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對陳捕頭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休息好養精蓄銳。”
田永這件事,他早就發現了,也猜到了他爲何會這樣。
畢竟,舒顏之前提醒過他,也跟他說過今夜田永會出現什麼症狀。
陳捕頭不明就裏,被飛雲轉移話題,當即快速吃了幾口乾糧,然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閉目休息。
黑夜來臨。
正是所有人最鬆懈的時候。
飛雲閉着雙眼,但他並沒有睡着,而是一直關注着破廟外面的動靜。
只可惜,雷聲滾滾,雨落不停,他能注意到的動靜有限。
也不知過了許久,忽然利箭破空的聲音傳來。
飛雲一個翻滾,避開暗箭,接着大喝一聲,“敵襲!”
他話音還沒落下,無數利箭破空而來,有兩個躲閃不及的衙役,被暗箭所傷。
破廟裏頓時慌亂起來。
混亂中,自覺敵不過暗箭的飛雲大吼一聲,“放棄囚犯,保命要緊!”
說着,他率先破窗而出,三兩下人影就消失在黑夜中。
見領頭都如此,其他衙役自然不敢戀戰,紛紛逃離破廟。
眨眼間,破廟外剩一輛囚車,破廟內餘一個田永。
這時,一個蒙面黑影自高樹上落下,他把弓箭背到身後。
“想不到青雲縣衙的人如此不堪一擊,早知道如此,幹嘛跟他們一路還淋這麼久的雨,早早動手不就好了。”
另有十道黑影也紛紛從樹上落下,他們都蒙着面,只露出一雙眼睛。
被雨淋了那麼久,大家都是十分狼狽。
“我早說了,這小地方的縣衙都是烏合之衆……”最先落下那人道。
“小心使得萬年船。”爲首的黑衣人道,“莫要囉嗦,辦正事要緊。”
說完,他率先走進破廟,其他人分成兩撥,一半跟着他走了進去,一半守在外面。
看到來人,鎖在柱子上的田永驚喜道,“是你,主子讓你來救我的?”
“快,快把我放開……”他晃晃身上的鎖鏈。
不知怎麼,他這會極度不舒服,心頭煩躁的緊,着急想擺脫束縛。
進來的幾人,互相遞了眼色,卻沒有一個人去解開他的鎖鏈。
他拼命掙扎了幾下,見幾人依然不動。
他恍然大悟,“你們不是來救我的,是來殺我的?”
他掙扎的越來越大力。
“我什麼也沒說,你們要相信我,讓我去跟主子說……”
其實,他早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
但是,此時此刻,爲了活下去,他要極力否認這一切。
領頭的黑衣人道,“你自被抓那日起,就該自我了斷的。”
“這樣,就不必勞煩我們費時費力的來解決你。”
“就是,”一旁的人附和道,“我聽說,你是被一個青樓的花娘給捉住的,這當真是有些可笑了。”
“不,不是這樣的,那個花娘不簡單,她武功很厲害的……”田永試圖解釋。
可是,沒人想聽他的解釋。
領頭人彎弓搭箭,直指田永的心臟。
田永臉色灰敗,他的心因爲緊張而激烈跳動,下一瞬,他的眼鼻耳口忽然不受控制的流出了鮮血。
“這……”領頭人驚訝的收起弓箭。
“啊,啊……”田永眼前通紅一片,他想說話,可是舌頭不聽使喚。
緊接着,他的肚子如充了氣一般越漲越大,連上面的血管也跟着一條條凸起。
幾個黑衣人都愣住了。
只一瞬間,田永的肚皮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發出“轟”的一聲爆響。
血水、腸子、臟器,化作血雨落下,在場的幾人都受到了波及。
見田永死的如此離奇,爲首的黑衣人幡然醒悟,“快走,有詐……”
顧不上自己一身的髒污,幾人立刻奪門要逃,但是爲時已晚。
剛剛被他們居高攻擊的幾個衙役不僅站在外面,更有一干整裝的士兵將這裏團團圍住。
爲首的,是一個肅殺的身影。
領頭人瞪大雙眼,“北郡王!”
就聽飛雲大吼一聲,“不留活口,統統射殺!”
頃刻間,局勢逆轉,上百張弓箭對準了蒙面的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