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貼的照片是宋虎的黑白照，跟第一次見到的是一模一樣，不存在不是本人的可能。
“宋虎大半夜出來爲什麼祭奠自己的墓碑呀。”
華清皎撿起腳下的白花，拿起來放在燈光下仔細查看，塑料的白花質感很差，只是花瓣靠外位置像是被火薰染，顏色焦黃變黑。
燃燒過？
華清皎彎下身子，拿着手電筒仔細檢查地面，果不其然，在靠近墓碑的臺階的地方，就看到黑色的燃燒物。
輕輕把那東西拿起放在手心，能明顯感受到燒焦的塑料質感。
“他給自己燒紙，這也太不吉利嘛。”
華清皎記得二週目碰見宋虎也是在給自己燒紙，可原因是什麼？
將手中的塑料丟棄，擡頭盯着黑白照自言自語道：“宋虎到底覺醒了嗎？”
“不是。”
“啊？”
祁霄突如其來的回答擾亂了華清皎的思緒。
華清皎認真的扭頭看着祁霄，“爲什麼？”
“宋虎其實是雙重人格。”
華清皎露出一個驚愕的表情，接着微眯眼睛，“你的意思是，宋虎有精神分裂？”
祁霄點點頭，眸光打量着宋虎的墓碑，“目前有了頭緒，還需要其他來印證。”
華清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
雖然她不理解，但祁霄這樣判斷，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呦，咱們四個墓碑這是排排坐呀。”
華清皎指着旁邊的四個墓碑調侃道，四個墓碑按照“L”的形狀進行擺放。
“先不說吉不吉利，這輩子見到咱們的墓碑，還真是新奇。”
接着掏出手機，直接“啪啪啪”的來了幾張圖片。
“走吧，咱們回去吧，明天早上還有重大事故呢。”
華清皎牽着祁霄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指尖溫度慢慢攀升，“你說你幹嘛跟出來呀，看着你這幾天也沒睡好。”
“也不用擔心我，第一天夜裏，不可能出事的。”
說到‘出事’這兩個字，華清皎明顯感覺到祁霄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知道他是因爲自己突然消失而害怕，安慰道：
“知道你擔心我，沒事的。”
祁霄嗓音沙啞，語氣稍重，“等有事都晚了。”
感受到祁霄隱忍的情緒，華清皎也只重複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似乎跟祁霄在一起後，她很少再見到第一次遇到祁霄時那樣的跳脫性格。
祁霄在她身上投入過多的情感，如果她在一次遊戲中遭遇不測醒不過來的話，祁霄是否會......
華清皎腦袋裏都是小說那種撕心裂肺的虐文情節，她突然一笑，爲自己腦袋裏天馬行空的想法。
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哪有那麼多撕心裂肺呢？
祁霄畢竟是老玩家了，應該也不會這麼不理智的。
祁霄說得真切：“皎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件事情沒有牽扯到你。”
“那哪行呀！”感受到祁霄身上的低氣壓，華清皎晃着祁霄的胳膊，分散他的注意力道：“那我不就不認識你了嘛。”
華清皎故作可愛的語調，臉上俏皮的表情，讓祁霄看得一愣。
自己眼前的女孩正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自己，那裏面蘊藏着洶涌未訴說的愛意。
“皎皎，謝謝你。”
祁霄緩緩俯身，眼睛落在華清皎的臉上，視線下移，兩人鼻息交融，輕柔的吻落在華清皎的脣上。
“謝我什麼，困死了，快回去睡覺啦。”
華清皎感覺今晚的祁霄怪怪的，但也沒多想，拉着祁霄趕緊去宿舍。
祁霄永遠也不會告訴華清皎，是因爲她的出現，自己才重新改寫了程序。
之前他和江北跟華清皎講的故事半真半假。
靈世界是他在一個廢棄論壇上發現的代碼，當時閒來無事就又編寫了一段，程序運行開始後，竟然創造了一個小型世界，就像AR一樣。
這時江北出現了，並且覺得這個是個商機，進行了投資入股。
於是乎他又再次更改，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添加，變成了直播軟件，能不動聲色侵入另一直播平臺。
運行了一段時間後，程序時不時的出現錯誤，他就一直修復。
後來錯誤嚴重到程序無法運行，他想到了是當時的這串代碼的問題，於是想着刪除，卻在那晚第一次進入到了靈世界的世界裏。
慢慢的，他發現身邊的人只要是下載這個軟件的，都會進入靈世界。
並且，靈世界似乎有自主意識，能夠自己出現在各種論壇上，用各種理由讓不明真相的網友進行下載。
就像是一個寄生體一樣，不斷地尋找寄生宿主。
於是他做了一個銷燬程序，結果不盡人意。
之後又試了幾次，他發現還是能夠對靈世界進行更改，只不過效果甚微。
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靈世界的波及速度很快，首先是他的大學，緊接着周邊。
也許是進入靈世界的次數太多，讓他看淡了人性善惡和生命的死亡，也許是自己對於靈世界程序的無能爲力，他也並沒有再想着更改程序。
直到遇到了華清皎，在她身上看到了許多自己不曾擁有的。
於是在結束黑水村遊戲的時候，他把自己鎖在房中，整整三天進行了網絡清洗，並研究出一個能夠延緩靈世界的波及範圍的程序。
他知道上面也在調查此事，於是也坦白配合。
這時的他才發現，世界上不僅存在一個靈世界，還有另外比靈世界出現更早的程序。
如果自己不干預，可能靈世界依舊會出現，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時間不多了，他每次出入靈世界以後，那道範圍程序總會減弱，他不得不再次鞏固。
上面也派來人進去靈世界探尋，江橙和鄒時當時就是隱藏的玩家。
所以，爲了更多的玩家活下來，也爲了華清皎的安全，祁霄選擇與上面合作，進入靈世界中發現bug，出來後進行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