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急忙迎上去,把舒有德指給他瞧。
“差爺,你們來的正好,請差爺替我們做主哇。”
“這個這個賭棍來我們門口鬧事不說,還煽動人滋擾我們的住客……”
那衙役先是往地上看了一眼,他皺眉道,“舒有德,你怎麼在這裏?”
正是那日去舒家傳喚舒顏的衙役之一——孫大有。
他當時見過舒有德,也在公堂上證明過舒有德的傷勢和被虐待的事情。
當然,縣令審完案子,他才知道舒家一家人是真會騙人,他明明白白的被舒家人利用了!
當然,舒姑娘不算在內。
再說,舒姑娘已經和這個喫人的舒家斷絕了關係,她當然算不到他的詛咒裏面。
“差爺,原來您認識他,那更好辦了,您快把他弄走吧,他在這裏,實在是影響我做生意……”
“那麼,被他滋擾的住客是?”孫大有問他,“讓那住客來說話。”
掌櫃的急忙回頭,舒顏卻早沒了人影。
“咦,舒姑娘哪去了,這麼快回房間了嗎?”
他看向店小二,“你再去找舒姑娘一趟,就說……”
那孫大有卻一把拉住正要上樓的店小二,“等等,你們說被滋擾的住客是舒姑娘?”
“是啊,”掌櫃的點點頭,“就是舒姑娘。”
“原來如此,”孫大有點點頭,“那就不必叫人了,我直接把鬧事的人拖走就行……”
舒顏是什麼人,剛剛救了飛雲大人的人,而且她研製出了藤毒的解藥。
去押送自坐的同僚,被毒箭射傷,沒出半個時辰就一命嗚呼,這件事衙門裏沒有不知道的。
一向平靜的衙門,還從沒發生過這麼大的事,而且這還是劇毒,他們可是親眼見着兩個同僚被擡回來的那種慘相。
就在大家一個個擔驚受怕的不敢出任務,生怕不知怎麼就死在外頭,不想舒顏就研製出瞭解藥,這可不是大大安了他們的心。
大家對舒顏,簡直是當神明一樣。
只要有神醫在,他們的命就很安全。
現在是怎麼回事?舒有德竟然敢來找舒姑娘的麻煩?他怎麼敢?
聽孫大有這樣說,那幾個信了舒有德的鬼話起鬨最厲害的人,都往後退了幾步,他們可不想被衙門抓走。
“舒有德,錢都沒到手呢,你這是要去哪啊?”
見舒有德撐着手拖着身子想溜,孫大有一把拎住他的衣領。
“是你兒子、兒媳身上的八十大板不夠重嗎?”
“啊,不對,”他搖搖頭,“應該是錢的吸引力太大吧!”
“這位差爺,我家房子都被燒了,兒子、兒媳也跑的不知去向……”
舒有德求饒道,“我也是沒辦法纔來找舒丫頭的,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女兒呀,求差爺饒了我這一次吧!”
孫大有可不聽他解釋,喊了幾個衙役一起,直接拎着他就離開了。
看衙門都如此爲舒顏做主,其他那些被舒有德煽動的人都愧疚難當。
那個信誓旦旦要幫舒有德的年輕人,恨恨的跺腳。
“這都叫什麼事,我以後再也不信街上的這些乞丐了,看着可憐,一個個都比我強,我家裏才五畝地呢!”
想不到,他竟然能被這樣一個騙子團團轉。
他以後,再也不隨便相信那些人的話了!
其他人也是搖搖頭,隨着正主們離場,大家都漸漸散去。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一邊討論一邊離開的時候,一個孤零零佝僂駝背的老人家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沒有人注意,他低垂着的眼睛裏,迸發着強烈的恨意。
“舒丫頭是吧,你給我等着……”嘀咕完這句話,他才顫顫巍巍轉身離開。
就在他的身影挪到挪到街角,看了看四下無人,忽然直起身子快速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間,客棧微微掀開的那一絲窗戶縫也輕輕落下。
舒顏把窗子關上,對身後的朝薛姍道,“姍兒,你今晚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