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臨危受命帶着軍隊千里馳援淪陷了一半的北郡開始,戰事的艱辛、民生的艱苦,她都親眼見證。
三年間,她一步步從周國手裏收復失地,又一步步把他們驅逐出寧國的地盤。
這當中的苦,只有親身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懂。
她看着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光,“纔要好些的天,竟然又要作亂,看來周國受的教訓還不夠……”
不,也不能如此說。
只能說,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痛。
只是這痛,忘的有些快,還不到二十年而已……
舒顏正躺在牀上出身,就聽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誰呀?”
就在舒顏起身去開門的時候,郡守府的外門也守門的侍衛打開。
“飛雲大人,您這麼早就過來,可是北郡王有什麼急事?”
陳良迎在大門口,緊張的問道。
昨夜,郡守幾乎一夜未睡,這才閤眼不一會,飛雲竟然上門來了。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郡王讓我替他把謝禮送來給嚴書。”
“嚴書?”
陳良詫異道,“他不是昨夜留在郡王府了,您怎麼不在郡王府直接給他呢?”
“原來你還不知道?”
飛雲一邊往裏面走一邊道。
“昨天半夜他就回來了,這不走的着急,郡王都來不及給他準備謝禮,所以讓我早早給他送來。”
“嚴書昨夜就回來了?”陳良有些喫驚。
這件事,他的確是不知道。
他看向一旁的阿忠,“你知道嗎?”
阿忠急忙搖頭,“嚴公子自己住一個獨院,如果是後半夜回來的話,咱們的確不清楚。”
“那正好,你帶路,我去把東西送給嚴書就走……”飛雲吩咐阿忠。
阿忠看了一眼陳良。
他是郡守府的小廝,自然是要看自己人臉色行事。
陳良卻沒有急着表態,而是道,“飛雲大人,郡守馬上就過來了,您稍等一會。”
這人態度再明顯不過,郡守府的人似乎不希望他單獨去接觸嚴書。
和那位姍姍而來的郡守大人接觸的時間長了,飛雲也把這人的心思瞧出了幾分。
“郡守大人,我奉郡王的命令來給嚴書送謝禮,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他呢?”
“飛雲大人,你這麼一大早來,臉上又神色輕鬆,看來是郡王退熱了?”
“郡守大人您猜的不錯,這嚴書果然有些辦法,這不郡王讓我帶謝禮來,要我親自交到他手上。”
“可我瞧着陳良似乎不大想我去見嚴書似的?”
“怎麼會?瞧飛雲大人您這話說的……”
陳鴻抹平身上袍子褶皺。
“嚴書是個自由人,又不是什麼要犯,自然是見得,我親自帶您去見他就是。”
這時,陳良給了阿忠一個眼色,阿忠急忙頭前帶路。
在往舒顏的院落走時,陳鴻還不忘問一句。
“這昨夜不是說讓嚴書留在那裏照顧郡王,怎的他竟然半夜跑回來了呢?”
“嚴書同郡王說了,說他想未婚妻、怕未婚妻擔心,所以才執意要半夜離開。”
飛雲看向陳鴻,想從他臉上看看嚴書說的未婚妻,是真是假。
在他看來,嚴書一直在拒絕主子的拉攏,肯定和眼前人脫不了關係。
一定是陳鴻想把人留在身邊,好長長久久和主子有往來關係,所以才授意嚴書用未婚妻什麼的做藉口。
就見陳鴻瞭然一笑。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會這麼悄無聲息的回來,原來竟然是擔心這個,果然是年輕人……”
見陳鴻說的這麼自然和坦然,飛雲越發覺得嚴書說的未婚妻這件事就是個幌子。
不過當阿忠帶他們來到舒顏的獨院,還沒進屋就先聽到一陣笑聲。
往屋裏看去,就見嚴書正幸福的張着嘴,一個笑的開心的女子正在往他口中喂着食物。
見到這甜蜜、濃情的一幕,飛雲大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