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霄不說話，江北愈加篤定。
他今天見到華清皎和慕晴晴，總是從心裏滲透出一股癢癢的感覺，引誘着他去和女生有肢體接觸，再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他能推斷出，他倆這種情況肯定會越來越強。
所以到第七天的時候，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抵制這種感覺。
“所以，不得不防，還是要做好應有的打算。”
祁霄視線依舊，語氣平平到這件事只是微乎其微，並不會影響接下來的進程，但只有他知道，自己被這個設定影響有多重。
“嗯。”江北應了一聲，看見女生朝這邊看過來，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繼續看，這邊一切無事。
“流白那邊？”
“見機行事。”
兩人邊說邊走，話題到女生這裏就戛然而止。
“你們討論什麼呢？”
慕晴晴把手機推回給江北，一臉好奇的看着剛剛過來的二人，想從他們臉上得出什麼信息。
“你探案片看多了吧。”江北想伸手推一下慕晴晴的肩膀，但是手在擡起的瞬間就生生遏制了，“男生的話題，少聽爲好。”
“切。”慕晴晴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擔憂，裝作很是嫌棄的樣子，“人家也不是很想知道。”
接着就轉移話題道：“你們見過這名玩家嗎？”
衆人的討論繼續回到圖片，華清皎聲音輕輕地，但咬字清晰道：“眼睛被挖了，胳膊也斷了沒了蹤跡，還高調的扔在路上讓來往的人去看。”
看了其他人都是沒思緒，頓了頓接着說，“像不像古代的刑罰，臨死之前在囚車裏繞街遊行，死後屍體或者頭顱會懸掛在菜市口或者城樓上，以儆效尤。”
說完‘以儆效尤’四個字，華清皎長舒一口氣，自己這種稀奇古怪的思緒還是蠻不錯的。
“有道理。”慕晴晴贊同的點點頭，“像寢室樓的屍體，最後會消失不見，而這個人的屍體放這麼久，說不定真的就是......”
“慕晴晴！”
江北突然出聲，打斷了慕晴晴的話，也把全神貫注的華清皎給嚇了一跳。
難得見江北這麼嚴肅，轉頭看了一眼祁霄，沒想到祁霄也在看自己，“我記得你是不是有個鞭子。”
江北用的是陳述而不是反問，他篤定慕晴晴有一個。
“有啊，怎麼了？”
慕晴晴很是詫異，從腰間取出自己的細鞭拿在手上，江北接了過去，伸出手擺弄起鞭子，隨即看向祁霄，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回來借我們用用。”
華清皎敏銳的捕捉到‘我們’這兩個字，再加上之前他和祁霄的種種，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蔓延。
擡頭望向祁霄，他依舊滿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如同一個文人雅士般淡漠。
“你們用用？”很顯然慕晴晴也注意到江北的表達，擡眼看了一眼祁霄，發現對方一直眼眸溫柔看着自己後面，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接着扭頭看了身後的華清皎。
華清皎顯然沒想到慕晴晴的突然轉頭，臉上的表情還沒收，就聽到慕晴晴說道：“你們不會是......”
江北把鞭子還給慕晴晴，瞥了一眼手機，收了起來，“走吧，咱們再去加固一下。”
是夜，窗外的風還是呼呼的吹，一時間溫度又下降一大截。
慕晴晴和華清皎兩人窩在一個被窩裏，相互取暖。
“晴晴，要不再借一牀被子吧。”
今天晚上回寢室後，華清皎就問宿管借了被子，原因就是宿舍的空調，壓根用不了，還好宿管是好說話的。
只不過借被子的時候，華清皎能清晰的聞到宿管室裏面的血腥味，也許是之前那個女人的，也許是另一個，但是味道的來源不是很清楚。
看來看去，就只有藏在陰影裏的一個老式木頭櫃子。
宿管阿姨找出被子遞給華清皎，見她盯着半開的櫃門，脣角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掐着嗓音說道：“家裏寄過來的一些滷味，同學你要嚐嚐嗎？”
滷味？
華清皎突然想到之前看電影的畫皮，裏面的妖喫的人心，頓時一股反胃涌上心頭，連忙拒絕。
雖然她自認爲抗壓能力很好了，但是喫人這種畫面，還是算了吧。
不過在她走的時候，宿管從櫃子裏面取出一個白色的搪瓷碗，看起來是有些重量的，“同學是畢業生對吧。”
“對。”
華清皎應了一聲，接着就聽到，“記得明天早上來辦退宿，過時不候。”
“行，阿姨。”
一股更加強烈刺鼻的血腥味從身後傳來，華清皎加快腳步趕緊回到宿舍。
“今天晚上，宿管還會繼續吧。”
住了四天了，三個晚上都能聽見宿管在樓道的腳步聲，如果是神經衰弱的，估計要瘋了。
“那又怎麼樣，兵來將擋，水...水來土掩。”慕晴晴又往華清皎的懷裏湊了湊，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今天她這麼怕冷呢，況且外面的溫度也不是很低。
“行吧。”
最終，華清皎還是用方可的筆給慕晴晴畫了一個電暖水袋，這才勉強使得慕晴晴不至於那麼冷。
“我平時都是不怕冷的。”
慕晴晴詫異，她沒有在找回面子，但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冷。
“嗯，睡着了都不冷了。”兩人蓋了三條被子，華清皎感覺自己快熱炸了，悄摸摸的伸出一條腿在外面，但另一隻手還搭在慕晴晴的腰上，兩個人相互汲取熱量。
華清皎再次醒來時，是被熱醒的，她渾身都出了汗，衣服貼近皮膚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摸索着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才十點半啊。”
懷裏的慕晴晴嚀唔了一聲，緊接着從華清皎的懷中撤離，揉了揉眼睛。
“醒了，還冷嗎？”華清皎的話剛說出口，就聽見走廊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只不過這一次，聲音沒有如往常一般略過，直直的停在了華清皎宿舍門口。
此時的慕晴晴已經披上了被子，站在門旁邊，眼神凌厲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樣子，手放在腰間，只要門外的人推門而入，她絕對毫不猶豫的出手。
“砰砰砰——”
“需要紅色短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