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喫飯時間,華清皎沒有看到鍾雨來食堂,跟祁霄商量了一下,直接去入殮室找找鍾雨。
“鍾雨?”叫作李敖的男生似乎是剛剛趕過來上班,手拿帽子,準備戴頭上。
“她說下午有事,跟我換班了。”說罷,戴上帽子後,在牆上的簽到表簽了到。
“行。”華清皎禮貌的笑了笑,準備轉身離開。
“那什麼,你要有事情可以給我說,我幫你轉達。”李敖很是熱心腸,笑眯眯的對着華清皎說道,嘴角上揚,一對兒小虎牙露了出來,很是可愛。
“不用了,也不是很要緊的事情。”華清皎再次謝過,擡步離開這裏,去往宿舍。
一進宿舍,華清皎就看到江北和慕晴晴倆人一個蹲在地上,另一個趴在牀上歪頭向下看去。
“唔!皎皎你來啦。”
慕晴晴站起身子,把手中的符紙疊放整齊,等着江北伸手問她要再遞過去。
“你們這是再上一層保險,求個心安?”
看着慕晴晴手中半個指頭厚的黃色符紙,江北還在不斷往牀下貼,華清皎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個鐵板上,下面是火的炙烤。
“這不,江北發現他還有這麼多的符紙,不用白不用。”
慕晴晴又遞給江北一張,向着華清皎甩了甩手中的一打符紙,就像過年時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壓歲錢。
“你問鍾雨怎麼說?”
江北從牀上緩緩直起身子,長時間的趴臥,導致胸口的位置受到擠壓,產生不適感覺。
“我沒見到她,她換班了。”
“換班了?”
慕晴晴也感覺不可思議,在她印象裏慕晴晴就是工作狂,基本上天天都能見到。
“對。”華清皎環顧一週,“祁霄呢,去哪兒了?”
“他去墓園了。”江北迴答的很乾脆,又招呼着慕晴晴去貼另一個牀板。
“那行,我也去墓園看看。”
華清皎看着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去外面逛逛,不在這裏添亂。
“好。”
“行。”
去到墓園的路上,華清皎就在想,是否是鍾雨知道自己會來找她,所以換了班。
但這種可能性極小,她怎麼可能做到未卜先知,說不定真是意外換班了。
明天就是蘇黎明出現的日子,他們到底怎麼帶着蘇黎明去找尋證據,還不被發現,成功再將蘇黎明送離墓園。
這是一個大問題。
想着想着,華清皎的步伐加快,很快就見到了墓園門口的祁霄。
祁霄已經出來了,看到華清皎就迎了上去。
華清皎挽着祁霄的胳膊,“墓碑上面刻字了嗎?”
“刻了。”祁霄任由華清皎晃悠他的胳膊,故弄弦虛道:“只是……”
華清皎原本還在想事情,可是耳邊遲遲沒有傳來祁霄的下文,扭過頭看着祁霄。
“只是你跑神了。”
祁霄胳膊擡起,手指彎曲在華清皎的額頭輕輕的點了一點。
華清皎嬌嗔一句“哎呀。”
“我沒有見到鍾雨。”華清皎全盤托出,臉上浮現懊惱的神色。
“嘖”了一聲,“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去問了。”
祁霄語氣平淡,“大致已經猜到了。”
“嗯?”
華清皎明顯不信,眉毛一挑,等待着祁霄的下文。
“其實就算你今天上午抽空問,她也未必會跟你說清楚的。
她估計已經猜到自己被暴露了,所以她肯定會否認的。”
“她,很聰明。”最後一句,祁霄說的很有深意,像是讚歎遇到了一個實力相匹配的對手。
“所以,很有可能明天她也未必會出現。”
“不出現?爲什麼?”
華清皎不理解,只要是上班,他們總會有見面的那一天的。
除非……
華清皎眸光一閃,猛地擡眸看向祁霄,話語清晰說道:
“除非,我們活不到她來上班的那一天。”
這話說出來,華清皎自己都驚愕住了,可看到祁霄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我們皎皎猜的不錯。”祁霄嘴角掛着滿意的笑,話鋒一轉,“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
“誰?”
“南灣婦幼保健院院長。”
祁霄笑了兩聲,“準確來說,是一個死人。”
死人?
難不成是墓園中躺着的人?
“你看到了墓碑?”
墓碑上有的人會刻上自己的豐功偉績,有的人會刻上自己的遺言,最多的就是家裏面的人物關係。
“嗯,只不過照片與我們見到的不同。”祁霄說這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只見屏幕上赫然是一個垂暮之人的照片,沒有頭髮,蒼老的面孔彰顯着歲月的痕跡,雖說嘴角揚起,但眼中的冷意陰鷙看的人很不舒服。
“難不成我們時間線是他死後,或者是他爸?”
看着墓碑前刻着的名字,“餘慶。”
在經歷第一場試煉時,壓根就沒注意到院長的名字叫什麼,就記住了其中的一個人物,關敏。
到最後她和慕晴晴去了院長室,也沒注意裏面的名字。
等等……
院長室!
華清皎猛地將祁霄的手拉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垂暮老人……
禿頭……
她好像見過這個人。
“我似乎在院長室見過他,應該是他。”
當時她自己也沒仔細看,害怕再次因爲他的照片入了幻境,就直接蓋到桌子上了。
就那一剎那,好像就看到了院長的大致特徵。
再加上,關敏說過,院長是練邪術的,他能控制鬼魂。
那也就是有可能,他利用邪術返老還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