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看看囚籠裏痛苦至極的人,“我這些解藥是留着防身用的……”
“而且這人對咱們真的沒什麼大的幫助,養着他純屬浪費糧食。”
爺都說過了,殺手出了意外,不論是不是全軍覆沒,他們的組織肯定會躲藏到新的地點。
所以就算屠老大願意供點什麼出來,都是沒用的。
姜大夫新得藥方,做起解藥來並不十分熟練。
前前後後,他一共做出了三十顆解藥,有十顆已經被他吃了,還剩二十顆被他留着以防萬一。
眼下飛雪讓他給屠老大一顆,他十分不情願。
飛雪瞪了他一眼,“再磨磨唧唧,他可就真沒命了!”
“好,好……”
迫於妹妹的威壓,無奈的飛雲只能拿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瓷小瓶。
他緩緩從裏面倒出一顆碧綠的丹藥。
飛雪又吼他一聲,“你快着些!”
飛雲手一抖,剛倒出來的那顆丹藥差點就掉到地上。
他終於不情願的隔着囚籠抓住屠老大的腦袋,把丹藥塞到他嘴裏。
模糊中,屠老大感受到別人抓住自己,他還想掙扎一下。
不想飛雲一個大力敲到他後頸上,讓他暈過去的同時,順便把丹藥也給嚥了下去。
“你怎麼把他打暈了?”飛雪見此情景,氣的七竅生煙。
“我,這不是按你說的給他喂藥嗎?”飛雲有些委屈。
“你……”飛雪狠狠瞪他一眼,“你把他弄暈,我怎麼觀察他服藥之後的變化?”
“我說你也夠了哈,”飛雲道,“你一個刑獄逼供的,研究毒藥在人體上的變化和作用就算了,怎麼還要研究解藥恢復力?”
“你以爲你是舒姑娘那樣的神醫嗎?”
飛雪收起手裏的炭筆和紙張,上面滿滿記錄了屠老大自毒發開始的所有症狀。
“等以後再抓到周國人,我就用這藤毒在他們身上逼供,這樣他們纔會害怕!”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懂不懂?”
他們兄妹一個擅長功夫,一個擅長刑訊。
從飛雪清秀的外表,誰也想象不出她竟然是眼睛也不眨就給別人上各種刑具的人。
所以即使她是個女子,可她卻和她的兄長一樣,成爲北郡王的左膀右臂。
被妹妹訓斥一番,飛雲反而覺得有道理。
只是飛雪下一句話瞬間讓他崩潰,“錯過了看解藥的生效時間,看來只能等他醒來再來一次了!”
飛雲面容發苦,再來一次,那就是要再損失一顆丹藥的意思嗎?
不要呀!
他捂進胸口的小藥瓶!
“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麼沉迷於刑具呀、毒藥啊什麼的,將來誰敢娶你呀?”
“大哥,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飛雪拍馬向前,把自己剛剛記錄下來的東西遞進馬車裏面。
“爺,都記錄好了,請您過目。”
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接過紙張。
飛雲還在飛雪後面唸叨,“妹妹啊,我這當大哥的怎麼能不爲你操心呢?”
“你妹妹我的手巧的很,除了很會用刑具,做飯也不錯,做手工也不錯……”
“我給舒姑娘做的那個小籠子,舒姑娘很是喜歡呢!”
“一個籠子而已,我可是把繳獲來的那一箱珠寶都給了舒姑娘,你說她會開心成什麼樣?”
兩人已經忘記他們剛開始是爲什麼爭論的,不知不覺就比起了誰給了舒顏什麼東西。
馬車裏,那道寂寞的影子沒有看手裏的紙張,而是聽着外面那兩兄妹說話。
渾然不覺,那個叫舒丫頭的人,在他們各人心中都有了些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