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是惋惜兩人落入現在這樣的境地,而是惋惜他們和舒姑娘這樣的人做了父女、兄妹,竟然如此不珍惜。
這賭鬼父親一心盯着舒姑娘那點賞銀,孰不知,她給夫人治病這幾天,林媽就已經給了她不止千兩。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叫有眼不識金鑲玉,舒家這次是走寶了!
陳二一邊想着一邊走着,冷不防前面的舒顏突然停下來,他一個措手不及,差一點撞到舒顏身上。
“姑娘,怎麼了?”陳二詫異的問道。
舒顏看着關着大門的薛家藥材鋪,“薛家的藥材鋪今天沒開門?”
“這,”陳二撓撓頭,“或許是他們今日休息吧?”
“不對,”舒顏搖搖頭,“薛家剛剛拿回藥材鋪的經營權,他們爲了廣而告之,還請了坐堂大夫辦爲期一個月的義診。”
這樣的時候,藥材鋪不會這麼輕易關門歇業的。
“而且……”舒顏看看周圍,“現在不光薛家藥材鋪沒人,連街上的人都比較少。”
這就更奇怪了!
“今天難道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聽舒顏這樣一分析,陳二也跟着疑惑了起來。
薛家藥材鋪沒開門,薛姍今天又沒有出現,舒顏忽然加快了腳步往薛家走。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姑娘,你等等我,誒……”
陳二發現舒顏加快腳步的時候,他也立刻跟了上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這麼一個壯漢,身上還會點武功,竟然沒追上那麼一個瘦弱的小姑娘。
這……不合理啊?陳二幾乎小跑着去追舒顏。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薛家門口,才知道街上的人都去了哪裏。
人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在薛家門口,而薛家的宅子卻是大門緊閉。
“這麼多人,圍在薛姍家門口是做什麼?”陳二站在人羣外,氣喘吁吁。
舒顏則是透過人牆,看見了裏面的幾個熟人。
藥材鋪的阿福,還有縣衙的幾個衙役,爲首的就是去客棧驅逐舒有德的孫大有。
舒顏對孫大有臉熟,實際卻並沒有說過話,找了一圈沒有陳捕頭,所以她先問一臉急色的阿福。
“阿福,發生了什麼事?”
“舒姑娘,我們家小姐和小小姐被綁架了!”
自從小姐出獄,他每日都在去藥材鋪之前,先來給她送上一碗地黃粥。
薛巧雲失了孩子,又在牢中呆了那麼久,有舒顏的藥方調養着,阿福還是想方設法在食物上給小姐滋補。
今早,他照例用藥材鋪的上等地黃打成汁,和着粳米熬煮,趁着粥熱乎就給小姐送了過來。
不想,他敲了很久的門,裏面卻始終沒有人應聲。
細心的阿福還發現大門上有血跡。
他立刻扔了地黃粥,爬上牆頭想看看小姐和小小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誰料,他剛剛爬上牆頭,就與牆下的張元對視上了。
張元揮舞着帶血的尖刀向他刺過來,“我就知道,雲兒不跟我複合,肯定是因爲你!”
阿福一驚,手一鬆,一屁股掉下牆頭。
顧不上疼痛,他猛的爬起來敲擊院門。
“張元,你有事衝我來,不要傷害小姐和小小姐……張元!”
這樣大的動靜,驚動了左鄰右舍,不少人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阿福聲音顫抖的祈求周圍人,“拜託幫我去找衙門的人來,我們家小姐和小小姐被綁架了……”
掉下牆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被綁在大廳的薛巧雲和薛姍……
聽了阿福的話,舒顏瞪大眼睛,“只有張元一個人?”
阿福點點頭。
舒顏不懂了,她看向孫大有,“既然只有張元一個,爲什麼衙門不衝進去救人?”
只一個犯人,衙門應該很容易控制他吧?
孫大有搖搖頭,“阿福他話沒說完,裏面可不止薛家母女被綁架。”
舒顏更是驚訝,“還有誰?”
“我剛剛也悄悄看了,還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張元的那個小妾……”
這個女人之前傷過公堂,所以他認識。
但是另一個男人,他之前並沒見過。
舒顏問道,“那人看着是不是很健壯?”
“是,你認識他?”孫大有問道。
舒顏一凜,另一人,或許就是李全了。
“不過,不論是薛家母女還是那一男一女,都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