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拿起藥包,精準的扔回對方懷裏,“旁邊有爐子,自己煎。”
“你什麼意思?”
那個丫頭一臉不可思議,“區區一個客棧的廚娘,敢這麼跟客人說話?”
“信不信我去找掌櫃的,現在就辭掉你們?”
“信,”舒顏冷漠的點點頭,“你現在就去,越快越好,辭不掉我們,就是你沒本事。”
“你……”那丫頭指着舒顏,“我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廚娘,你可知道我們家夫人是誰?”
“我告訴你們,得罪了我們家夫人,不僅是辭退你們,你們以後在整個北郡都別想立足。”
這話口氣大的嚇人,不過舒顏又不是被嚇大的。
狐假虎威的貨色而已。
在這大寧,再大還能大過京城那個薄情寡義的人嗎?
不過,這話雖然舒顏不懼,不代表張姍不怕。
她拉拉舒顏的衣袖,“姐姐,讓我來煎藥吧,反正煎一份也是煎,兩份也是一樣煎……”
對方似乎很有來頭,她不想姐姐和別人起衝突。
“算你這個小姑娘識相,”那丫頭重新把藥包扔給張姍,“快些煎好,然後送到天字一號房!”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狗仗人勢的東西,姍兒,把藥給她扔一邊,不必給他們煎藥!”舒顏纔不管對方是什麼神祕的夫人。
張姍卻拉着舒顏坐下,哄勸道。
“姐姐你別生氣,我這也是舉手之勞,看一爐藥和同時看兩爐藥,沒有區別的。”
“既然對方需要喝藥,就說明是病了,咱們不和病人計較。”
說完,她打開藥包,就準備把藥材放進旁邊的藥罐。
“等等……”舒顏卻叫住了她,剛坐下的身子也重新站起來。
“怎麼了,姐姐?”張姍一臉驚訝。
“你把藥放下給我瞧瞧。”
舒顏把一堆藥材攤開,然後在裏面翻找,最後挑出幾根藥材仔細查看。
“姐姐,這不是人蔘嗎?有什麼不對嗎?”
張姍跟着祖父進出藥材鋪,基礎的藥材都是認識的。
“人蔘?”舒顏滿臉玩味之色,“這東西,可比人蔘有意思的多。”
……
張姍提着比昨天大一倍的食盒,來到縣衙大牢門口。
舒顏塞了碎銀子到守門的獄卒手裏,“勞煩獄卒大哥了!”
兩個獄卒收了銀子,眉開眼笑,“哪裏哪裏,總之我們記住你們了,以後隨時想來探監都成!”
等兩人的進了大牢,其中一個獄卒則是飛快的跑去衙門後堂。
幽靜的客房門口,那獄卒小聲向守在門口的飛雲報告。
飛雲點點頭,揮手示意他離開,然後轉身進了屋子,“爺,天香樓的那個舒丫頭今天又來了大牢!”
一身暗紋玄衣的男人擡起頭來,他的手中是一份畫押的供詞。
“其他事情打聽的如何?”
“都打聽清楚了,她們去看的是一個叫薛巧雲的女人,因爲傷害丈夫的小妾,縣令判她羈押六個月。”
飛雲道,“和舒丫頭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就是薛巧雲的女兒。”
“這兩人,可有親屬關係?”
“並沒有,”飛雲搖搖頭,“似乎那夜,兩人關在同一間牢房……”
他推測道,“看來,舒丫頭是同情薛家母女,所以纔在出大牢之後這麼幫助她們母女倆。”
“一個被賣進青樓差點被恩客打死的人,還有心思和餘力關心別人家的事情?”
男人一挑眉,“這樣的人,倒是少見!”
飛雲就是一凜,“爺說的對,這樣說來,她反而更加可疑了!”
男人放下手裏的供詞,“消息放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