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前日去郡守府的時候,就有些發熱的跡象,回來後就高熱不退,已經兩天兩夜了!”
方坤愧疚的說道。
這事,怪他。
他只顧稟報發現嚴書的行跡,而忘記了北郡王有傷在身。
結果,北郡王是爲嚴書解了圍,自己卻高熱加身。
以至於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燒了兩天兩夜?!
舒顏吃了一驚,對於受了重傷的人來說,高熱足可致命。
“是啊,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商量郡守嘗試找你來想想辦法。”
舒顏這纔看向陳鴻,就見他默默點點頭。
其實陳鴻對嚴書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聽了方坤這個提議,他表面上贊同,但是實際上不希望把他叫過來。
這也是爲什麼找人的時候,孫雪玉比他還焦躁的原因。
前日,那麼多官員看見了嚴書是郡守府的人,萬一北郡王在他手中有個三長兩短,將來皇上追究起來,他更是萬劫不復。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他將來得到皇上的責罰是肯定的,但是能保住一府中人,保住自己心愛之人,自然是最好。
但是,也就是在看到嚴書悠然迴歸,甚至手裏還提着藥包的時候,他忽然又改變了想法。
能在那樣極端的情況下救下北郡王的人,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他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把嚴書帶到郡王府的。
“不是有大夫守着他嗎,爲什麼還能叫他起高熱?”
舒顏從方坤的話裏話外,都能體會到他自責的心情。
“軍醫日夜不停的守着郡王,湯藥也一直沒停……可就是不見效果!”
方坤心情沉重,“不僅沒有效果,而且越來越嚴重,郡王現在意識昏沉。”
“嚴公子,你曾經在那麼兇險的時候救了北郡王,想必你一定有辦法再救郡王一次……”
陳鴻也跟着道,“郡王的情勢兇險,請你千萬想想辦法。”
“若是放任郡王繼續燒下去,只怕……遭殃的是整個北郡城!”
舒顏一凜。
陳鴻說的沒錯,北郡王剛來封地沒多久就出事,受連累的不止這裏的官員,還有官員背後的家眷。
她不能叫陳靈玉受牽連。
想到此,她看向方坤,“方副將,既然事情這麼緊急,您還不快帶我去見北郡王!”
這事,其實是他私自做主,要讓嚴公子見到北郡王,還需要飛雲的同意,
果然,就在內室門口,他們被飛雲攔下。
“你們什麼意思,主子危在旦夕,你們竟然要讓這小子給郡王看病?”
“飛雲大人,我們這也不是實在沒辦法了?”
方坤解釋道。
“我已經通知護北將軍派更多的軍醫過來,可是眼下,咱們也不能幹等着呀!”
“可是,這小子名不見經傳,而且他給郡守的藥完全沒效果……我怎麼可能讓他給郡守看診。”
“什麼叫我的藥沒效果?”舒顏有些惱怒道。
“如果你給的藥有效果,那主子爲什麼還會發高熱?”
“拜託,”舒顏飛了個白眼,“我給郡王的,是補充氣血的藥。”
“你們身邊守着大夫,就沒有驗證過那藥嗎?你想用那藥抵抗高熱,怕不是在說笑?”
“……總之,郡王燒到這個樣子,你也有責任……”
“如果不是你惹了世子,郡王去給你解圍的時候受了風,也不會如此!”
“你……”舒顏面對飛雲的指責,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
首先,她沒有求着孟臨去解救她。
第二,孟臨高熱也不一定是因爲出門受風,畢竟他在衆人面前出現的時間很短。
但是這些話,她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
除非,她嫌命太長。
“那麼,你到底讓不讓我給郡王看診?”舒顏明白飛雲對自己的提防。
畢竟,她現在不是舒丫頭的身份,而是嚴書。
嚴書,對飛雲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他不信任自己很正常。
但是,孟臨的傷,她也要看。
“如果你家主子出了任何事,你可以自己一力承擔而不連累郡守府的話,我現在就回去當我的米鋪管事……”
“你,”飛雲瞪了她一眼,“你威脅我?”
“飛雲大人,這不是威脅。”
陳鴻也開口道,“事關重大,我們人人都提心吊膽,我想你知道我們的心情。”
方坤也點點頭,“請嚴公子來,是我和郡守一起商量的,我們是真的覺得嚴公子或許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