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我們鎮子的人,他又不認識方俊,就在這裏信口開河。”
鎮長急忙向副將解釋。
他們這是裏太平鎮,一向太太平平。
就方俊喝醉了失足落個水而已,怎麼叫外人說的像是隱藏什麼了不得的真相似的。
他又警告舒顏,“我說你小子,一個外來人,可別在這裏詆譭我們太平鎮。”
“就是,”有人附和道,“你可要爲你說的話負責任。”
這時王家三人也上前來。
楊氏道,“嚴小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能……”
“楊嬸,也許就是因爲我是外人,所以纔看的清呢?”
舒顏說話的時候,看向的是地上的趙氏。
自她提出疑問開始,那趙氏就沒擡過頭。
“什,什麼,你什麼意思?”楊氏越發不解。
“王家的,你看看你們留了什麼客人住宿,他這是在詆咱們太平鎮吶!”
鎮長越發生氣,看看周圍幾個男人,“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把詆譭鎮子的人趕出去!”
那幾個男人登時一擁而上,就要驅趕舒顏。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健碩副將,擋在他們身前。
“且慢……”他再次看向舒顏,“‘下葬之事不急’、‘外人才看的清’?”
“好像你看透了很多事情,那你就說說說吧。”
“其實,”舒顏道,“我也沒十分看的清,我只知道一點,昨夜方俊沒喝酒!”
“你胡說,我們下河撈他上來的時候,他身上還好大一股酒氣呢!”一個下河撈人的男人道。
“那濃烈的酒氣和臭氣,想想就讓人……”他忍不住捂了嘴。
“不錯,”那副將點頭,“的確如此,方……俊的身上,酒氣很大。”
舒顏沒有回答副將話,而是看向低頭不語的趙氏。
“方夫人,”舒顏問她,“你丈夫當真是酒後負氣出的門嗎?”
那趙氏悠悠擡起頭,一雙哭紅的眼睛襯上她美麗的容顏,甚是楚楚可憐。
“我……”她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人都死了,我不想再說這些了!”
這時楊氏走上前來,一邊摟住她的肩頭安慰她,一邊朝舒顏道。
“嚴小哥,這種事,你昨夜不是聽的清清楚楚嗎?”
“對,趙妹妹傷心過度,我們替她說也是一樣的。”
幾個陪在趙氏的女人都替她發聲,然後目光灼灼的看向舒顏。
舒顏絲毫不以爲懼,而是看向副將。
“副將大人,昨夜方夫人因爲和丈夫口角,所以萬念俱灰想上吊自盡,是我率先發現並救了她。”
她又看向幾個女人,“當時這幾位也都在場……”
那些女人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我想問各位,你們陪方夫人來祠堂的時候,可有幫她收拾庭院和房間?”
“都亂成那個樣子,誰有心思做這樣的事情?”楊氏道。
“那麼,請大人帶人去勘測一下方家的現場。”
鎮長道,“方俊是在河裏溺死的,要查證也是欺負河邊查證,你讓大人去方家查驗什麼?”
“愣頭小子不懂事,就不要在這裏裝懂!”
舒顏不理會鎮長,而是看着若有所思的副將繼續道。
“掀翻的桌子和一地食物殘渣裏面,並沒有酒壺的影子,所以我纔敢說,方俊沒有喝酒!”
“這有什麼的,他不在家喝酒,也許是在外面喝酒之後落了河……”有人道。
舒顏看着衆人,“我看各位是不知道,客棧昨天起被包下了,外人一概不許入內。”
“這事兒副將大人最是清楚……”
“那麼,天黑之後除了去客棧喝酒,方俊還能去哪裏喝酒呢?”
“亦或者,他去了誰家喝酒有人沒老實交代嗎?”
聽完舒顏的分析,祠堂周圍的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其中很多人是不知道客棧被人包下這件事的。
而更多的人則是在想,那麼方俊是去了誰家喝的酒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舒顏還是看向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趙氏。
“按照方夫人所說的方俊離家時間推算,衆人出去幫忙找人的時候,他才離家一個多時辰。”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家在河裏發現了他的屍體。”
“按理說,剛剛淹死的人,此時應該還沉在水底吧,哪有這麼快浮上來的?”
一直低垂着頭的趙氏,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