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靈玉這裏,也不能放鬆,她要是突然毫無音信的離開,怕林媽着急。
不想陳捕頭卻跟了上來,“舒姑娘,你等等我。”
舒顏驚訝的看着他,“陳捕頭,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捕頭道,“這個‘藤毒’已經要了我兩個兄弟的性命,就算是爲了我以後的兄弟好,我也要和你一起找出解藥……”
“可是,你跟我去採藥會不會耽誤公務?”
衙門死了兩個人,飛雲還躺在那裏,這種亂糟糟的時候,縣令能讓他出來?
不過事情緊急,她也不和陳捕頭過多推諉。
她要去的地方,的確帶着幾分兇險,有陳捕頭保護也是不錯。
她匆匆回客棧向陳靈玉和林媽說明了情況。
一聽是衙門的人中毒危在旦夕,陳靈玉身爲郡守夫人,自然是極力支持舒顏救人。
只有林媽看着門口陳捕頭的身影老大不高興,在她眼裏,國家大事也不抵夫人的事重要。
不過,她抱怨歸抱怨,還是體諒路遠,讓陳四把馬車趕了出來和他們一起。
陳捕頭剛看林媽要喫人一樣的樣子,還心有餘悸,不想見她立刻又派馬車出來送他們,這令他十分意外。
坐在馬車上,聽車輪滾滾,他對林媽的印象好了幾分。
舒顏給陳四指的方向,是桃園村後山的位置。
昨日陳靈玉來大槐樹下祭拜,終於開啓了她全部的記憶。
十六年前,羣山之下的桃園村,只是孤零零一片不起眼的小村落。
受戰爭波及,村子的村民幾乎都外逃避難,不光是桃園村,就是周邊村子,也都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綿延的羣山,一望無際的荒野,蜿蜒曲折的河流。
她和陳靈玉騎馬馳騁到這裏的時候,曾經指着這裏的農家嚮往道。
年少青春的陳靈玉開心的看着舒顏,“那我便和你住在一處,天天做飯給你喫……”
想到這裏,舒顏心頭酸澀。
如果她那時跟陳靈玉坦白她女子的身份,陳靈玉的人生會不會和現在不同?
“籲……”陳四停下馬車,打斷了舒顏的思緒,“姑娘,到地方了!”
舒顏跳下馬車,遠眺綿延大山。
陳捕頭把揹簍等工具背上肩膀,腰間佩刀也整理歸位。
“這裏山上真的會有那個七葉璧藤嗎?”陳捕頭驚愕的看着山上。
山頭一個連着一個,這麼多山,到底哪座才能找到解藥呢?
烈日底下,舒顏一邊手搭涼棚觀察山勢,一邊仔細翻找記憶。
終於,她手指向西南方向,“往這邊走……”
“你確定?你不是說藤類喜歡潮溼陰暗的地方嗎?”
陳捕頭一指東南方向,“我看那邊樹木稀疏,反而是那邊的樹林更茂密……”
怎麼看從那邊找到索命藤的機率更大一些。
舒顏搖搖頭,“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跟着我走沒錯。”
陳捕頭皺眉,見舒顏已經擡腳往那邊都,他還是無奈的跟上去。
他不光是來找藥的,還是負責保護舒顏的,這可是北郡王的命令。
所以,儘管他認爲往北邊走更合理,但是仍然跟上了舒顏的腳步。
兩人一路往山上走,初時,是舒顏走在前面,陳捕頭跟在後面。
漸漸,舒顏體力不支,改由陳捕頭走在前面,然後舒顏牽着他的劍鞘。
等到二人翻過第三個山頭的時候,陳捕頭已經渾身汗溼。
“我說,這一路走來,別說藤蔓了,就是草藥也沒見幾根,你真的確定這個方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