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緊急。”
“所以，請你配合我們，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最後一句話，華清皎是盯着蘇黎明的眼睛說的，大概是對於華清皎眼神中的堅定，又或是對於當下形勢緊迫所逼，蘇黎明也不再反抗，眼中的警惕也鬆懈下來。
“哐哐——”
又是兩下的敲門聲，同時又想起了與之前大致相同的聲音：“方經理讓你們去整理儲藏室。”
華清皎和江北對視一眼，江北道：“大晚上的，整理儲藏室幹什麼？”
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來點了，按理說大家都要睡覺，怎麼可能會提出這個要求。
“明天有急用！”門外人的聲音很是平靜，聲音虛無縹緲的又說：“話已經帶到了，單子我就給你房門口了。”
話還未說完，江北‘砰’的一下打開房門，看準門外的東西，直接拿着棍子砸了上去。
“嘩啦嘩啦”的塑料聲，擾的人心煩。
華清皎則站在門口看準時機，拿出打火機對準那東西的一角，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東西便燃起大火，就像是變魔術一般，燒完了連灰燼都沒留下。
要不是空氣中還散發着濃烈的焚燒味，他們真的感覺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關上門，華清皎把地上撿起的白紙遞給江北，臨了還往白紙上瞟了一眼。
“這怎麼辦？”
華清皎問道，手中的白紙猶如燙手山芋，通知下來了，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去。
“我去。”
江北出聲，將白紙放進口袋裏，盯着牀上的一言不發的蘇黎明。
華清皎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扭過去便看到此時的蘇黎明額頭上的汗止不住的滲出，嘴脣蒼白，眼神也是極爲的空洞。
難不成是嚇住了？
“你好好看着他，實在不行的話......”
江北暗自做了一個手勢，華清皎頓時心裏明瞭，但情況緊急不允許她做出迴應。
江北收拾了一下，便開門離開，前往二樓的儲藏室。
腳步聲漸漸遠了，華清皎也不再去細細去聽了。
“殯儀館的怪力亂神。”蘇黎明的聲音不似今天剛見面時清亮，嘶啞的聲音讓華清皎不由得一愣。
她是不是應該給蘇黎明倒一杯水啊。
想着便做了。
“喝點水吧。”
華清皎喂蘇黎明喝了一杯水，他清了清嗓子，聲音稍稍恢復。
“謝謝。”
蘇黎明很是有禮貌的到了句謝，“可以把我手上綁的繩子解開嗎。”
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詢問。
華清皎微微一笑，接着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行。”
廢話，她要是解開了，那就真的可以去後面的墓地躺下了。
“你還是綁起來安全一點。”可能是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又補充了一句，“對我們彼此都安全。”
“你們不是一般人吧。”
“當然不是。”華清皎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們是上面超自然研究所派來的。”
“我都把我們的底細說出來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你的職業了？”
華清皎現在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管對方信不信，反正我就這樣說。
能蒙一個是一個。
[這會信嗎？]
[什TM研究所啊，糊傻子吧。]
[會所還差不多。]
[不過超自然確實是對的。]
[黃賭毒？]
[記者暗訪~]
[博流量的主播？]
[他的肌肉可不是一般的人練出來的。]
[不會是軍方臥底吧？]
[難不成殯儀館是一個製毒窩點吧，那屍體藏毒？]
[你腦洞也太大了，屍體立馬就燒掉了，怎麼可能藏啊。]
[你笨啊，可以是用屍體藏，運到殯儀館，殯儀館將毒取出來，再銷售。]
[中間商不賺差價！！！]
[有道理！]
在接觸蘇黎明看傻子的目光後，華清皎淡淡一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來你確實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
蘇黎明側頭靠着牆，輕笑一聲，“我還沒傻到這種地步。”
空氣再一次安靜下來。
直到蘇黎明再次說話，“你的朋友還會回來嗎？”
“當然。”
華清皎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皎皎~”
遠處傳來尖細的女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外，由於光線原因，堪堪只能看到輪廓。
這聲音很是熟悉，很像慕晴晴的，但一想到沒有腳步聲，華清皎掏出自己的槍，警惕的看着門口，不斷靠近蘇黎明的身邊。
“皎皎~”
聲音再次傳來，比剛剛更加尖細的，情緒上也更爲急迫。
“祁霄他出事了，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華清皎沒有出聲，並且扭頭對着蘇黎明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其實就算她不比手勢，蘇黎明也一定清楚此時不能出聲。
聲音僅僅持續了五分鐘，大概是見屋內沒有人應話，門外的聲音也不再繼續。
至於人走沒走，華清皎也不清楚，只是貼近門上窗戶上的輪廓不見了。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四十三了。”
華清皎看了一眼手機，回答道。
“你朋友還不回來，他們應該是去很久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你，不去給他們添麻煩。”
華清皎坐在牀頭，看着牀尾的蘇黎明，緊繃的神經也導致此時並沒有睏意。
“你今天去二樓辦公室是想找什麼？”
祁霄是在二樓把蘇黎明迷暈的，當時他還是裝作蘇黎明只是身體不適，他攙扶着蘇黎明，並且全程將蘇黎明的臉避開監控。
“證據。”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黎明目光灼灼，語氣極其堅定，音量也提高不少，“犯罪的證據。”
大概也是沒想到蘇黎明能夠說出具體，華清皎還是忍下內心的驚訝，繼續問道：“你一定是鎖定什麼，不然也不會貿然行動。”
“確實。”蘇黎明笑了，“三個月前我就爲此準備了。”
“只可惜這次還是落入到你們手裏了。”
華清皎知道，蘇黎明還是不信任他們。
“不，也許我們是互惠共贏的。”
說完這句話，蘇黎明並沒有回覆，華清皎目光拉回到門口，時間一點點流逝。
三
二
一
凌晨十二點——
僅僅一瞬間，華清皎竟然感到一陣眩暈，周遭的環境全部變化。
自己身下的牀不見了，身旁的蘇黎明不見了，整間屋子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便是四周荒廢的大片土地，身邊的三人，以及正對着自己不遠處的殯儀館鐵鏽的大門以及大門旁的名字。
“石南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