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北郡陳家那套說話方式,在這個小捕頭面前全然不管用。
她笑了一笑緩解自己的尷尬。
“陳捕頭,是我用詞不當。”
“其實,我就是想問清楚,何以我前天請你放薛氏你不肯,昨天你們卻把人放了?”
陳捕頭看着林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興師問罪的。
“已經證明是誣陷,傷人罪不成立,爲什麼不能放人?”
“陳捕頭,我不是好奇這個,我好奇的是,你當時爲什麼說我救別人都行,只這薛氏不行?”
陳捕頭這才明白林媽的意思。
但是他不能告訴她,這是那位的意思。
這薛氏本就是刻意留着考驗舒丫頭的。
而且,上面有嚴令,他絕對不能暴露那位的行蹤。
無奈之下,只能用一句話打發她,“林媽,這是衙門的機密,您不能隨便打聽。”
話說完了,他還不忘補充道,“以北郡陳家的身份更不行!”
說完,陳捕頭站起身,“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我還有公務,這就告辭!”
林媽看着這個愣頭捕頭連珠炮似的說完就跑了,滿眼無奈。
她這打聽了跟沒打聽有什麼區別?
正恨的拍大腿,就聽旁邊一個冷漠的聲音。
“林媽既然對這件案子這麼感興趣,怎麼不親自問當事人呢?”
林媽這才注意到,是舒顏和張姍從樓上下來。
張姍從天字一號房出來,就一直在舒顏的房間。
本來,舒顏想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再和薛巧雲母親再繼續有交集,可是張姍一再邀她去薛家用午飯。
“姐姐,你幫了我們母女大忙,無論如何讓我們在你離開青雲縣之前,請你喫一頓飯,權當送行如何?”
正巧,兩人就見這林媽向陳捕頭打聽着昨日的事。
不過,舒顏卻是注意到了林媽提及的那句“想救別人都行,唯獨薛氏不行”。
再想想幾次從牢房出來,都能看見那人的馬車……
她臉上難得露出苦笑,那位大人對她盯的倒是緊。
只是,這般盯着自己,真的不會耽誤捉真正的細作嗎?
林媽看看兩人,“你們千萬別誤會,我也是聽姍兒跟夫人說起這事,感覺好奇,所以纔想找陳捕頭問個明白。”
“林媽,剛剛聽你的話語,似乎是找陳捕頭爲姍兒的母親求過情?”舒顏問她。
林媽見這會也瞞不住,更何況人家自己把人救出來了,她只能點點頭。
“夫人也是關心姍兒,想要幫幫忙,不想這陳捕頭根本不給我們面子!”
說起這個,她心中就有氣。
“林媽,原來你和夫人竟然爲我做了這麼多,”張姍極爲感動,“我和我母親都十分感謝你們。”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們什麼忙也沒幫上。”林媽有些尷尬。
他們陳家如此勢力都沒做成的事,被一個鄉野間的小丫頭輕鬆做到了,她臉上有些無光。
林家祖輩都是陳家奴僕,他們以爲陳家服務爲榮,以是陳家人身份而傲於其他僕從。
此刻,她看舒顏的目光從最初的傲慢,後面變成了平淡,再到後面變成了欣賞,再到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震驚。
有勇有謀有醫術,還有什麼是舒丫頭不會的嗎?
林媽心頭浮起疑惑,姓舒的人,祖上有些特別的血脈什麼的嗎?
不然,她怎麼能叫夫人總是想起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