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整天心裏就只有小姐!”
春葉憤怒道,“你何曾替我想過一回?娘,我再是你的親生女兒!”
“這幾次要不是有你幫我多盯着,多少丫頭要去給嚴書投懷送抱,你不是不知道。”
“如果不盡早成親,你讓我天天這麼擔驚受怕嗎?”
“還是說,你要我像除春桃一樣把其他丫頭也都除去!”
“我的丫頭!”文媽急忙去捂春葉的嘴,“你小聲些……”
她四周看看,確定沒有人經過。
“這是在院裏不是在屋裏,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春桃的死和你有關是嗎?”
文媽又去看看假山外面,然後拉着春葉的手,“跟我去我房裏!”
等兩人徹底離開,緊緊捂住嘴的春月才順着假山滑落。
知道了這樣一個驚人的祕密,她嚇的腿發軟,只怕一時半會沒法離開這裏。
看春月嚇成這個樣子,暗中的舒顏目的勾勾嘴角。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真的是春葉殺了春桃。
如今也有了證人,只等後面添油加柴,只要這把火燒的夠旺,自然會有人忍不住跳腳出來的。
舒顏心情甚好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趁着房間光線很好,她拿出孟臨送給她的盒子。
其實,不光是盒子裏面的草藥,就是盛草藥的這個三層的盒子,也是機關精巧。
在送禮的盒子上,孟臨也算費心了。
她也從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中,看出了試探和討好。
試探,是試探她是否有未婚妻。
因爲這套翡翠首飾很明顯作爲男人的嚴書是用不上的,唯一可以用來討好未婚妻。
舒顏只要向他證明,她各種推脫是真的被未婚妻牽絆即可。
而討好,也是討好的別具特色,從盒子到裏面的藥,無一不是萬中無一。
只是,無論他是試探也好,是討好也罷,總之她打定主意要遠離他。
她不接受孟臨的任何好意和招攬。
也許,很快北郡城會因爲周國的野心勃勃而陷入新的動盪,她要趕快解決孫雪玉主僕的問題,然後快點入京。
舒顏一邊磨着藥粉,一邊想事情,不知道不覺就到了傍晚。
舒顏把藥粉收了,然後把一張圖紙放在桌子顯眼處。
她開心的迎到門口,“春葉姐,還是你對我最好。”
舒顏一邊接過她手裏的托盤,一邊打量她的臉色。
就見她已經沒了白日的精神煥發,而且身上所有的翡翠首飾都不見了。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不發一言的春葉,舒顏放下筷子。
“春葉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無精打采的春葉就是一驚,“嚴書,你怎麼這麼問?”
“春葉姐如果還喜歡我的話,爲什麼不帶我送你的首飾了呢?”
舒顏蹙着眉頭,“明明我從外面回來路過廚房的時候,還瞧見你戴着的。”
春葉摸摸脖頸,又摸摸手腕,“我是怕幹活不方便,再說翡翠首飾貴重,我也不捨得老是戴着……”
“原來如此,”舒顏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不喜歡我用郡王給我的東西借花獻佛呢!”
“怎麼會,”春葉撥浪鼓一樣搖搖頭,她站起身給舒顏舀了一碗湯地給她,“你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她靠近她時,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舒顏問道,“春葉姐,你這個時候給我來送喫的,那夫人那邊……”
“夫人那裏有別丫頭照應,我下午不舒服,所以和夫人告假在屋裏休息。”
“姐姐,你不舒服?”舒顏驚訝的拉住她,“哪裏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好好歇着,怎麼還爲我弄喫的?”
“你自己老是忘記喫東西,所以我不放心。”
被舒顏拉住手,春葉沉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
“春葉姐,你對我真好……”
舒顏感動不已,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支金釵。
“我今日去米鋪的時候,一路就在想我還沒送過姐姐定情信物,正好路過金鋪,一眼就看中了這支金釵。”
舒顏站起身來到她背後,把金釵插到她頭上。
“果然這金釵,和春葉姐最配。”
春葉驚訝又驚喜的摸着頭上的金釵,臉上最後一絲沉重也跟着消失殆盡。
就在她伸手去摸頭上的金釵時,渾然沒察覺她袖間藏的東西已經被對方偷樑換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