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衆人無限唏噓。
方坤眸中悲憤,“把這個謀殺親夫的女人送去衙門,讓縣令從重處理。”
立刻有手下人上前來押解趙氏。
那趙氏甩開他們,“別碰我。”
然後緩緩把手裏的金釵插到頭上。
最後看了一眼方俊的屍體,她頭也不回的走出祠堂,頭上金釵在初升的太陽下熠熠生輝。
他辛苦半年爲她打造金釵。
她籌劃半年,爲了讓他的死和自己脫離干係。
從前方俊對自己的好,一幕幕閃現,“呵呵,哈哈……”
趙氏放聲大笑,眼淚卻流到腮邊。
自從發現方俊的屍體後,她就一直在哭,可只有這次,是真的!
“別哭了,這個時候你哭給誰看呢?”兩個押解她的軍士看不下去了。
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流出來的眼淚都是假的。
趙氏瞥了他們一眼,“我願意哭給誰看就給誰看……”
話音剛落,她就“噗通”一聲跳入旁邊的河水之中。
她就是趁着他喝醉,把他從這裏推下去的。
現在她從這裏下去,應該能找到他吧?
方坤的手下急忙下去撈人,可是河水深深,再也見不到趙氏的影子。
看着這一幕,兩人有些茫然。
愣了一會,其中一人道,“快點回去稟告方副將!”
兩人又匆匆回祠堂去,不遠處,舒顏騎在自己的灰馬上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她有點水性,但是並沒有下水救人的打算。
“這樣的結果,也許就不錯!”她輕嘆一聲,一夾馬腹離開了太平鎮。
此時的太平鎮祠堂,除了和鎮長商量哥哥的身後事,方坤還一直在找舒顏的身影。
發現那個提出自己弟弟死有蹊蹺的少年早已經消失不見,方坤還有一絲失落。
他們方家人都是重情重義的人,他還沒好好向他道謝呢!
如果不是他,他弟弟怎麼可能這麼快沉冤得雪。
問鎮長,鎮長又問道楊氏,楊氏也只知道人家姓嚴,其餘一概不知。
這裏的事情解決,飛雪則是回去給主子回話。
當她把方坤竟然在這裏找到失散的弟弟,而且弟弟三天前被弟婦推下河的事情都說了之後,飛雲驚恐的瞪大眼睛。
“爺,我覺得咱們還是儘早回北郡城……”
“等等,”孟臨打斷飛雲,而是看向飛雪,“你說,替方坤弟弟鳴冤的人姓什麼?”
“據他借宿那戶人家所說,姓嚴。”飛雪回道。
“是不是十七八的年紀,臉長的很普通,身材有些瘦削呢?”
“爺,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飛雪愣住了,“難道您剛剛也在祠堂見過他?”
孟臨搖搖頭,他吩咐飛雲,“這就吩咐下去,立刻啓程。”
“爺,您真的決定回北郡城啊?”
這下輪到飛雲愣住了。
“爺您的身體纔剛得到休息,就是回北郡城也不是現在,是不是等明天再說。”
他說的是爲了以防萬一,儘早回北郡城去,可不是說的立刻就出發!
“太平鎮離北郡城已經是不遠了,一個白天足夠回去,算不上什麼奔波,你們不必爲我的身體擔心。”
“可是爺,剛剛您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這麼着急要回去啊?”飛雪也差異。
最重要的是,方坤正在操辦弟弟的葬禮,這時叫他離開,是不是有些不盡人情?
“那個人,”孟臨捏着桌上的那個裝着補血丹的小藥瓶,“就是嚴以待人的嚴公子……”
“竟然是他?”飛雪恍然大悟。
“並不得我總是覺得見了他有一絲親近之感,原來就是他救了爺!”
“你這話說的,親近感和他救下爺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他救了爺,剛剛又在祠堂替方坤的弟弟發聲,說明他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我見了這樣的人,自然覺得親近!”
“不過,”飛雪爲難的道,“爺,這方副將是護北將軍派來救援您的,守護您是他的任務。”
“如果您要此時離開的話,他勢必要跟隨一同離開,那麼他弟弟的葬禮……”
孟臨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便明日一早出發,另外……”
他道,“派人跟着那個嚴公子,我想知道他要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