊，揚眉看去，雖然眼含笑意，但眼底的驚慌並未消散。
“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慕晴晴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肉乎乎的小臉上又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意，只是這笑意背後便是“咔咔”的攥拳音。
“給。”華清皎將碎片遞給祁霄，聲音輕輕的，“我也沒想故事書竟然是這樣出現的。”
“往前看。”祁霄接過指甲蓋大小的碎片，放進貼身的衣服口袋，頷首向前，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什......”，詞剛說一半，華清皎就被震驚到噤聲了。
可能是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兒，慕晴晴和江北順着華清皎的視線扭頭向前看去。
不知何時，霧氣開始退散，隱藏在濃霧之中的建築物漸漸顯露。
那家在故事裏存在的廢棄醫院，由剛開始的一扇窗戶，到房頂的一角，最後整個顯露出來。
門口的鐵門早已朽敗不堪，周圍的圍牆低矮到用一隻手一撐便能輕輕越過，牆體還是傾斜的，看起來岌岌可危。
牆體之後便是雜草叢生的空地，看着面積，應該也是一個大型停車場，只是荒廢已久，已經長出半人多高的雜草。
這讓華清皎忍不住想到了鬼校的那個場地。
只是兩者相比，還是眼前的醫院衝擊力更加明顯。
醫院的就診大樓雖然已經荒廢已久，但根據它的佔地面積以及建造樣式，不難想象當時鼎盛時期的樣子。
華清皎粗略估計，面前的這棟大樓，一共是三十多層，緊挨着兩棟也就比它低了一點，這還不包括後面的住院部的樓房。
“不愧是宣傳的那樣，確實挺震撼的。”
江北深深地看了一眼，驚歎道。
“確實，我家那邊最高的也就不到十層，況且這個建造規模還那麼大，要花不少錢吧。”
慕晴晴也應和了一句，眼裏面的痛惜不只是因爲即將對於爬樓的痛苦還是對鋪場浪費的痛惜。
“走吧。”祁霄舉起手機，對着整個醫院拍了一張實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