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春葉姐,我這就去幹活了……”舒顏轉頭就走。
春葉再次拉住了她,“嚴書,你別走,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她不由分說拉住舒顏的手,然後扯起他的袖子。
就見胳膊上處處都是青紫,尤其他皮膚比女人還白皙,青紫在上面顯得異常扎眼。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打的?”
舒顏放下衣袖,“春葉姐,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就別問了。”
說完,她擡起頭,眼神堅定。
春桃這才發現,他不止胳膊上,連臉上都是青紫的傷。
“嚴書,你初來乍到就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你嗎?”
“你告訴我是誰打的,我去替你……”
“春葉姐,”舒顏正色道,“我說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夫人的蔘湯還要照看,你趕快去吧,我的事,你不要多想!”
說完,舒顏就利落的轉身離開。
春葉一向倔強,怎麼會就此放棄,見舒顏不告訴她真相,那她就去自己查。
匆匆回到廚房,把湯交給一個小丫頭看守,然後她就跟着舒顏去了側院。
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跟了上來,舒顏才擡腳走進劈柴處。
何貴已經在這裏劈柴了。
他本來就不如舒顏砍柴利落,昨天被那麼摔了一下之後,今天他身上的骨頭好像要碎了一般。
掄起來的斧子都有點不聽指揮了。
本來,他想今天不招惹舒顏的,但是當他看到舒顏臉上的傷時,以爲昨夜他們三個早混亂中也傷到了她。
何貴立刻就指着舒顏哈哈大笑起來。
“還以爲你有多厲害,還不是被我們傷到了?”
舒顏不看他,眼神躲閃。
何貴以爲舒顏也怕了他們,當即更是沒有顧慮。
“怎麼,昨夜打完架後一夜未歸,難道是去找你的相好告狀去了?”
“什麼相好,什麼告狀?”
一聽這話,舒顏就開始跳腳。
“何貴,從進府我一直當你是大哥那般尊重,可你呢?”
“我說了,你和春來、阿壯怎麼欺負我都行,但是就是不能侮辱春葉姐!”
“是,我是喜歡春葉姐,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你們儘管侮辱我就好了,這跟春葉姐沒關係。”
何貴道,“那春葉先勾引春來不成,下人都唯恐避那樣的人不成,就你上趕着去巴結人家。”
“瞧你說的這麼激憤,不當着春葉的面說這種話,真是可惜了!”
“何貴!”
舒顏冷着臉道,“昨夜我一個對三個,是勉強了些,但是今天我對付你一個,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說着,她手裏的斧頭重重砍進木樁裏。
見此情景,何貴立刻閉上了嘴。
三對一都沒撈着什麼好處,一對一,他自然不可能佔上風。
於是他抖着手去劈柴,不再多嘴一句。
當然他也不知道,舒顏這裏是偃旗息鼓了,但是牆外面一雙眼睛,還充滿怨恨的盯着他。
“春來!”春葉恨恨的握緊拳頭,“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
過去她苦苦追逐他,他對自己不屑一顧,卻愣是對春桃動了心。
爲了躲她,他甚至求了管家調去了前院,要不是夫人突然要去青雲縣,她怎麼會那麼輕易叫他離開後廚。
現在好,她沒去找他麻煩,他倒是先來給自己找事。
她好不容易有了心儀她的人,怎麼會叫春來就這麼毀了!
越想,春葉越是生氣。
但是,當她想到嚴書時,臉上卻忽然有了笑意。
雖然他可能是因爲自己而受了無妄之災,但是他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
什麼叫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她要叫這些看不起自己的下人看看,他們的眼睛有多瞎。
於是,春葉沒有回廚房,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後院某個房間。
舒顏料到做了那麼一齣戲給春葉看,她如果真的背後有人,就一定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
白日在劈柴,當她夜晚得了空閒去跟蹤春葉的時候,孰不知她早已經在白天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在女下人房的房頂等到後半夜,舒顏也沒見春葉有任何異動,她幾乎要在房頂上睡着。
一直沒回下人房的她,此時也不知道,除了她沒有回房間外,春來也沒回去。
等第二天白天她照例去劈柴的時候,劉管事就匆匆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