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兩,也是他說多了。
那裏怎麼能和天香樓這種寬敞的、兩層樓的、裝飾豪華的地方比。
可是沒等萬三爺說完,眼角就見一枚寒光落在自己的左腿上。
他定睛向自己的腿上看去,只見一根如牛毛般的細針,正插在自己腿上。
他毫不在意的伸手拔了去,可是接下來就臉色一變。
因爲他的左腿……沒知覺了!
“你,你對,對我的腿,做了什麼?”萬三爺緊張的語無倫次。
“我說對面的鋪子一萬兩!”舒顏的語氣不容置疑,“你,買還是不買?”
“不買的話,我們還是按原計劃開棺材鋪。”
“俗話說,棺材,管財,我們開起來,也不一定於你的賭坊有妨礙,你說是不是?”
“別,我買,買!”萬老三點點頭,“一萬兩,好說!”
他深知,如果不掏銀子的話,他的下場肯定會比自己的手下還慘。
他哆哆嗦嗦掏出胸前的銀票,數來數去,正好一萬兩在身上。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以爲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時候,舒顏又涼涼的道,“天香樓,兩萬兩賣給你!”
“呃……我,我沒說要買天香樓……”萬老三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旁邊的熊家三兄弟也聽傻了。
這舒姑娘,比崔媽媽要價還狠吶!
“其實,你要好好想想,”舒顏道,“你買下了對面的鋪子,可是我們還有天香樓。”
“萬一我們把天香樓改成棺材鋪,那你一萬兩銀子豈不是白花了?”
萬三爺欲哭無淚。
剛花了一萬兩,又要花三萬兩,有那些錢,他賭坊搬個更大更好的地方了都行了。
此時,左腿痠麻,心裏無比後悔,他幹嘛要聽崔媽媽的挑撥,來趟這趟渾水!
反過來一想,如果不是對方難纏,崔媽媽一早就搞定了,何必哄着他來!
一時間,萬三爺只埋怨自己傻。
可是舒顏卻不給他後悔的機會,“別猶豫,快些……”
“我買,”萬三爺點點頭,但是他爲難的道,“可是我身上沒銀子了。”
“是嗎?”
舒顏看了一眼那個全須全尾的打手,“你以爲我留着你是幹什麼的,還不趕快回去通知賬房送錢來?”
“等等,”舒顏忽然喊住了他,“如果你敢報官或者是再叫和賬房無關的人來的話……”
她威脅道,“那你家三爺的腿可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我說的,是另一個‘腿’,”舒顏朝他眨眨眼睛,眼中閃着邪惡的光,“你……懂的吧?”
不等那打手反應過來,萬三爺就立刻急的跳起腳來。
不過左腿失了知覺,他又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
那打手正想向前來扶他,被他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找賬房帶錢來!”
那打手一哆嗦,當即左腳絆右腳的離開。
好在,賭坊和天香樓本就不遠。
那人慌不迭的出去,又焦急的拉着賬房進門的樣子,被躲在街上不遠處的崔媽媽看了個清楚。
就在她愣神之際,就見熊林等人魚貫出了天香樓,接着他們一行上了停在天香樓門口的馬車,然後駕車離去。
見到此情此景,崔媽媽心中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要賭坊出面,她纔不至於喫這麼大個啞巴虧。
從熊家兄弟進門,她就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直到剛剛看舒顏過來關門,她才認出來,這不就是穿男裝的舒丫頭嘛,原來是她在和自己搗鬼。
舒丫頭,你克我,我都不過你,萬三爺就是你的剋星!
崔媽媽迫不及待的來到隨後走出門的萬三爺面前。
“萬老闆,真有你的,你把他們逼走了啦!”
萬三爺把兩張房契在她面前晃晃,崔媽媽更是喜形於色。
不想,萬三爺卻一巴掌呼到她臉上。
塗脂抹粉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崔媽媽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臉,“萬三,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個賤人,怪不得平時都是自己出手,這時卻讓我出手,你是故意坑我們賭坊……”
要不是她和北郡那邊的人多少有些關係,他現在打死她的心都有。
看着萬老三氣沖沖離開,崔媽媽問畏畏縮縮的賬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媽媽,別提了,這就是個圈套。”
賬房身後,是一羣被打的胳膊斷腿斷的打手。
這一幕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