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團,然後小心翼翼打開。
紙團裏面包着一個石子,她順手把石子扔掉,然後展開紙團。
之間紙上寫着幾行小字。
當她藉着月光看清上面寫的內容後,整個人立刻一個激靈,剛剛還混混沌沌的腦子立刻清醒了幾分。
平了一下氣息,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把紙張看了一遍,最終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紙上的每一個字她都看的清楚。
“這太可怕了!”林媽擡腳,“要趕快通知夫人才行。”
可是,才走了沒幾步她又停下來。
“不行,夫人身體還沒恢復,我沒有真憑實據,只憑這張紙條上的寫,誰會相信呢?”
現在把事情告訴夫人,除了讓她爲難、擔心、讓她的身體情況更糟糕,其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想到這裏,她轉身回了房間。
匆匆關上門,她把桌上的蠟燭挑亮,然後又重新看着手上的紙條。
等她反覆看了好多遍之後,終於吧紙條緩緩收了起來。
看着窗外面原本明亮的月光這會消失不見,她喃喃自語,“看來,要變天了!”
果然,第二日就真的下去了瓢潑大雨。
對富貴人家來說,這場雨帶來了出行上的不方便。
披着蓑衣的陳鴻,一手舉着傘一手扶陳鴻上了馬車,然後一路把郡守大人送去衙門辦公。
而對窮苦人家來說,這雨,就是天降甘露。
經商的、務農的,今日都滯留家中躲雨,舒顏也不例外。
她一直在房中研究新面具到下午。
然而,雨卻是並沒有停的跡象。
從早到中午,舒顏都沒有見到過春葉,不過她並不在乎她的行蹤。
臨出門前,看到桌上還壓着昨日她給春葉看的那張圖紙,她隨手拿過來揉搓扔掉。
給那樣的人買地、建宅子?
她哄她而已。
很快,她就打着傘從後門離開,看門的小廝每見她一次都要比上次更加熱情,
纔出府門沒多久,腳上的一雙鞋子就已經全溼了。
舒顏撐着傘渾然不在意。
曾經她帶兵雨夜奇襲敵營,到早晨盡數消滅敵人之後,她和手下已經累的連上馬的力氣也沒有。
於是,衆人就地淋着雨那麼睡了過去。
舒顏伸手去接傘下的雨水,依然是那冰涼的、屬於北郡的雨水,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
沒走多長時間,她就到了永南巷附近。
查看四下無人,她摘下臉上的面具收進懷裏,然後大踏步進了客棧。
今日是和熊家兄弟約定的最後一日,她想看看這三兄弟真本事如何,能打聽出多少東西。
進了客棧,店小二立刻熱情的迎了過來,“姑娘,您來了。”
舒顏點點頭,“我的朋友們在房間嗎?”
“小姐,他們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我幾乎就沒和他們打上照面,也不知道三位爺在忙什麼。”
“那位老夫人也一直是我在照顧。”
當然,他說這話沒有邀功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
畢竟,人家都是一早給了賞錢和飯錢的。
“不過姑娘,雖然你那三位朋友不在,可是您的父親在這裏啊,您還是先去瞧瞧他吧。”
父親?
舒顏詫異,“誰的父親?”
“咦?”店小二驚訝,“當然是您的父親啊!”
“那日您前腳和朋友來,他後腳就找來了,不過那時姑娘你剛走,你的朋友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所以他便留在了客棧……”
“你快去瞧瞧他吧,他這幾日天天跟我說怎樣跟你失散,又是怎樣擔心你。”
舒顏瞪大眼睛,“該不會,他的……腿腳不利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