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爲要被押走的是舒承祖,因爲這傢伙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
見舒顏被他們押着從舒家走出來,幸災樂禍的大家一片驚愕。
“舒丫頭,你這是犯了什麼事?”胖嬸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走開,別妨礙衙門辦案!”劉水香一把推開她。
她還記着昨天的仇,等送舒丫頭進大牢,回頭再和她說道。
一個村民拉住她,“胖嬸,你瞎關心個什麼勁,舒家人被押走,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嗎?”
“可是,”胖嬸心疼舒丫頭,“那個丫頭着實可憐……”
舒顏心頭一動。
昨天她爲自己發聲,今天依然對自己抱以同情。
又想到從前她偷偷塞窩窩頭給舒丫頭的場景,舒顏回頭安慰胖嬸。
“多謝胖嬸關心,我沒事,很快會回來的。”
她對舒丫頭的這一片真心,值得她這一聲謝。
胖嬸驚訝的看着舒顏。
還是這個丫頭從天香樓回來,第一次跟她說話。
劉水香“哼”了一聲,“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進了公堂的門,她要是能安然出來,她劉水香三個字就倒着寫。
“舒丫頭……”
看着衙役把人押走,胖嬸心情複雜。
又回頭看看舒家的宅子,感嘆一聲,這裏面住的是喫人的魔鬼啊!
……
照顧母親吃了東西又喝了藥,張姍又和母親說了好一會話才從牢裏出來。
纔出大牢大門,正見舒顏被兩個衙役押着從自己面前經過。
“姐姐……”
手裏的食盒跌落,張姍立刻跟了上去,“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舒顏朝她搖搖頭,“姍兒,我沒事,你回去等我。”
張姍這時候哪裏能聽舒顏的。
她的母親就是被官差押走,結果再也沒回來,眼下姐姐也被押着,她心裏害怕極了。
“姐姐,姐姐……”她一路跟着舒顏,被衙役一把推開,一屁股坐在地上。
“姍兒,你聽我的,回去等我!”
“姐姐……”張姍哭了出來。
她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再次跟上去,這時她被人一把拉住。
“別急!”拉住她的是林媽。
“林媽,你怎麼也在衙門?”張姍抹了一把眼淚。
林媽是爲了向衙門打聽薛巧雲的案件而來。
不巧的是,今天是十五,是縣衙公開審案的日子。
公堂除了不少苦主等待伸冤的苦主,也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林媽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羣,就見陳捕頭站在縣令下首正在協助審案。
意識到今天大概什麼也問不到,林媽退出來人羣決定明日再辦夫人交代的事情。
沒成想,一擡頭的功夫,就見舒顏被押着走進公堂,而張姍跟在後面哭哭啼啼。
林媽拉着張姍顫抖的手。
“你彆着急,先冷靜下來,咱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媽又帶着張姍再度擠進了人羣。
公堂上正在審理的案子正好結束,兩個衙役把舒顏推搡了上去。
縣令喝了一口茶,然後問道,“堂下原告是誰,爲何告狀呢?”
只聽崔媽媽又尖細的聲音道,“大人,我要告桃園村舒丫頭偷盜天香樓錢財和賣身契……”
說完,她還不忘惡狠狠的盯一眼舒顏。
接着是劉水香道,“大人,我們也要狀告舒丫頭,她不敬哥嫂,虐待父親……”
舒丫頭?
乍一聽這個名字,縣令大人覺得有些熟悉。
而陳捕頭臉色已經變了。
五天見了三次面,這是什麼樣的緣分。
察覺了陳捕頭的眼光,舒顏朝他坦然一笑,似乎並不爲自己被人告而感到一絲緊張。
陳捕頭有些無奈,他悄悄朝旁邊一個衙役招招手,然後低聲吩咐他。
“你去後堂找那位大人,告訴他……”
舒丫頭可一直在這位的懷疑名單裏,她這麼頻繁的與衙門產生交集,不知是否另有居心。
這時,縣令放下茶杯,威嚴道,“被告舒丫頭,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