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親眼見到萬二爺右手拇指上那兩個小小的洞眼,和上面還凝固着一些黑色的血液。
他滿心震驚。
他喃喃道,“這不可能啊,北郡城哪有這麼毒的蛇?”
見血封喉,在去藥堂的路上就一命嗚呼,這毒性不是一般的強烈。
萬大爺的目光落在舒顏身上,“是你吧,你養的蛇,咬了我二弟?”
舒顏驚詫的瞪大眼睛,“萬大爺,您一次兩次的污衊我,我都念在你剛失去弟弟而一次次原諒你。”
“但是,如果您非要把弟弟的死以各種理由嫁禍到我身上,我就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
說完,她看向秦捕頭。
“秦捕頭,我一個弱質女子,連蚯蚓都害怕,怎麼就敢養蛇?這萬大爺,實在是……”
“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再次掉下了眼淚。
秦捕頭三十多歲,辦了能有十多年的案子,舒顏這樣的人,是他從前沒有遇到過的。
萬家大爺能看出來的事,他一個專職在府衙辦案的會瞧不出來?
只是沒有證據,是第一點。
第二點是,他私心也覺得萬二爺做的有些過分了。
這麼多年,多少無辜的女兒被他折磨或者發賣,百姓對萬家兄弟早就怨聲載道。
如果他因此受到反噬,完全是罪有應得。
所以,秦捕頭也算是間接幫舒顏證明了清白。
“萬大爺,我看這事,已經如此清晰了,還請你不要爲難客棧的人了……”
秦捕頭好言相勸。
誰知,萬大爺卻搖搖頭,“不急。”
“雖然這女子不承認毒殺了我二弟,但是我二弟來這裏事情我要替他辦好了。”
秦捕頭蹙起眉頭。
萬家人在北郡城勢力盤根錯節,沒有郡守的命令,他也不能輕易得罪萬家人。
見這萬大爺堅持不走,爲怕他繼續鬧事端,秦捕頭只能道。
“不知萬二爺原本來這小客棧是爲了找誰?”
萬二爺的手下道,“是原來妙春堂的小夥計,名叫阿壯,他欠了我們的債躲了起來。”
“今日二爺得了消息,說是這人藏在這裏,所以我們纔過來的。”
“阿壯?”
秦捕頭重複這個名字,然後看向萬大爺。
“不如這樣,反正我們府衙的人今夜也出來了,索性幫萬大爺手下一塊在客棧尋人,如何?”
於是,他點點頭,“府衙的人擅長搜捕,有各位幫忙那自然最好。”
說完他一揮手,這次衆人終於四散開來開始在客棧各個房間逐一搜索起來。
樓上一一看個遍之後,衆人都聚集到了後院。
此時,雨勢漸漸小了下來,天空偶爾出現一個星星。
後院客房不多,總共就四間,其中三間住了人。
萬老大給跟在身後的打手一個眼色,大部分人守在院子裏各個角落。
剩下的這幾個房間,他要親自搜索。
舒顏跟在秦捕頭身後,他們搜尋的第一個房間,就是舒有德的房間。
此時的舒有德正纔剛得廚房送飯食過來,正喫的起勁呢,就見關的嚴實的門被轟然打開。
他嚇的一個激靈,一個魚刺就卡在喉嚨裏。
“咳咳咳……”他猛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快速吃了塊點心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才把魚刺順下去。
看着門口陸陸續續走進來的幾個人,他不客氣的道,“你們誰啊,誰讓你們進來的?”
就在這時,熊林適時的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啊,進別人房間做什麼呀?”
一邊說着,一邊把黑乎乎的藥碗放到桌上,“有德叔,藥,一會別忘記喝。”
“好了,知道了!”舒有德又大口咬了一口雞腿。
“喂,你們還不走?”熊林看着門口的人。
舒顏往後靠了靠,防止被舒有德看到。
萬大爺朝一個人招招手,那人立刻來到舒有德桌邊,然後拿起那碗藥就聞了聞。
“大爺,這是傷藥。”
“說吧,你人好好的爲什麼要喝傷藥?”萬大爺問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憑什麼打聽別人的私事。”熊林很不配合。
“誰說我不需要喝藥……”舒有德當即捶了捶兩條無力的腿。
大傢伙這才注意到,從他們闖進來,舒有德就一直沒有站起來過。
“原來,是腿傷麼?這麼來說,倒是合情合理,但是……”
萬大爺看向熊林,“養傷也不需要喝兩碗藥?”
“說,另一碗藥是給誰準備的?”